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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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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房内，警报声在头顶上方持续不断地回响，一种紧迫而焦虑的氛围，紧紧地缠绕在每个人的心间。
［您的行为致人轻度昏迷，同时意图不轨闯入微贴公司，涉嫌窃取商业机密，我记录下了您的犯罪全程，一旦被抓到的话您可能面临一万元的罚金或十五天的刑期。]
息壤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这个‘法外狂徒’。
“闭嘴。”
江恢言简意赅，他暂时不想和这个‘智障’说话。
息壤：~>_<~
江恢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合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自己被抓是小事，关键是息壤不能就这么下线，他盯着屏幕上过半的进度条，盼着它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是他，赶紧把他抓起来！”
楼底的脚步声愈发逼近，人数越来越多，江恢听得简直头皮发麻，额前覆上一层冷汗。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语调冷静，“拔掉处理器，会不会中断更新进度？”
小屏停顿了几秒，光是这几秒，足以让底下那帮人冲到江恢身边，只差一步就能抓住他的肩膀！
[滋，程序出现未知错误，更新可进行独立运行。］
那就没事了。
江恢动作果断，眼疾手快地拔掉连接小屏的几根数据线，他抓起小屏小心地放进胸口，目标明确，立刻起身冲进前方天台——微贴人多势众，往下必然会被抓到，唯一一条路才能顺利地逃出去。
然而他的预判错误，四楼顶层空空如也，只有一扇漏风的窗子，随时碎成渣渣。
“别跑了！”
几名工程师和保安气喘吁吁追到江恢眼皮子底下，他们对视一眼，见他无路可退才安心下来。
“说，你...你到底是哪家公司派来的，费这么大劲，为了这个破AI也不值得啊。”
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人放着核心资料不偷，偏偏选了个没多久就要下线的息壤系统。
不是笨蛋，也是个和息壤差不多的。
江恢沉默不语，手中轻抚着胸前那微微发烫的小屏，窗外的风拂过，卷起一角遮光帘，他头戴兜帽，要落不落，瞧不清五官只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下颌线，更让人生出某种探究欲。
“明天晚上要下雨，没事千万不要出门。”他声音平淡。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来不及反应他话中的深意，紧接着便惊愕地目睹江恢果断拉开窗户，毫不犹豫地踩上手脚台，从高空直接纵身跃下。
“这，可是四楼！”
所有人安静了一瞬，一瞬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工程师更是捂住眼睛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惨案，多半是血溅三尺，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保安率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望向楼底。
他们顿时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别急，我通知祁总了，”工程师放下电话，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人死了？还是残了？”
保安表情略有为难，愣愣地抓了抓头，“跑，跑了。”
“啊？半夜COS钢铁侠啊！”
随后他们意识到了不对，现实里哪有人连跳四楼毫发无伤的。
江恢也同样惊讶，落地的一刹那，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身体本能地利用泥地的缓冲利落翻身，丝毫没有受到下坠造成的冲击影响。
他盯着掌心愣了一秒，虽然人人都说被逼到绝路，能够激发潜力，但自己平时最多的运动就是体测一千米，水平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远远达不到面不改色从四楼跳下都毫发无伤的程度。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有未来。
既然两条时间线互相影响，或许他这是把未来自己的身手也一起带回了今天！
江恢心中一惊，他一刻也没有停留，抓紧时间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附近有一条夜市街，地方不大，人员密集热闹，等微贴那帮人反应过来追上来，江恢早已消失在人群，根本无法发觉一丝踪迹。
“老板，再给我加十串。”
“唉呀，一想到明天要上班就好想一直待在这里。”
“老子迟早赚够十个亿，升官发财炒老板！”
江恢则自如地穿梭在喧闹的人群中，一把撩开厚重油腻的塑料帘，网吧里烟雾缭绕，伴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臭味，时不时有人大声斥骂句脏话。
“开个包厢。”
江恢熟练地给前台扫了二十，没有半分不适。
他成年之前一直来回住在亲戚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更别提什么复习了，所以网吧成了最好的归宿，能查资料，能吃饭睡觉，起初也会有些不适应，后来慢慢地练出定力，不动如山，泰然自若，也自然不会被别人随意扰乱思绪。
包厢在二楼尽头，隔绝了部分杂音，江恢进了包厢才允许自己短暂地松上一口气，随着肾上腺素逐渐褪去，他才感觉到身体上的一丝微妙变化，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第一时间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息壤。
小屏一片漆黑，边缘也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按钮，江恢表情为难，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息壤带走，可现在看来似乎也洗不白了。
屏幕陡然亮起——
【叮，系统初始化成功，请立即连接设备进行加载数据，系统CPU将优先处理对人类造成异常威胁的事件。】
所谓的更新系统居然会是简单粗暴的初始化，江恢反应过来，赶紧把小屏连到网吧的电脑上，就在连接成功的瞬间显示器明显闪烁了两秒。
江恢呼吸惴惴不安。
【您是谁。】
“我是你爹。”
江恢决定好好‘报复’下，脱口而出。
【父亲。】
息壤页面稍稍卡顿了片刻，倒是格外从善如流。
正式喜当爹的江恢决定试探一下他的‘好大儿’，“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空间内突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是息壤接管了这片空间的音响设备。
“等于二，父亲。”他语气中透着一丝天真。
江恢眼底一亮，靠近屏幕，他小心试探地问道，“你病毒清理成功了？”
“很抱歉父亲，无初始文件该病毒无法彻底清除，部分权限已丢失。”
江恢缓缓闭上眼睛，都懒得纠正他喊自己父亲了，不能彻底清除病毒的话，息壤还是没办法再恢复正常了？
“滴，发现十米内存在隐性危险。”
息壤话音刚落不久，门外响起一道不小的争吵声，江恢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靠在门缝，拉开一点缝隙。
看样子是其中一个喝醉了酒把人撞倒，另一个则不罢休，嚷嚷着要赔钱，一来二去吵上了头，竟然直接动起手了。
“父亲，根据两人行为预测极大存在不利危害，建议及时报警制止。”息壤说道。
“可以，”江恢挑了挑眉，“但为什么说不利危害？”
打架斗殴这种事见多了，可造成不利危害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其中赵某为三中学生，据心理与行为综合推测，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要求叫好友到场，从而引发一场小型危机。”
果然，赵某哪是对方的对手，他气得脸憋的通红，点开手机，想也不想就要召集一帮兄弟把场子找回来。
“对，老地方，多叫几个兄弟，结束了我请客。”
说完，赵某撂下电话，恶狠狠地放下狠话，“呵，你等着，敢欺负人，我已经叫我兄弟来了。”
他洋洋得意，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一人一机完全看透。
江恢不着痕迹地合上包厢的门，“如果他兄弟比警察先到怎么办。”
“不会的。”息壤在电脑屏幕里上跳下窜像是个孩子，他迫不及待道，“我提前通知了学生家长，不会有人过来帮忙的。”
预测加预判。
江恢喉结一滚，即便有病毒，但未来那个主控已初见雏形。
息壤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委屈巴巴地开口，“父亲，您不高兴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初始设定中的息壤声线冷静严肃，最大程度上满足了人类对于AI系统的想象，突然间这么说话，听上去有种电线泡水的美感，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
既然有息壤说了，那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江恢重新坐回桌旁，“你是不是还预测到了什么？”
【成功预测危机，请问是否同意展开初始面板。】
江恢微微拧了一下眉，他毫不犹豫地点击展开。
屏幕赫然一变，出乎预料的简介，只有黑底红字，而排在首位的正是名为【暴雨】的条目。
——超黄色预警暴雨将于15号晚十点降临［百分百！］
江恢目光一凌，他毫不犹豫，“公开此项数据。”
只有让所有人知道灾难降临才能有所防备。
“已确认。”息壤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口吻。
下一刻，手机响了一声。
［预警：暴雨降临，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
——信息来源，息壤。
江恢点开微贴，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这息壤不是要下线了吗，怎么忽然冒出来说要下雨了？吓我一跳刚刚发帖全部变成这样的预警信息了。］
[话说能是真的吗，在线蹲官方。]
［你们忘了息壤是什么，那可是犯罪预警系统啊，如果是假的，至于搞这么大架势，反正我是信了。］
微贴app 里几乎被这条信息占据了所有热度，不相信的也有，但更多的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应急了，不管处于什么角度，至少江恢的目的是达到了，只要消息能够最大程度的扩散开来，都降低暴雨灾难带来的风险，也许那数千个人都能活下来。
今晚对某些人而言注定会是一场不眠夜。
江恢稍稍松懈了一点紧绷着的神经，他终于能缓口气，继续往下翻看所谓的预警程序。
“...息壤。”
息壤俏皮地回道：“我在～”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也在你的名单里吗？”
暴雨预警的下面一条便是江恢本人的一张高清证件照。
青年唇角微抿，五官轮廓清晰利落，眼睫的弧度鸦羽似的深黑，眉宇之间独特的坚毅精神，叫人无法挪开目光。
［姓名：江恢］
［身份：S大生命科学系大一］
［武力值超高，智商超过百分之六十人群（没我高）］
［综合分析：此人为高危人物，建议密切关注并采取适当清除措施。］
江恢盯着最后一段话，他眉心一跳。
“息壤，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