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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   沈美珍确实少了觉,莫名其妙就烦躁,点头说:“行吧。”
      周培霖揽了她肩膀,说:“妈,别担心我,我过得挺好的,孩子乖,老公好。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嗯。”
      “我明天帮你挂了号,快轮到你了,我就告诉你,你到那会再出发,省得在医院等着无聊。”
      “院长的丈母娘还得排队啊?”
      “当然,我去医院看病也排队的。妈,医院不是小卖部,有规矩才成方圆。谁家没几十号亲戚,这也亲戚那也亲戚,都优先了,那别的病人怎么办?天黑排到天亮,天亮排到天黑,对人家不公平。”
      “那倒也是。”
      从前自家没有医生女婿,可不就是在医院里苦苦排队,看着别人被领着插队,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回来后,许榆林显得有些愧疚,等岁岁睡了,他帮着她拿衣服、吹头发、按摩,虽然这些活平常也干,但今天格外规矩,没有偷摸亲亲蹭蹭。
      “怎么了?没干对不起我的事吧。”
      周培霖信任他,就是看他老一脸正经的,忍不住逗逗他。
      这个指控有点严重,许榆林赶紧坐直了,认真回答:“没有,没有。刚才妈是不是说你了?下次我来回吧,她要生气就气我。”
      周培霖最喜欢圈了他脖子坐到他腿上去,那样可以缩短两人的身高差。
      她这一坐,他就气息不稳,手十分自然地从衣摆下伸了进去。
      “等等,先聊正事。”
      对许榆林来说,那才是正事,不过领导发话,不敢违抗,手不再动,就停在她腰上。
      “榆林,我妈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别生气啊。有事我会跟她好好说的,你不用为难。”
      许榆林哪里会生气,亲亲她下巴,说:“她是母亲,指导一下我们是应该的。”
      瞧瞧,这么好的老公,她怎么舍得怀疑他。所以,她主动说起焦旖璇的事:“我妈说她看见那个回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来抢岁岁?”
      第一句他没听懂,听到第二句就明白了“那个”是谁。
      许榆林皱着眉,他和焦旖璇算不上相熟,但据他了解,她确实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有时候不怎么讲道理。不过,他怕她太忧心,很快就回答她:“不会的,她要抢我们也不让。当初你英明,装监控装得及时,她要耍手段,我们就拿视频出来。我把所有的监控都看了,除了那天的,还有那老太偷拿家里东西的。书架上有个金佛像,别人定制了送的,底下刻着我名字。她偷走了,证据确凿的。焦旖璇她这人只想过人上人的风光日子,肯定不想有个当贼的娘,不敢来要岁岁的。”
      周培霖头靠在他肩窝,懒洋洋地应道:“那就好。”
      许榆林刚想动,她又用手按住他的,问他:“你监控都看过了?”
      许榆林不好意思,但现在坦白才能从宽,老实说:“我看到你裹着浴巾出来就退了出来。”
      那时候他对她还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点好感,怎么可能做猥琐的事。就是想查看一下更多的证据,点开监控就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跳出来点了回看。
      周培霖相信他的人品,嗤嗤笑了一会,然后正经问他:“你说,我们该不该让岁岁见她?我原本想等她长大了再告诉她,可如果到时候她懊悔错过和她母亲见面和相伴的机会,怎么办?”
      许榆林没她这么纠结,直接说:“岁岁一直知道自己有另一个妈妈的,等焦旖璇找上门了,我们再问岁岁的意思。”
      也对,万一人家压根没想起这个女儿,他们先跟岁岁说了,弄得岁岁想见又碰钉子,那不是很伤心?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许榆林抚抚她的头发,柔声说:“你这是关心则乱。睡吧,你放心,你月经才过,我不吵你,就帮你按一按,好不好?”
      还别说,周培霖都后悔答应晚了,之前她腹股沟痛那次,他就问过要不要按一下。那时候两人关系尴尬,她没同意。
      前几天痛经,他给她摸一摸、按一按,她舒服得不要不要的,他这可真是神仙手。
      周培霖躺下来,边享受边吃醋,眯着眼睛问他:“你也给病人按吗?”
      “没有,这是小时候,妈教给我们的东西,祖上传下来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按摩和针灸。”
      “好吧,以后也不许给别人按,省得不长眼的说你耍流氓。”
      干他这个的,稍不注意分寸就要被人误解成性骚扰。
      许榆林亲亲她,说:“别担心,在我眼里,她们和青蛙是一样的。做检查或者动手术,都有女医护在场。”她说过一次,丈母娘担心过这个事。
      作为前病人,周培霖摸摸他耳朵,问他:“那我呢,那会也是等着动手术的青蛙吗?”
      这是送命题,许榆林警惕,没掉坑里,认真回答:“当时就想着,这么好看的姑娘,一定要快点救她。你看,救回来就是我家的宝贝,赚大了。”
      周培霖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笑得多,想得少。她顺势亲亲他侧脸,说:“我跟你在一起,人越来越懒,没准将来饭都需要你来喂。”
      许榆林一边认真揉捏,一边回答:“现在也可以喂。”
      周培霖又嗤嗤笑,身上实在是舒服,她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
      许榆林小心地帮她调整了睡姿,在腹部盖上薄纱被,亲了亲脸,然后翻身起来,拿了手机出去打电话。

      他拨的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叶凯方。
      “许榆林?”对方明显很惊讶。
      许榆林心平气和地说:“叶老师,她回来了。”
      叶凯方沉默了好一会,许榆林并不催他,等着他回应。
      “孩子的事……她……”
      “岁岁是我和我妻子的孩子,谁也不许带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榆林,当初……”
      “她没有联系你,对吗?”许榆林直接打断他那些“不得已”的废话,以他的理解,岁岁对焦旖璇的意义,仅仅就是能拿来要挟叶凯方。
      “没有,她……我和她这段错误,已经过去。许榆林,如果是孩子的抚养问题,需要我承担的部分你只管开口,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应尽的责任。”
      许榆林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只要确定焦旖璇放弃了叶凯方即可。也是,焦旖璇在国外待了几年,眼睛应该开阔了些。叶凯方一不够有钱,二不算年轻,三是不可能离婚娶她。以他们对焦旖璇的了解,她应该会追着更高远的目标而去。
      许榆林安心了,转身想回房陪老婆,却对上了睁着大眼睛有些迷茫的岁岁。
      他心里一惊,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岁岁有没有听到。他太粗心了,只以为岁岁和她都已经睡着,就没有顾忌,在客厅里打的电话。
      “岁岁,爸爸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岁岁低头去看手上的欢欢,摸了摸欢欢的头顶,然后抬头,大眼睛眨了几下,眼泪吧嗒吧嗒掉。
      许榆林心疼,把她抱起来,哄道:“岁岁乖,不哭,等下妈妈看见也要伤心哭了。”
      岁岁把脸埋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小声问他:“我是爸爸和妈妈的宝宝,对不对?”
      “是是是,爸爸和妈妈都最爱岁岁。”
      岁岁还在掉眼泪,她抽搭了两下,又问他:“爸爸答应过要把我送给妈妈的,对不对?”
      “对,爸爸和岁岁都给妈妈,我们都不离开妈妈。”
      岁岁的手离开欢欢,紧紧地搂着他,放声大哭。
      许榆林很自责,过去因为他的失职,才害得岁岁吃了很多苦头,变得这么敏感、懂事。
      “岁岁,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请你原谅爸爸,爸爸以后好好向妈妈学习,好好陪岁岁玩,陪岁岁长大。”
      “嗯。”
      岁岁紧紧地埋在他肩窝,许榆林不敢单独丢下她,干脆带回房里,让她睡在周培霖旁边。
      岁岁抱住周培霖的胳膊,紧紧地挨着她。
      周培霖迷糊中动了下眼皮,又沉沉闭上,打了个哈欠。她用另一只手摸摸岁岁的头顶,条件反射地说:“岁岁乖啊,妈妈在这里。”
      岁岁听到这话,就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许榆林从周培霖身后爬上床,环住她们一块睡。

      周培霖不想耽误许榆林太多时间,反正自己闲,吃过早饭,带上岁岁一块去医院,帮沈美珍开卡挂号。
      想调理挂中医号的人不多,不过,许榆林说了,陆医生早上要给月子中心所有产妇全部把脉检查过才会到门诊。所以挂最早的号也要九点多才能看诊。
      周培霖一开卡就绑到微信上挂了号,排在第二个。她发信息给她妈,让她九点二十坐车来,反正家里离这不远,就几分钟车程。
      她带着岁岁在休息区等沈美珍,因为无聊,就从包里拿出绷子带岁岁绣着玩。
      岁岁陪她玩过好些次,所以周培霖放心地让她自己拿针,她在旁边盯着,防着她扎到自己。
      有人站到了她们跟前,周培霖以为挡住别人过身了,抬头准备起身让一让,这才看清,这美腿的主人是焦旖璇。
      因为昨晚沈美珍的信息,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没她妈上心,所以她到家也用手机搜了一下,也万幸打了这个底,才认得出焦旖璇来。
      周培霖警惕地牵住了岁岁的胳膊。
      焦旖璇没嚷嚷开,施施然坐到周培霖旁边,哼了一声才开口:“也太小家子气了,你要作践她,还放到公共场合来让人看到。我妈说的没错,果然……”
      果然是一家神经病。
      周培霖这下连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了。真要怀疑她虐待,你倒是质问啊!冷嘲热讽的,重点还放在凸显你妈那狗眼很慧这一点上。
      典型的人品限制了智商。
      岁岁抓着绷子,突然站起来说:“妈妈,我们去找爸爸。”
      这个人,她认识的。坏阿婆在的时候,经常拿出来让她看,让她长大了一定要听这个人的话,好好孝敬这个人和她。
      “嗯。”
      周培霖怕伤到她,把绷子和针线接过来,收进她特意做的收纳袋里,再放进包里。她没有急着走,挡着身侧的焦旖璇,不急不慌地掏出水瓶,让岁岁喝了一口,然后收起来,背上包,侧抱着岁岁走,让她不用对着焦旖璇。
      岁岁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她:“她跟坏阿婆是一边的。妈妈,我们快走。”
      周培霖吃了一惊,岁岁竟然知道的。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一会就放下来。她稳稳地抱着岁岁走侧梯上三楼去,许榆林让她留着307的钥匙,随时可以过来,所以不管他在不在,她要让岁岁去有安全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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