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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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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别为难人家了。”景牧见那男孩儿都快要被吓哭了,于是赶紧解围。
夏奚的手放了下来,小男孩儿顿时松了口气。
“你两分了?”景牧问。
“又没有在一起过,分什么分?”夏奚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慵懒的嗓音中发出难抑的沙哑,“最多只能算是那个可笑的合约结束了,谁也不欠谁,他以后当他的郁大少,我继续当个纨绔子弟。”
景牧从来没见过夏奚这样,以前夏奚心情不好基本上都是因为夏家的事情,他还能跟着说两句,而且一般第二天也就没事儿了。
但是这次夏奚感觉是真的伤心了,没有愤怒,感觉更多的是失望?
从来没有见过的夏奚,就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你之前就没问过他?”景牧问,其实夏奚在国外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那时候两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都在上大学,联系的时间比较少,他也没有具体问过,他知道有郁尘南这个人还是夏奚回国之后,不过也就喝醉了之后提了一嘴,当时他也只当是在国外认识的小情人什么的,估计长得确实好看所以回国了还念念不忘。
在国外的时候夏奚不知道郁尘南的具体情况也就算了,但是两人相处几个月了,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吗?夏奚跟他签那个合同的时候也没有调查过,这不太像他的风格啊,以前就是身边待两个小时的人也要问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什么的,生怕惹麻烦。
夏奚闻言嘴角向上一挑,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嘴角留下来滴在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
“没有,我可能是太信任他了吧,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他在酒吧里兼职,而且看起来还挺艰苦的,所以也就没问过。”夏奚说。
景牧知道夏奚这个人看起来随意得很,动起手来也绝不手软,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信任的人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难堪,总是把对方的尊严捂得严严实实的。
估计是意味郁尘南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如果自己多问了,不免会给对方造成一种尴尬的情形。
只不过这次的夏奚翻车了,景牧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
景牧:“他自己也没说过?”
“你觉得呢?”夏奚反问,“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自己的疏忽,他身上穿的衣服比你的还贵。”夏奚忽然想到那天在餐厅重逢时,郁尘南身上的那件大衣时是某品牌的最新款,甚至有钱也可能买不到的那种,他平时不爱关注这些,但是也并不妨碍夏落辞会发一些图片让他帮着挑衣服,他一点开官网就看到了,只不过当时也没有在意过。
景牧一时语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随便套的不知道他妈什么时候给他买的外套,他不认识这些品牌,但是他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当季新款,并不便宜,“没事儿,兄弟,这事就当他过了,花钱买个教训,别再去想了,以后看人的时候看准点儿。”
“我觉得钱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很不爽。”
景牧:“那今天陪你痛快痛快,来,我陪你喝!”他说着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他觉得夏奚这事儿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的,但是喝醉了之后或许会好一点吧。
两人就这样一直喝到了凌晨,夏奚早就醉了,景牧酒量本就不怎么样,但是想着还勉强能看清楚路。
这副样子景牧也不敢回家,于是他叫了个车直接去酒店开了两间房。
那给小男孩儿早就被景牧支走了,走的时候还拿了点儿钱给他,毕竟出来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以前他也不能理解这些小孩做什么不好,自己还这么年轻,但是他上啊不能之后突然发现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还会觉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夏奚醉的是彻彻底底,自己怎么到的酒店都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要死,一看手机都已经快到傍晚了,他打了客房电话决定多住一晚,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想回去。
郁尘南早上起来的时候试着敲了敲对门,但是过了很久都没人开,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是还在睡,于是就去公司了。
但是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夏奚家也没有开灯。
出去了?一整天都待在外面难道又去喝酒了?他只要一想到夏奚去那种什么人都有的酒吧心里就觉得烦躁,身边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人?
不过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权利干涉这些,夏奚跟别人做什么自己都没有立场去制止。
夏奚早就把他的微信拉黑了,电话也打不通,他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想到了某个人。
他后来自己想了想,那天在酒会能够拍照片发给夏奚的只会是景牧了。
电话接通后,景牧还没意识到是谁,“喂。”
“夏奚在哪儿?”郁尘南问。
景牧听着觉得这声音耳熟,对方的声音太强势了,于是他看了看手机屏幕,随后呼吸一滞,“你找他干什么?”景牧虽然有些犯怵,毕竟郁氏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得罪的,但是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护着夏奚的。
“我跟他有些误会,希望你能理解。”
景牧觉得郁尘南不像是在说假话,不过转念一想,夏奚都能被骗,自己还是留个心眼吧。
“误会?什么误会你瞒了他这么久?”景牧平时看起来听温和一人,但是现在确实有些生气,“你知道夏奚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给你钱画了多少心思吗?就因为他觉得自己当初对你有亏欠,但是当局者迷,夏奚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好,你也没吃亏吧?不就是被分了个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奚这些年身边的人就没有你这种待遇的,现在好了你可是爽了,现在你问我他在哪儿有意思吗?”
郁尘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景牧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没有错,他陈述的只是事实而已,这些言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割着自己的心。
“我没有想过一直瞒着他,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本想着夏奚答应自己的时候酒告诉他的,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出了事。
“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知道以后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也别再出现在他面前,对你们俩都好,别再打电话过来了,我不会接的。”景牧说完后就挂了。
郁尘南望着对门,随后放下手机,眼神暗了暗。
景牧也没告诉夏奚郁尘南给他打过电话,那位爷现在肯定听到郁尘南这三个字就得绝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奚几天都没回家,他去了一趟C市,之前在那儿帮着办过画展,当时的那位策展人十分感谢他,说是想请他吃个饭。
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礼貌地拒绝,但是自己心情确实不是很好,觉得换个地方散散心也挺好的,他去了C市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忙着办画展都没在这边好好逛过,这里的夜生活可比B市丰富多了。
但是最吸引他的还是这里的人文地理,有一种忍不住当场拿起画笔作画的冲动,而且他也确实照做了,于是在这边待了一周左右,要不是他不太喜欢住酒店,他估计在这儿待几个月都有可能。
他准备第二天离开,但是离开之前他打算去逛逛夜市。
B市的夜市很少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C市就不一样了,这儿的白天也给人一众懒懒散散的感觉,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烟雾四起,热闹得很,让他觉得很新奇。
他出了酒店,走到大马路上,发现这条路的人很少,两旁都是梧桐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落寞。
不过挺有氛围感的。
他走着走着前面站着一个男人,很高很有气质,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酒跑过来一个更高的男人,夏奚看清楚那人的脸,长得很好看。
那人好像是刚刚在对面买了烤红薯,夏奚看见他将热乎的烤红薯递给面前的人,随后一起并肩走了,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很亲密,买红薯的男人揽住了身边人的肩膀,还亲了一下。
夏奚瞥过眼,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到哪儿都能看见一对儿的。
不过他觉得方才那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有些眼熟,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了,于是也就不想了,估计大晚上的看花眼了。
他最后也没有去逛夜市,而是在大马路上散了一个小时的步,还拍了不少照片,他虽然是画画的,但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了一些职业摄影的同学,跟着学了一些东西,发现还挺有意思的,于是看到好看的风景也会忍不住拍下来。
回到B市的夏奚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样子,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回家的第二天他接到了一个未知号码。
“喂。”夏奚接起来。
对方却迟迟不肯吭声,夏奚有些烦躁,“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没过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哥……是我。”
夏奚握着画笔的手一顿,“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