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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这顿饭,大家吃得忐忑,草草吃了几口就散了场。
      师戴森送了奶奶去大哥那,在奶奶房里待了会,宽慰了她几句,临走从包里拿了两沓钱,压到她手上,说:“奶奶,他们是辞职不是退休,没有工资拿的。身娇肉贵几十年,能不能把活干好还很难说。这钱您收好,一毛也别给他们。您年纪大了,又伤了腿,可千万别再下地了。刚才您也听到了,我有钱,您在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让旁边婶子们帮着弄,不用省。还有您放心,他们不会不回去的。”虽然灰溜溜回去没面子,但总比坐牢好!他们现在不过是还存着妄想,要挣扎一下而已。
      师奶奶抓着钱,唉声叹气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是她老太太着急就能回到错误没有发生的过去,她伸手抓住师戴森的手,担忧地说:“阿森,阿烨那里,你要帮忙盯着点,那个……只怕还有得闹。不过,盯着归盯着,一毛钱都不要给他们了。”
      “嗯。”失望有,怨也有,但他总不能看着弟弟走歪路,真需要插手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师戴宇抱着嵩嵩进来,让他扶着床沿走向曾祖母,一边盯着孩子一边对奶奶说:“奶奶,别难过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嵩嵩也会好好的。”
      嵩嵩突然松了床沿,举着手,跌跌撞撞地朝曾祖母走过去。
      师奶奶抹了眼泪,嗳了一声,伸手一把抱住小乖宝,说:“你们放心,我也会好好的。”

      师伟民确实没放弃,他觉得儿子不过是威胁一下,给自己个教训而已。所以等回了神,他立刻回家找儿子,可惜儿子并不在家里。
      他打给师戴森,被挂掉了。
      打给师戴铭,师戴铭一听到对面是他,匆匆说:“我还有事,挂了。”
      打给师戴烨,他自己也烦着呢,找不到曲莹莹,又不知道真找到了该说什么。再者,他虽然爱父亲,但现在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师伟民的风流韵事他是知道一点的,但没有正式曝光,他就装着糊涂当不知道,只当自己父亲还是那个伟大光明正义的形象。
      他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阵,最后只能说:“爸,哥说的事你早点考虑好吧!”
      师伟民气极,先挂了电话,不死心地重新拨给师戴森,这次他接了。
      “父亲,你考虑好了没有?提醒你一下,明天我不撤案,这事就要上报了。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这个方案我也想过了,就以我们几兄弟的名义联名举报。大义灭亲的话,我觉得你们坐牢对大家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没准还能得个表扬,要是多宣扬一下,大哥他们还能得个升职机会。呃,我看这样也好。”
      “师戴森!你要挟我,我是你父亲,你……”
      “青英这件事,是师伟业要挟你的吧?既然那梅子可以,师伟业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呢?好了,我明天早上在医院门口等你,九点整,过时不候,你看着办吧。挂了。”

      挂了电话,师戴森拨给报社的朋友,说:“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明天可以弄了。连续登不要停,钱不够了你提前告诉我。”
      “行。”对方干脆地应道。师戴森让他连续刊登的是那封澄清书。
      师戴森挂了电话,茫然地盯着手里的电话。
      他托唐德峰找了不少人去查青英下落,一无所获。怕惊动她,躲起来更找不着。他不敢大张旗鼓登报找人,不敢张贴寻人启事,只能这样偷偷地找。
      他的青英,会去哪里呢?
      他从包里取出信封,拿出信纸逐字逐句重新读。
      其实信的内容他都能背了,信里她客客气气地说要辞工,并且表示自己私自在饼干罐子里“借”了五百块钱,道了歉,信的末尾裁下来就是一张标准借条。她说自己会尽快归还。
      寄信地址就在蓝津,只写了街道名称,他去仔细找过了,没有她来过的痕迹,应该是她故意这样写的。

      7月14日上午,师伟民和焦秉瑛办好了离婚手续,焦秉瑛拒绝回有他在的房子。师戴森就将她和黄妈送到了蓝大,再回来处理师伟民他们的事。
      师伟业讨了饶,但霍琴表示不会跟这个仇人回乡下,她要留下来带孙子。
      师戴森通知他上午必须整理好行李,下午出发。
      师伟民待在家里发呆,师戴森进门就说:“尽快收拾吧。”
      他没有管师伟民,上阁楼把那些旧物古董都搬下来,用焦秉瑛给的钥匙开了她的房间门,把东西放进去,再替她收拾好首饰衣物,重新锁了门。
      师伟民知道这是防着自己呢!从前他被逼急了,宁可做点违规的事都没敢动焦秉瑛的东西,刚刚也没想到这个。但现在,他突然想到以后的事,忙说:“阿森,我没什么钱了,以后也没工资,到老家怎么生活?你给我拿些钱。”
      他琢磨了一下,到底不敢大开口,反正乡下也没什么花大钱的地方,就说:“拿个一万两万吧。”
      师戴森笑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我爸,我是得养你,你放心,饿不着的。钱在奶奶那,买米吃菜,头疼脑热的,乡下草药也不贵,你放心,够的。午饭之后我来接你,早点收拾,我忙得很,可不打算等人。”
      他没理师伟民那张吃了屎一样的脸,拎着焦秉瑛的行李先送东西去了。

      考虑到路况,他找唐德峰借了辆越野车,这车尾部大,正好能装行李。
      奶奶原先衣衫简陋,来蓝津这一年多,师戴森帮她添置了不少衣服鞋袜,四季都有。李文诗也给她买了,感念她对嵩嵩的照顾,除了罐头、饼干、营养品以外,还买了不少以后用得上的洗发膏、肥皂这些,又备了些常用药,细细叮嘱了用法。东西是多了点,反正有阿森接送,方便。
      师奶奶从前对子孙孝敬都是拒绝的,现在想通了,给她买了就痛快接着,让他们更放心。
      师伟民知道自己难回蓝津了,把自己的衣服被褥全收拾了,书那些以后还有个P用,一本不带,只把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搜出来带上。
      他们俩的东西就把车屁股塞满了。所以师伟业拎着大包小包下来的时候,师戴森抄着手说:“留三件,要不你就自己搭车回去。”
      师奶奶坐前面,他和师伟民坐后面,只有一个座位的空隙堆得下三个大件。
      霍琴正好跟着下来了,理直气壮地把刚才被师伟业刮走的好东西重新拎了回去。
      师伟业现在不敢得罪师戴森,只能憋屈应了。
      下午两点出发,因为师奶奶晕车,路上休息的次数多点,到15号早上才到村里。
      把东西卸了,师戴森和奶奶打了招呼,不想看那两位的难看脸,开着车直接走了。
      师奶奶则是抓紧时间找邻居买点米面和菜,家里的田土租出去了,不能突然就开口要收回来,总得等人家收了这一季。即使收回来了,种下去也要等一阵才有得吃。

      师戴森没有急着回蓝津,将车开往青英老家,在镇上又买了些东西带上。
      青英家门关着,师戴森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洪秀梅看到来人先是喜,然后是惊——青英没跟在师先生后面。
      “师先生,青英呢?”
      师戴森的期待变成了失望,怕吓到洪秀梅,忙说:“青英在蓝津呢,我是路过这,帮她来家里看看。婶子,家里就你在吗?”
      “丽英出去耍了,她爸在煤矿上做事,师先生,快进来坐。”
      师戴森提了东西进去,像上次一样放在桌下。青英没回来,他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看洪秀梅要去翻箱倒柜找东西招待他,忙说:“婶子,我这还有事在身上,不能久待。青英托我给你捎点钱,你收一下。”
      怕洪秀梅起疑心,他从包里取了和上次一样多的四百放在桌上。
      洪秀梅拿起钱就往回塞,急急忙忙说:“师先生,拜托你帮我带回给我们青英。我们在家,有吃有喝,要不了什么钱,上回留的我还有三百呢。”
      少的那一百还是胡冬生刮走二十和熏腊肉那里花的。
      师戴森后退,说:“婶子,青英让你在家该花就花,有空了,找医生把个脉看看身体,别不舍得。上次那坛子菜好吃,婶子,再给我拿一点吧。”
      他不肯收,到底不好跟个男人拉扯,洪秀梅只好收了钱,心里盘算着自己攒着留给青英也是一样的。听到他说喜欢坛子菜,洪秀梅立刻高兴地说:“那行,你等着啊,婶子今年特意晒了好多,我给你拿去。”
      等她回房搬了那大坛子出来,房里哪还有人,追出去,只看到了马路上的车尾。
      唉,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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