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他是贺初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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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精神力使用，这句话，你是不是对我说过？”贺初年忽然停下来问。
江自流脚步一滞，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嗯，是说过……你想起来了？”
贺初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门外同样脸色小心翼翼的陆成璋：“只是觉得这句话耳熟……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这不盼着你想起来嘛。”陆成璋莫名心虚：“走吧，回去训练，第十个体式你已经掌握了，可以试试第十一式了。”
贺初年脚步一顿：“那个啥，我觉得我还有点不舒服，江医生你再给我检查检查？”
“不用了，你好得很！”陆成璋一把揽过贺初年的肩膀，半拥半推着他往前走：“再说了，懒病也没得治……”
“我一天天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除了吃饭就是训练，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样用的……”贺初年甩开他，自己一脸颓丧地朝前走。
江自流看着他们离开，微微笑了笑：似乎，对初年来说，失忆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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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想干点什么？”被甩开的陆成璋很快又跟上来，手试探着重新搭在他肩膀上。
“打游戏、看电影、喝酒、按摩……干什么都行。”
前面的他都懂，可——“按摩？”
陆成璋眼睛眯了眯。
“休闲中心有个按摩馆啊，馆里的小姐姐手艺特别棒——咦，我怎么记得这个？”
“所以你脑子里都装的这些？”陆成璋暗暗磨牙：“哪个小姐姐，让你印象这么深刻？”
“鹅蛋脸，眼睛很大，手劲儿也很大——剩下就……不记得了。”
事实上，这些散碎的记忆像肥皂泡一样，他刚感知到，一触碰，就破灭了。
贺初年心神烦乱了一瞬，有点儿……不高兴。
“陆成璋，我不记得你，你介意吗？”
“啊？”陆成璋正想着以什么理由整顿下游隼号的休闲部，并未注意到贺初年脸色的变化。以至于训练室门关合之后，他忽然被贺初年一把摁在门上，都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
贺初年贴近他，将头侧过来，英挺的鼻梁几乎擦着他的下颌，说话时，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喉结，似有还无的触感让陆成璋整个人微微战栗：“现在……不行，阿年……”
他用祈求的语气说着拒绝的话，却更像对贺初年的邀请。
贺初年感觉体内有火，“嘭”的一下点燃了：“陆成璋，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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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年的生活单调的只剩体能训练，陆成璋的生活却远不止如此。他手腕上的光脑已经被贺初年掐断两回，又固执地开始振动。
“艹！”第三回，贺初年终于被扰没了兴致，松开陆成璋后退一步，把衣服丢到他身上：“赶紧滚蛋！”
陆成璋自己也难受的紧，但察觉他的暴躁，还是小心翼翼赔不是：“阿年，我——”
“行了，赶紧走，别打扰我训练！”
原来你还记得要训练——陆成璋暗自腹诽，笑意却更加灿烂：“阿年，你等我回来，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贺初年不耐烦地摆摆手，陆成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来。
关上训练室的大门，陆成璋手指下意识在门上抚了抚，分明是冰冷的触感，他却依然情动难已。
他收回手，努力调整了下呼吸，转身离开时，眼里已是无懈可击的冷肃。
等待陆成璋的，是第九军的使团。
心宿星的航线管控在第九军手上，陆成璋要以心宿星为基地，肯定要把这条线吃下来，但对于陆成璋给出的价码，第九军似乎并不满意，而他们想要的，随着这次使团的到来昭然若揭。
使团以秦家三公子为核心，而这位第九军团的小少爷秦嵘，一登上游隼号，便处处摆出对游隼极为亲近向往的姿态来，俨然他已是游隼的一员了。陆成璋手下的谈判小组，也向他传递了第九军希望在这方面“合作”的意思。
凭一条航线，就想安插人手，分一杯羹，他们倒也真敢想——陆成璋心中冷笑。
对第九军使团的接待，陆成璋并未见重视，但接待宴，他总还是要出席的。
接待宴是传统的围桌，秦嵘被安排坐在他下首，席间一直找话题在同他交谈，陆成璋不走心地应答着，因他在人前本就是高冷的形象，倒也没显得太过冷落这位客人。
酒过三巡，陆成璋看起来仍是不怎么热切的样子，秦嵘将能找的话题都找遍了，忽而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客人，被抬着轿子说话的，不应该是自己吗？可他再想想自己此来的目的，想想自己在第九军团尴尬的处境，也就放下了本就不存在的面子：
“对了，怎么没见贺副指挥？我可是对收割者小队神往已久。”
正看着满桌子菜琢磨贺初年会喜欢吃哪道的陆成璋一怔：“他在休假。”
“哦，那真是可惜了，原还想与他切磋切磋。”
这话陆成璋便不爱听了：“不知秦少是何军衔？”
“秦某不才，不过少尉军衔。”
“哪里，秦少年少有为，”陆成璋夸赞的颇敷衍：“不过你想切磋的话，我看还是齐楚少尉更合适。”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言，但话里话外，都透出秦嵘不自量力、以下犯上的意思。
秦嵘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但他城府颇深，面上毫不尴尬：“是我疏忽了，只想着我和贺长官也是旧相识，倒忘了上下尊卑。”
“哦？”陆成璋头一回认真看向他：“秦少认识贺指挥？”
“算是认识吧，当年贺长官同我二哥，可是至交好友来着。”
陆成璋动作一僵：“你二哥……是秦峥？”
秦家近两代分支、子嗣众多，陆成璋原本没多想，没想到秦嵘和秦峥恰好是一家。
秦嵘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情绪来：“陆指挥官知道我二哥？”
他这句话音量稍有拔高，引得桌上人纷纷看过来，陆成璋不由后悔挑起这个话头，正想岔开去，却听秦嵘语气里似真似假的激动：“太难得了，陆指挥官竟知道我二哥，我二哥若能清醒，必定也开心得很！可惜啊，可惜，我二哥当年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这寥寥数语，有起有落，偏又没头没尾，最能勾起人的八卦之心。
陆成璋心中已极为不喜，却不得不忍下来粉饰太平：“秦少也不遑多让，你军校毕业还没几年吧？已经是少尉了，可见后生可畏！来，我们喝一杯……”
陆成璋回到训练室时，已是地球历晚九点。
贺初年躺在训练室的休息椅上，睡得毫无防备。
陆成璋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默默走到近前。似乎前段时间失眠太多，如今要补偿回来一样，他最近特别嗜睡。
陆成璋眉头拧了拧，又迅速将那抹担忧压下：
“阿年？”
他轻轻碰了碰他，见他没反应，忍不住弯下腰，用嘴碰了碰他的唇，见他仍旧没反应，干脆张口咬在他唇瓣上。
贺初年这下总算醒了，“咻”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里冒着寒气，待看清是陆成璋，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你偷袭我？”他抹了下嘴唇，表情呆愣愣的。
陆成璋想笑又忍住了：“戒备心这么低，上战场可怎么好？”
“上战场？”
贺初年下意识重复了句，无数破碎的画面忽然被激活，庞大而丑陋的怪物、嘶吼的枪炮、冲杀的机械巨人、对那巨人的奇异掌控感和命悬一线、血脉贲张的亢奋一股脑向他袭来——
他忽然感应到那机甲巨人和冰冷战场对他的召唤：是了，他是贺初年。
游隼，收割者，贺初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他是贺初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