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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心结,前尘 ...

  •   望星台,叶知打开星锁进入楼台之后,星门自动闭合,这里楼阁很多,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叶知直奔着那座最高的楼台冲去。
      楼台有多高?似乎果真要突破冥界冲到云层里去,叶知向上奔跑,飞跃了多时,终于到了阁楼顶端,朝远处一望,果见漫天星辰布夜,其中玄机究竟如何竟不可得知,但有一点叶知可以确定,那就是法力低微者绝对无缘得见之。
      远处,深沉的紫檀木床上洛清正在安睡,对于叶知的突然接近毫无半点知觉,若在往常,不说走到床边,便是有人突然离他的屋子近了一步,但有威胁,洛清早已一剑甩过去了。
      隐形的缚神索被叶知念了咒语收回,一手悬于半空,叶知望着他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甲算元说,洛清的心结难解,怕是个棘手的事。
      洛清是活过两世的,两世自小如出一辙的众星捧月和爱剑成痴,加之天赋又高,所到之处无不搅的天翻地覆,所谓“天上地下二少君”名副其实。
      洛清是叛逆的,叶知一直都知道,但至于上一世究竟叛逆到了什么程度,用甲算元的话来说“虽然善良,但不算个好孩子,名副其实的混世魔王。”
      洛清为天界小公主与冥王之子,当时他父母的这段亲事所有人都不看好,小公主甚至不惜与天界的父母决裂,顶着重重压力,二人艰难的走到了一起,洛清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的。
      幼时,他受尽父母宠爱,然而好景不长,母亲生下他之后不久便一直缠绵病榻,穷尽了多少仙术高人都不见效。眼看着母亲一天天消瘦了下去,小小的洛清依偎在母亲的身旁,虽然不懂,却也知道害怕,抱着母亲的身子怎么也不肯放,然而公主终究是去了。
      外界传言夺走公主生命的那不是病,只是她生来是太阳之子,在与他冥王成婚之后所处的环境阴气太重,加之又怀了洛清,洛清天生法力奇高,吸去了她太多精力所至。
      对此,没人敢在洛清身边多说一句,因冥王下了令,“但凡有人敢在洛清面前多提一句,格杀勿论!”,这是公主的遗愿。
      因她之死,天冥二界又起争执,各方蠢蠢欲动,似有大战之势,王母站在大军前横眉竖目指责冥王的不是,埋怨他欺骗了自己的女儿,没有照顾好她,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声脆生生奶乎乎的呼喊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抱抱”
      天帝与王母二人霎时间瞪大了眼睛,他们望向了那个酿酿跄跄朝着这边连滚带爬走过来的孩子,他的眉眼与自己的女儿十分的神似,只一眼,他们便知道他是谁。
      血浓于水,当洛清再次伸着小小的臂膀朝着二人奶乎乎的叫道:“祖父......祖母抱,清儿乖!”两口子霎时老泪纵横,二话不说一把便将洛清捞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中,只觉怎么亲都亲不够。
      天帝:“我是谁?”
      “祖父”
      王母:“我呢?看看我,我是谁?”
      “祖母”
      “清儿乖!”
      ......
      因这一段亲切的小插曲,天界与冥界没有大战,冥王也难得的没有因此事而处理掉任何别有用心的人。
      自此洛清在天冥二界来去自如,在天界也被封为少君,与冥界齐名。
      那一年,洛清十五岁,本正在天界与一大将切磋剑术,兴致正高,三个月,眼看就是将其打败,冥王突然急召令回,洛清不情不愿,加之王母又不愿意放人,再三催促,洛清终于不情不愿的回了冥界。
      少年人意气风发,急匆匆又略带不忿,大步流星的朝着冥王走了过来,冥王仔细看他,端的是长身玉立,风流俊俏潇洒,又想起心中之事,不免再添忧愁。年轻的声音响起,洛清道:“父亲,您找我什么事?我正跟人比剑呢!”
      冥王道:“玩的野了也该知道回家,我不叫你,你便不打算回来了吗?”
      洛清歪歪头:“父亲说的哪里话?”
      冥王道:“做为未来的冥界之主,你也该学着处理政事了”
      洛清:“就为了这件事?父亲怎么突然提这个?您说过不逼我的”
      冥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洛清皱着眉头不高兴,“父亲,您怎么突然......是不是那棋翁又瞎算了什么?您别老信他的话,他成天只知道下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冥王:“他哪一回算错过?”
      洛清:“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做数”
      冥王:“不得对长辈不敬!清儿,你不信他也不信为父吗?这两三年,你便在家好好呆着吧,不准再出去了,这回不是在同你商量”
      洛清摇摇头。
      冥王招招手,甲算元突然自一侧走了出来,先对洛清俯身行一礼,道:“少君,冥君没有开玩笑,三年内,您于红尘中将有一大劫,事关生死,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洛清摊摊手,对甲算元无奈道:“你没事也给我瞎算什么?便有劫如何?我何不去一会?......哼,正好看看谁的剑术高”
      甲算元:“少君,是情劫!对方是女子,不比剑”
      洛清一愣:“那我不看她就是,天界好看的女子我见的多了”
      甲算元:“少君,下官没有开玩笑,此事事关重大,望少君三思,待三年之后劫难避过,再出去便是”
      洛清无奈又不忿,小声道:“甲算元,你不是站我这边的吗?怎么?三年,你想憋死我?”
      甲算元俯首:“是属下唐突了,可事关生死......我”
      洛清斜了他一眼,打断调侃道:“这么严重?红尘,情劫?原来我这么久没动心,竟是为她留的,如此想来,她必是个世间难见的佳人”
      冥王闻此,严厉一声呵斥道:“胡闹!”一边又望了甲算元一眼,“你退下”
      甲算元:“是”
      屋中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气氛紧张又浓烈,冥王:“此事,我绝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你必须这样做,没得选择!”
      洛清:“父亲既已对我说了原委,我注意避开就是,大不了这几年我不同女子打交道,何必非要困在这儿?”
      冥王:“天劫之事,你尚未经历过,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布置好了等你去破,她总是在你不经意没有防备之时......”
      洛清:“父亲,不要把他人之事套在我身上下定论,未曾经历,您怎知道我过不去?我不明白,您为何对我如此不自信?若真是难耐,我便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冥王:“清儿,何必顽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母亲若在......”
      洛清:“若母亲在,定然会让清儿做她想做的事”
      冥王:“若你母亲在,定然会以你的安全为要,你也不会如此的......不听劝告”
      冥王设下了一道结界拂袖而去,洛清在身后叫道:“父亲,清儿从不信命,您关不住我的,我自己的命运,便由我自己征服吧!”
      “若不能如此,将来又如何能担当得起冥界重任呢?”
      洛清日夜钻研,历时近一个月终于将原本陌生且精妙的结界研究透,并且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它,他总是天赋高的吓人,殊不知这远远不是以他这个年纪本该做到的事。
      冥王望着洛清成功打开结界后雀跃远去的背影,对着长空默默的叹出了一口气,“非是池中物,便是想关也关不住,如此,便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洛清在凡界一呆就是数月,闲来无事又挑了一遍大大小小数百家剑派,各方都对这位不知出处的天才疯子头疼不已,可以说避之如瘟神。
      纵使他剑术再高,一直被挑且战无不败于各大门派来说总归是件没面子的事。
      没有人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有洛清自己心里清楚,若说在自己未懂事之时但凡有关于剑的事便刻骨铭心,那么他相信此一劫便是冲着自己的剑来的,或者至少说与剑脱不了干系。漂亮的女子他见多了,真正会使剑的有几个?若对方果真是一个剑术高超的女子,如此想来倒也有些情趣。
      不错,年轻人,不信邪,并不是嘴上说说,洛清对他的情劫非但不避,反而找上门来了,要让他渡不了这劫,至少得先让他打不过再说。
      可是,放眼天下,真正剑术比得过自己的又有几个?......对此洛清一直抱着自负的态度。
      那一日,他挑了一门西方新秀剑派,传言剑术高超,传的神乎其神,到跟前一看,名不副其实,不过如此。因此大失所望,又退回了上京城,闲来无事,赏了一夜的雨,饮了一夜的酒,只觉无趣。
      临到清晨时节,天色刚刚破晓,微透出了一抹金光,洛清终于喝醉了。他酿酿跄跄的下了楼,在雨中边漫步边饮酒。
      赤河要给他打伞,却被使劲他一把推开,骄傲的喊道:“不用!”,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赤河来扶他,他一把挣脱了袖子,道:“放开,小爷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洛清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顾莽莽撞撞的往前走,猛然一个不小心一脚踏进了水坑,水花渐起,惊的他一个激灵,赤河一把拉住了他,“少君小心,前面就是河了”
      果然,洛清抬首,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江水上烟雨蒙蒙漂泊着一小舟,舟上两个女子一小姐一丫鬟。
      丫鬟身无多物,小姐披着一件开了洞的破蓑衣,边上放着些鱼具之类的东西,两个人正手忙脚乱的把那蓑衣脱下来遮在头上挡雨,动作中一阵慌乱,竟不小心把一娄鱼给打翻了。
      洛清扑哧一下笑出声,略一点手指,那艘船恍然如离弦的箭,嗖的一下竟直达了岸。
      赤河大惊,“少君不可!”然而事已成定局,洛清笑嘻嘻的道:“有何不可?”
      船上两人,疏忽一下到了岸几乎以为是在做梦,上了岸头一眼看见的便是烟雾中两个人影立在岸边不远处,正对着她们笑。
      丫鬟的第一反应,下雨天立在这里,不是疯子就是酒鬼,看他那醉汹汹的样子,确定是酒鬼无疑了。她扶着小姐的膀子轻蔑的看了一眼道:“小姐,我们走,就是长的好看也没用”,不想,小姐早已看入了神。
      赤河从未见过他家少君这副痴愣愣的盯着别人看的样子,对方又不是剑,才要提醒,洛清一把甩开他,脚步酿跄的走到了小姐面前,醉眼朦胧,两眼出神的望着她道:“我们是不是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洛清醒来,已躺在了客栈的大床上,猛的一下坐起,头有些发蒙又有些疼,赤河站在一边略有些嫌弃看着他,道:“少君,您的自制力是该好好练练了,别忘了您可是领了军令状出来的,冥君他老人家还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洛清白了他一眼,怼道:“阴阳怪气,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便是喝醉了又怎样?什么事没干过?”
      赤河:“哦,您还知道......”
      洛清:“等等,我喝醉酒干了什么?”
      赤河抬头望了望房顶,身子不自然的乱晃:“也没什么,调戏良家女子,拽着人家的袖子不肯放......还强抢了人家的荷包,怎么也不肯走......十足的浪荡公子啊浪荡公子......”
      洛清瞪大了眼睛,斥道:“胡说”
      赤河:“证据确凿”
      “你......”
      洛清追着赤河打,赤河道:“说了你还不信,看看你床上的东西是什么?硬生生把人家的荷包给拽下来了”
      洛清不信,回头一看,这下傻了眼,果然,床上一个精绣的荷包早已被他揉的不成样子了。
      洛清反驳道:“是不是你拽的?拿过来糊弄我?”
      赤河一边躲他一边道:“我要有这癖好,您早把我踹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还能在您身边留得住?”
      洛清边打边道:“那你见我有这癖好吗?嗯?你认识了我这么些年,见我什么时候......”
      赤河:“事是您老人家做出来的,不止如此,您还跟人家说了,你叫洛清,对姑娘一见如故,很是喜欢,人家可都是听进心里去的”
      洛清攥紧了拳头,再回想那些记忆中破碎的片段,“我......”
      终是哑口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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