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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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房里只有一床被子。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他了。
殷长初心情难以言喻，春芒将他脸上如同吞食下苍蝇的表情理解成为无处歇息而苦恼，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气归气，但也不想他受凉。
体贴如她，她扬起抹笑来，温声说：“家里那么大，自然不是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的。”
言罢，她唤来了陈妈。
叫陈妈去仓库拿被褥给殷长初，想到他挑剔，还细心的吩咐提醒陈妈，要拿最新打的那一张。说完这些，她才提着裙摆回房了。
并咔嚓一声，卡上了门闩。
“……”殷长初疑惑。
这是……在防他吗？
这时，他又想起来，京师城北的锦绣街是出了名的。
从街头到街尾，各式美玉珠宝，琳琅满目。他想着或许可以给春芒买些礼物，思及此，那蒙在心头的阴霾好似瞬时一扫而空了。
殷长初从腰间摸下钱袋，眼眸一瞥抬手将钱袋扔到李三怀里。对上那双满盈满困惑的眼，他缓缓道：“赏你了。”
*
殷长初本想差李三赶明儿去锦绣街跑一趟。
思来想去，终了还是觉得自己去为好。
是以，翌日傍晚他便抽空去了趟锦绣街，准备买些珠宝首饰。
他亦不知晓春芒具体喜欢如何的样式，是以便把当下时兴的都买了个遍。回到府邸恰赶上晚膳的时候，见他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外，春芒抬眼瞥了他一眼。
“老爷用过膳了么？”春芒没说话，是以陈妈先开口问候了声。
“何苦管他吃甚？总不会饿死自己。”春芒如是说道。
殷长初：“……”
殷长初：“我还没吃。”
“吃过了便好。”春芒又道。
殷长初：“？？？”
“我没吃！”
他拔高了调子，都快要破音了。
春芒这才反应过来，哦……他是说没吃啊……
春芒轻咳两声，抬眸望向旁侧的陈妈，陈妈应了声“诶”，便去取来碗筷，给殷长初也布了菜，一面说道：“老爷不常在府中用膳，夫人吃的都比较素。”
殷长初定睛一瞧。
清水煮白菜、腌萝卜、小炒酸菜。
确实素。
一定要吃这些吗？
心虽疑惑，但他还是生生咽下了。
一时间相继无言，是殷长初先打破了沉寂：“今日恰巧路过锦绣街，看见一些时兴的首饰顺便给你买了一些。”
春芒闻言心头微动，但很快她将强行将心头的雀跃压下，她眉梢微挑，语气淡淡的：“哦。谁稀罕了似的。”
“咱家已经着人放你房里了。”殷长初道，“去或留随你处置。”
春芒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亦没再言语。
殷长初随意吃了些，果不其然，不到亥正时刻便饿了。他着实饿得慌便着李三去吩咐伙房煮夜宵。夜宵做的是馄饨，想到春芒或许也会饿就叫厨娘煮多了些，着人去给春芒送去一碗。
十一送馄饨来时春芒在房中看殷长初送来的首饰。
她正打着灯一样一样的端详，其中一个锦盒里放的是条镂花缠枝翡翠璎珞，不论是色泽亦或是做工都是顶好的，于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春芒瞧得心里欢喜，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的灯盏，遂捧起来迎着烛火细细打量起来。
正要戴上照照镜子，外头忽的传来一道颇为急躁的声音：“夫人！老爷给您送夜宵来了！”
春芒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璎珞放回锦盒内，而后快步跑回妆台前，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夫人？”
“咳咳。”春芒清了清嗓子，瞥了眼十一端在手里的物什，“放桌上罢。”
说罢，春芒又道：“哦，回去告诉殷长初，以后不用备我那份，我不吃。”
“好嘞。”十一嘿嘿笑着，回头复命去了。
十一走了。
春芒瞥了眼檀木雕花圆桌上的那碗馄饨，她闻见碗里散发出香喷喷的气味，也不知晓吃起来是甚味道的。与馄饨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她还是坐到了桌前，捏起调羹舀了一颗尝了一口。
只是这不尝不要紧，一尝殷长初就出现了……
“不晓得是谁说不吃的来着？”那道清冽纤细的嗓音飘飘然的落入耳畔，随着他越过门槛步入屋内。
殷长初慢条斯理地在她对面坐下，歪着脖子望着她。
春芒：“……”
见她动作凝滞，殷长初又问：“怎了这是？”
“不吃了！”春芒有些恼羞成怒了，当即撂下调羹。
“饿了吃便是了，总不该要和我怄气饿着自己。”说着他端起碗来，舀起一颗馄饨送至她唇边，温声启口，“啊——”
春芒微愣，抬眼却见他眉目婉顺，便就着他手吃了下去。他眉眼弯了弯，问她：“如何？好吃么？”
“尚可。”
“首饰瞧了吗？喜欢吗？”
春芒目移：“尚可罢。”
他就晓得春芒会欢喜的，是以他眼中泛起了些许笑意，又喂了她几勺馄饨。
春芒吃完夜宵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话，在他如往常那般起身要离开之时，春芒忽的牵住他的袖摆，语调轻轻的：“夜深风大，不若……便在此将就一夜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