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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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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皇子带着一队人马从山庄中出来，这是他从师尊这里借到的杀手团。
他冷笑一声，这一次，他定要让那个小胡子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再收拾那个野种！
当然，凶手是大皇子。
他阴毒一笑。
三天后，在太后千秋之前，他赶回了京城。
而太后千秋节的寿宴上，正是他为苏小玄选择的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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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帝王驾临之后，流华楼的生意愈加红火。
楼下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文人雅士、江湖草莽、三教九流尽聚于此。
楼上雅间中，屋顶悬着长方形的精美屏风一样的扇叶，一个简单的流水驱动的机械装置摇着横扇，凉风习习。
房间地板上摆满了冰桶，被丝丝凉气环绕，懒洋洋的苏小玄惬意的坐在窗边，仍旧光着脚丫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伸手从桌上冰盆中拿出一杯鲜榨的西瓜汁，几口下去，暑气尽消。
一个灰色衣衫的身影悄然从一道暗门中出现，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躬身双手呈递上一个印有精美云雀徽章的信封，轻声道：“楼主。”
苏小玄接过信封，撕开，拿出信纸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微微一笑。
手轻轻一晃，信纸和信封便都化为齑粉，随风飘散至窗外，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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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皇帝准备给自己的母亲隆重庆祝，千秋节一直持续十五天，百官朝贺，驻外的宗室也纷纷回京庆贺。
此刻的寿安宫中，太后坐在主位上，周围嫔妃环绕，儿孙成群。
皇后早逝，并未留下子嗣，皇帝也再未立后，后宫都是贵妃在打理，然而真正的主事人是太后。
贵妃、淑妃、贤妃带着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在最前面，陪着太后说着吉祥话。
其他的皇子包括谢云初在内都被挤到了门边。
太后金尊玉贵，虽然上了年纪，仍旧保养的很好，容貌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影子，倾国倾城，如今岁月和地位为其更添了威严和尊贵。
此刻，虽然面前的人努力的讨好她，却始终笑的恰到好处。
“瞧，陛下来了。”贤妃如同百灵鸟一般动听的声音充满欢喜。
太后及众人向外望去，只见谢长照在几名宗室陪同下，身后跟着两队侍者，正走到了寿安宫外的荷塘边，向这边行来。
“那人是谁？”太后看着走在谢长照身边的一名青年，蹙眉问道。
只见那青年留着两撇小胡子，走路晃晃悠悠，看起来懒洋洋的，流里流气，半点规矩都没有。
三皇子看了谢云初一眼，回道：“那个，就是九弟的养父，玄都侯苏小玄。”
因为从宫外回来的孩子都被整死了，谢云初是唯一活到现在的，而且其母虽然死了，却因为当初苏小玄在紫宸殿的一句问话，被追封了云妃，因此，不久前已经正式写进族谱，排行第九。
“哦？”太后一双精明的眸子打量着逐渐随着谢长照走近的苏小玄，看着他脸上一副市井泼皮的笑容。
哼，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太后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顺带连看向谢云初的目光都更加冷漠了。
本来，这个孩子被接回来后，表现出色，谢长照时常在她耳边提起。
虽然这个孩子和谢长照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性子实在太木了，像个呆子，她完全喜欢不起来。
见状，贵妃等人脸上闪过得意和看好戏之色。
终于，皇帝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行礼恭贺过后，宗室们纷纷上前和太后老人家说吉祥话。
太后得空，看向皇帝身边的苏小玄，“你就是小九的养父？”
苏小玄连忙上前，笑的如同三月桃花朵朵开，令人如沐春风：“回禀太后，微臣苏小玄，正是云初的养父。”
太后顿了一下，差点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睛。
近看，这人的容貌十分具有冲击力，精致俊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勾魂夺魄，璀璨生辉。
美人她见得多了，男子长成这样的也不少，但关键是，面前这人不光五官精致，看上去还特别讨喜。
方才远远一瞥产生的恶感，竟然在这样灵动讨喜的笑颜下烟消云散。
甚至觉得，那并不是流里流气，而是天生风流骨，和这样的面容，这样的眼睛相得益彰。
就连贵妃和淑妃等人，神色都不经意间柔和了许多。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样的年轻后生，太后眼神缓和了些，难得客套一句：“这些年，你把小九照顾的很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后娘娘您太客气了~陛下认了我当做兄弟，还封了我侯爵，对您老人家，我也是当做母亲看待的，这不是，我给您备了许多的礼物，比起各位勋贵的也许不如，但我敢保证，您一定会喜欢的~”
苏小玄仗着长得好，说出这么一番恬不知耻大逆不道又十分粗鄙失礼的话，脸不红气不喘，声音甜，笑的也甜，太后谅他一介市井小民出身，竟然一时不忍呵斥于他，只道：
“哦？是什么礼物？哀家倒要好生看看。倘若哀家不喜欢，定要治你的罪。”
“那不能够啊~”苏小玄朝着太后眨眨眼，而后朝着侍者们拍拍手。
太后被他那机灵可爱的眨眼动作晃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心情开始愉悦，打趣道：“好，那哀家倒要仔细看看你的礼物了。”
使者们抱着精美的箱子和匣子在太后面前跪成一排之后，将盖子打开。
一时间，珠光宝气，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殿堂。
就连见多识广的太后都不由得惊了一下。
苏小玄走上前，从最中间的箱子中拎起一套光华流转的衣裙来，在太后面前展开，笑道：
“太后娘娘，您瞧这件裙子，是微臣专门为您设计，找了一百位手艺最好的绣娘秀了两个月才完成的~”
只见这件衣裙以金色红色为主色调，款式庄重大气，图案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透过窗棂照耀进来的阳光中，如梦似幻。
苏小玄欢快的介绍着每一个设计的细节处代表的吉祥寓意，以及宝石等等的来历，舌灿莲花，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太后越听越喜欢，伸手轻触衣裙，用料是最好的锦缎，价值千金，每年地方上也就上供一匹，是太后最喜欢的料子。
让苏小玄凑近些，爱不释手。
其他妃子也纷纷赞扬，一脸的羡慕。
是真心的羡慕。
太后自然看得出来，心里自然更加喜悦。
苏小玄笑嘻嘻的道：“太后娘娘，你试试看呀~”
太后放下手，轻咳了一声，“挺好，先放着吧。”
苏小玄拉住她的衣袖，笑道：“娘娘，试试看嘛，哪里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好赶紧让绣娘去改呀~”
太后笑着睨了他一眼，终于知道儿子为何喜欢这小子了。
连她也被这小子亲昵却又坦荡的语气影响，此刻完全拿他当自家小辈来看待，在苏小玄的花言巧语下，打趣了苏小玄一句，便让嬷嬷搀着去换衣服了。
贵妃等人连忙拉着苏小玄问了一些款式设计的具体的问题，苏小玄笑嘻嘻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和这些妃子打成了一团。
皇子们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谢长照扶额，看着被他的众妃嫔环绕的苏小玄，一时间竟然产生一种错觉——
他的这些爱妃要一起抛弃他移情别恋了。
过了一会儿，太后换上新装后出来了。
惊艳了众人。
这件衣服的款式和现在的宫装既有相似之处，又有很多改进，别具一格。
关键是正贴合太后的气质。
美的不可方物，又威仪凛然，气势盛大。
太后刚刚已经在里间照过镜子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了许久。
此刻看着众人惊艳的毫不作伪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苏小玄的马屁及时跟上：“娘娘，您穿这件衣服实在是太美了！”
太后笑道：“好，待到千秋那日，哀家就着这件裙子了。”
而后，苏小玄又给太后展示介绍了匣子里的各种宝石和礼物，最后，还有三匣子护肤品和化妆品。
“娘娘，您看，这是补水面膜，这是美白|精华，这是去皱纹的，这是补充胶原蛋白的……”
“这个匣子里面的口脂色号有九十九种，看娘娘您喜欢哪种……”
他声音清悦动听，令人心情愉快。
穿着一身孔雀绿的侯爵服，像只开了屏的孔雀，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光。
又如同劲瘦的翠竹，挺拔修长，清新自然。
赏心悦目。
就连贵妃、淑妃等一众妃子，都看着他挪不开目光。
在场的男子，包括谢长照在内，都感受到了一种危机，并默默想：
以后千万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子靠近苏小玄！
否则，自己会变得不幸。
苏小玄一边介绍的天花乱坠，一边还随手指了名宫女用这些化妆品现场给化了个妆。
看着姿色平平的宫女在他的妙手下变成一位姿色中上的大美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你……你这是什么邪术？”三皇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什么叫邪术？”苏小玄不干了，不满的提高了声音，横了三皇子一眼，“这叫化妆术~”
然后就不理他了。
三皇子：“……”
你那双眼睛能不能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怀疑你在勾引我。
宫妃们也纷纷赞赏，赞赏之余，也动起了心思。
有人问：“玄都侯这些化妆品，是在哪家铺子买到的？”
苏小玄昂首挺胸，骄傲道：”这都是我亲手做的，概不出售，咱不差钱~”
说着，笑嘻嘻的看向太后，“只孝敬给太后娘娘您一人，独一份儿~”
苏小玄这是在告诉众人他并非利用她们打开销路，趁机揽财。
太后这次笑的十分开怀。
正是这独一份儿，别的妃子贵妇都十分眼馋的东西只有她有，以后想要都得讨好她，得她的赏赐。
太后觉得苏小玄机灵上道，更加喜欢了。
毕竟，华服珠宝，胭脂水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呢？
苏小玄又挑着其他的太后感兴趣的礼物给介绍着。
这些完全把皇子们的礼物比了下去。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二皇子问道。
父皇封他的玄都侯只是一个名号侯，有俸禄却没有封地，而那些俸禄根本不可能买这么多东西，就算加上茶楼的利润也远远不够。
苏小玄眨眨眼，理不直气也壮的回道：“当然是借的呀~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噗！”谢长照直接喷了茶。
他看向苏小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苏小玄接着道：
“我把陛下赏赐的茶楼和宅邸都抵出去了，不行吗？”
二皇子一噎。
没等他斥责苏小玄胆大包天，竟然把御赐之物用去抵押，就听谢长照笑骂：
“如果不是不允许，你是不是要把朕给你的爵位也抵出去？”
苏小玄对谢长照比了个大拇指：“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陛下也~”
谢长照被气笑了。
刚刚还说不差钱呢。
然而看着苏小玄可怜巴巴的模样，终是不忍斥责，只能叹息一声，兀自喝茶去了。
太后什么都没说，却不仅不怪她胆大妄为，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毕竟，从来没有谁能舍下御赐的宅邸和产业，去换来这么多给她的礼物。
那可都是代表天恩的莫大的荣耀。
拿她当做母亲竟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在这无情的勾心斗角的深宫之中，这份坦荡和赤诚更加珍贵。
想到一些往事，天后不禁叹息。
果然，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郎。
现在再看苏小玄，越看越喜欢。
她领了苏小玄的这份心意，想着以后找机会赏赐他。
太后瞧着傻乎乎的朝她笑着、眼中一片对长辈的孺慕的苏小玄，伸手摸了摸苏小玄的头。
可怜见的，瞧给孩子穷的。
走路都晃悠了，一定是饿的。
这么想着，不由得横了皇帝一眼。
谢长照：“？？？”
就在此时，内监通报：“镇北王殿下觐见~”
太后闻言，也顾不得苏小玄和礼物了，面容急切的向门口看去。
她最宠爱的小儿子回来了！
天知道半年未见，她这个母亲如何日日惦念。
苏小玄十分有眼色的退出女人堆，站到了谢长照身后。
烈日炎炎，蝉鸣阵阵。
房间中虽然摆着冰鉴，但这么多人聚在此处，也难免有一丝暑热。
可是，当那道身影一进门，整个空间似乎突然变得凉爽起来。
苏小玄看向门口。
入目是冰雪一般的白。
一名男子长身玉立。
饶是见多识广的苏小玄，也倍觉惊艳。
那人着一席浅金色的蟒袍，身形挺拔，肩膀宽阔，眉目似画，面若霜雪，同色的腰带勒出劲瘦的腰，腰以下是一双逆天大长腿。
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又似一座冰山，散发着阵阵寒气。
那是与赫赫军功相伴相生的、在战场上杀戮无数而产生的、挥之不去的凛冽杀机。
苏小玄眼睛顿时一亮。
啧，防暑利器啊……
她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摸了摸忍不住兀自兴奋地翘得高高的小胡子。
姐姐喜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