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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他到下午两点才回复:抱歉,手术多,31岁。
      同岁同日期,双胞胎啊!难怪他没特别标注,可能潜意识地以为没这个必要。
      周培霖回复:快去吃点饭吧。
      他回:好。
      今天有同事要和她调课,上完下午课,她按沈美珍的指示在连音下面的超市买了些好的水果。
      她回家放下水果,先进厨房帮忙。
      本来说好的是饭后过来,但沈美珍不同意,强烈要求他过来吃饭。两口子躲在房里商量出来的,打算让这许医生喝点酒。酒是照妖镜,酒品好,人品才好。
      如果能过关,就是好女婿,自然不能亏待。
      沈美珍让周大伟请假去菜市场淘了一下午,自己一下班回来就赶紧弄。
      周大伟和周培霖打下手,一家三口在厨房里抓紧忙。
      沈美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发周培霖去洗好水果在客厅等。
      约好的下午六点到,许榆林带着岁岁五点五十到的。许榆林一只手抱着岁岁,另一只手里拎着不少袋子。
      周培霖开门,赶紧抱了岁岁下来,和他交换个眼神,然后回头喊:“爸,妈,榆林来了。”
      周大伟和沈美珍赶紧洗手,准备出来见客。
      许榆林放下东西,和周培霖点下头,就自己朝厨房这边来了。
      “叔叔,阿姨,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做不好,但是切菜可以。”
      沈美珍想到他平常切的是什么,本来想考验一下的,立刻就熄了心思,连忙说:“不用不用,快弄好了。大伟,你陪许医生去坐坐。”
      许榆林立刻就说:“阿姨,叔叔,叫我榆林或者小许就可以了。”
      周大伟搓搓手,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紧张了。说实话,从前曾嘉俊第一次上门,他是应付自如的,但眼前这孩子,比他高出一个头,又是个优秀的医生,先前老婆交代的那些招数,他真不好意思出。
      大家坐好,许榆林大概看出他不自在,主动说起自己的情况,包括医院是他和朋友一起出资办的。他也老实说了,医院盈利不算太高,但保障生活稳定没有问题。
      这应该是实话,那超市还有霖霖的费用,都能看出来,医院收费很良心,赚得不狠很正常。
      岁岁贴着周培霖坐着,看着对面的伯伯,等爸爸不说话了,她就开口叫人:“伯伯好。”
      周大伟刚才一直盯着准女婿,没注意到女儿抱着的这孩子,这才发现,小娃娃好乖啊,就是太瘦了。
      他一紧张就爱搓手,搓完了,拿起桌上的香蕉,掰了一支给岁岁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笑得和气点。
      “宝宝乖,吃个香蕉吧。”
      许榆林替岁岁接了过来,带着歉意解释:“岁岁不能吃水果,她肠胃不好。”
      周培霖奇怪地看他一眼,上次岁岁明明可以吃啊。不过眼下,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
      周大伟尴尬了一下,正好沈美珍端了菜出来,朝这边瞄了一眼,说:“岁岁乖,要叫爷爷奶奶,也不能叫姐姐,要叫姨。辈分不能串了。”
      岁岁看看爸爸,爸爸点了头,她就乖乖地重新叫了爷爷奶奶,轮到周培霖这,她停了好一会才小声叫“阿姨”。
      周培霖摸摸她头顶,抱她去洗手,说:“吃饭吧,边吃边聊。”
      她爸跟自己相亲似的,紧张得人都要僵了。
      上次岁岁是在吃饭时尿湿的,所以这次,洗手之前,周培霖问她:“岁岁,要不要上厕所?”
      岁岁点点头,走到蹲坑那,费劲地自己脱了裤子蹲下来。
      周培霖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免得尿溅到裤子上。

      吃饭的时候,岁岁还是坐上次那套“小桌凳”。周培霖给她弄了点炖得烂烂的鸡肉,还有一点排骨和冬瓜,蒸蛋挖了两大勺。
      “岁岁,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就留着,吃完不够就跟阿姨说。”
      “好。”
      许榆林看着那碗,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给“要喝酒”的周大伟斟酒。
      周大伟和沈美珍轮番地问问题,许榆林都认真答了。周培霖一边注意着岁岁,一边留神这边,时不时帮衬两句。
      一顿饭,有惊无险地度过。
      许榆林陪着周大伟喝酒,喝到脸发红,也没说错什么话,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仍然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周大伟满意了,沈美珍稍微放松了一点心。快要收场的时候,她突然问:“霖霖说你们急着去登记,那结婚怎么个安排法?”
      周培霖怕她提什么婚礼要求,忙抢先回答:“不搞婚礼,又累又繁琐。”
      对着几十上百号人演戏,难度高,自己也尴尬。
      许榆林看一眼她,笑着说:“听霖霖的意思,她想办,我们就办。她不想办,就以后再说,等她想办了随时补上。叔叔阿姨,下个周末,我母亲会过来商量彩礼这些事,你们觉得合不合适?”
      虽然节奏快了些,但有对比,这样很有诚意。
      沈美珍点头,说:“嗯,我们周末不上班的,哪天都行。”
      周大伟心急,说:“周六吧。”
      沈美珍白他一眼,对许榆林说:“就你母亲的时间吧,我们都行。”
      许榆林笑着点头,说:“叔叔说周六那就周六,可以的。”

      周一是外婆生日,沈美珍扬眉吐气地指挥两父女把许榆林带来的那些东西拎上,送外婆和姊妹们。
      一到外婆家,上次被群里消息轰到的姨舅们都围上来问消息。
      根本轮不到周培霖来答,沈美珍一个人控了全场,把新女婿夸得花一样。
      苦尽甘来,她憋屈了半年,终于能泄了晦气。
      小姨笑着恭喜,舅妈在厨房里听了一耳朵,趁着端水果出来的时候,也道了一声贺喜。
      只有大姨笑得有些勉强。她家珊珊原本是四个表姐妹里最得脸的,嫁的公务员,彩礼也体体面面的。结果在生育这事上吃了亏,一胎女儿,二胎还是女儿。虽然说有消息说要开放三胎,但现在到底不踏实啊!
      她这边不痛快,一向风头盖过自己的美珍家又得了好女婿,原先替外甥女心疼的那点心思又变得酸酸的。
      不过,她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女婿林栋可是头婚,霖霖找的这,条件再好,也是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当后妈,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外婆倒是无所谓头婚不头婚,一听说是个医生,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周培霖:“不管怎么样,都要生个男娃子啊!”
      在场的两代人听了都不自在。

      周培霖不知道许榆林是怎么和他母亲说的,总之,周六那天,他妈妈、他,还有他弟弟和岁岁都一起来了。
      礼带得比上次还多,一半是些名贵中药补品,一半是茶酒。
      岑月秋像他描述的那样,确实是个非常和气的人,说话总带着笑,快60岁的人,保养得很好,看着像40来岁。
      虽然是双胞胎,但许榆森和许榆林长相完全不同,估计是异卵。许榆森和母亲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许榆林大概是像了父亲,相貌上和岑月秋没有相似之处,但举止很像,谦逊有礼。
      沈美珍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百分百的尊重,受宠若惊地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
      除开之前许医生要给女儿做婚前财产的那些外,人家做婆婆的,另给68万的彩礼,还客客气气地问是不是不合适?可以再商量。
      她们家也不是真要靠着女儿彩礼来发财,只是盼着女儿能受亲家重视而已。沈美珍当即表示可以,完全可以,而且承诺,彩礼都会给女儿带回去。他们手里钱不多,也会给女儿凑点嫁妆。
      两位母亲相谈甚欢,许榆林的表现也正常,唯独弟弟许榆森神色不太自然,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许榆林。
      许榆林很平静地招呼他喝茶,眼带警告。
      周培霖注意到这官司,没有追问。
      今天人多,许榆林不想劳动岳父母,坚持到外面去吃饭。
      周培霖怕岁岁不习惯外面的厕所,临走先带她在家里上个厕所。
      岁岁蹲着,周培霖帮她调整裤子,她就伸手扒在周培霖的胳膊上,小小声跟她说秘密:“叔叔坏,凶爸爸,害阿姨。”
      周培霖立刻就明白了,亲了亲岁岁,向她解释:“叔叔是关心爸爸和阿姨,不是坏,岁岁不要担心。”
      岁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松开手捂住了嘴巴,又悄悄地挪开一点点,提醒阿姨:“岁岁要拉粑粑,臭。”
      这是希望她走开吗?
      周培霖没有动,这里对岁岁来说,不算熟悉的地方。她缺乏安全感,丢下她一个人上厕所怎么行?
      “不臭,岁岁是乖孩子,粑粑不臭。”
      岁岁不捂嘴巴了,松开手,在周培霖扶着她的手上摸了摸,小小声问:“你是莫莫姐姐吗?”
      周培霖好多年不看动画了,不知道这个莫莫姐姐是谁,但看得出岁岁很喜欢,就哄她道:“岁岁觉得是,我就是。”
      岁岁果然很高兴,点点头说:“莫莫姐姐很厉害,阿姨也很厉害。”
      所以阿姨就是莫莫姐姐。
      周培霖好笑,她哪里厉害了,不过小孩子有自己的逻辑,只要她高兴,何必去纠正。
      她帮岁岁擦完屁股,系好裤子,问她:“阿婆哪里去了?”
      岁岁摇了摇头。
      周培霖原先以为阿婆是许榆林的母亲,结果压根不是。还有为什么上次他说岁岁不能吃水果?他不像苛待女儿不给买水果的人啊!
      反正准备结婚了,到时候再细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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