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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验证猜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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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辞举着灯在账内转了几圈,和莫小晓问道:“你确定看到虫子飞进来了?”
“真的师兄,肯定有东西飞进来了。”莫小晓现在扯谎也不有模有样了,带着莫辞认认真真巡视了几遍都没看到类似虫子的影后,才说道:“那……找不到可能就是飞出去了吧,没事了,师兄。”毕竟时间拖的也差不多了。
但见莫辞站在那阴着脸也不说话,莫小晓还以为他识破了自己拙劣的借口,舔了舔唇,心虚道:“要不我们……出去?”
没想到莫辞却捏了捏鼻梁,头痛道:“我一想到这里面有一只…——你刚刚说是飞进来的?那应该是带翅膀、能被你看到想来体型也很大,黑的、带翅的黑虫……不行,还是得找到,不然我心难安。”
……莫小晓一时语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师兄!他借口找的有点太好了!
不过有个问题莫小晓已经好奇许久了,正好趁现在问道:“师兄,你为什么…怕虫子啊。”
莫辞把手拿下来辩驳道:“不是怕。”
莫小晓道:“那我懂了,是讨厌。”
“不,也不是讨厌。”莫辞的眉头皱的更深,看起来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我无法形容,但总之,我需要与虫子隔离开来,越远越好。”
“再找一找吧。”莫辞完全没有怀疑过莫小晓话中的真实性,势必要揪出那只虫才能安心。
但是百花教的驱虫粉效果实在太好,当真是一点假都没有掺,莫小晓没办法,只能祈祷这帐篷里能凭空冒出来什么东西,随着莫辞又一圈一圈各个角落的搜查起来。
“还有。”莫辞突然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莫小晓一怔,下意识靠的更近了点,接着就感受到了耳上师兄呼出的热气,和弱不可查的声音和他说道:“今晚等他们睡熟后,去找机会取温乡的血来。”
莫小晓心情有些复杂,对他来说,这个任务的难易程度在他和王梅花他们熟悉之后可以说是直线飙升,只是还没等他思考,嘴上就已经习惯性地把师兄的要求答应了下来,半晌,才看着莫辞的背影道:“师兄!”
“嗯。”莫辞没回头,只应了他一声。
莫小晓到底没有说出那句“取血难度太大了”这种话,直到莫辞见他不说话,转过头来看他,莫小晓才对着师兄那张仙君似的俊脸支支吾吾的扭捏道:“那我、现在睡,师兄你后半夜、喊我起来呗。”
莫辞:……?
这是在干什么,撒娇吗。
“温乡的还是放一放,你不如先把你的血给我一滴,验验是不是被夺舍了,莫小晓。”莫辞面无表情道:“要睡就睡,别扭屁股。”
“那师兄……”莫小晓挺直立正。
“……等人都睡了我再喊你。”莫辞冷漠道。毕竟现在他只有莫小晓一个师弟可用,的确不能要求人日夜不休息,并最终默许了莫小晓直接睡在他的帐篷里——而他则去莫小晓的帐篷里暂住,顺便检查下那里有没有虫子进入。这事就和鱼刺一样卡在莫辞的咽喉里,难以忽视,必须检查才能安心。
……一时之间还真没时间去看外面徐穆丹和温乡他们在做什么。
但就算莫辞出去也不会觉得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徐穆丹在吃温乡做的菜罢了——和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竟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从哥哥那回来的温乡慢慢坐回徐穆丹身边,难掩惊讶。
是没吃出来?……应该不能。
还是说味道没有差很多,又或者是他故意没有表现出来?
温乡在徐穆丹有所表现前按兵不动,最终还是徐穆丹先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么看我。”
温乡道:“……唔,你就吃这些,够吗?”
“够。”徐穆丹答道,接着也没再过多言语——这种强装无事的样子反倒显得格外不正常了。
“他们捡了鸟蛋,明天早上我们煎鸡蛋吧。”锅里还剩下一些,温乡边说边把剩下的菜都装进另一只碗里,又拿了个盘子倒盖住碗口,徐穆丹不知思绪飘到哪里去了,等温乡就要走的时候,才问道:“这是……”
“我待会再吃的。”
“哦、哦、好。”徐穆丹点头 ,没再说什么。温乡有些惊讶于徐穆丹好像真的不准备再过问任何关于“配方”的问题,但也是——就算他问了,温乡也只能和以往一样回答没有,更何况徐穆丹之前也承诺不再纠结此事。
怪了,明明牺牲的是自己,怎么最后愧疚的也是自己。温乡觉得情绪来的莫名,忙压了下去,随意说了句“我去收拾床铺,你也早些休息”后,才匆匆离开,回去时恰好又遇到刚走出帐篷的莫辞,刚简单寒暄几句,温乡就又被莫辞嘱咐了“今天赶路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后,就被轻松放过了。
温乡原以为今晚还会被两人纠缠,没想到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这会是难得的可以独自一人自由活动。
不过夜色渐深,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活动的,谢过阿春送来的热水和巾帕,温乡带着吃食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百花教给他们准备的帐篷内部的空间并不算小,除了铺好的睡觉的地方外,剩下的空间也颇为宽裕,温乡又去马车内拿了换洗的衣物和几本书,路过时又没忍住看向徐穆丹的方向——红衣青年还在对着火堆不知道想些什么,听到他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然后笑了一下。
明媚到刺眼。
对温乡来说,这笑倒是比那火堆还要刺目显眼一些,仿佛这夏日夜晚的闷热温度都是徐穆丹带过来的一样,烘的他发汗、发热,他光芒万丈,明明应该是最突兀的胎记,此时此刻反倒成了最不显眼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温乡已经忽略了那处红色印记,尤其是在他自己对着那处描摹了一遍,看得久了,眼睛和大脑就完全接受了,甚至在看习惯徐穆丹之后,乍一去瞧别的人类,还会觉得有些寡淡,就好像人的脸上就合该有那一处什么印子似的。
温乡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也扬起了嘴角,匆匆移开了目光避开了炽热如太阳的那处火光,回了帐篷里,为自己简单地擦拭身体,换了身衣服。
……又顺便单独洗了一下中午,在亵裤某处留下的印记。
温乡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但在经过那日马车上的共感、浴桶自渎和中午的激烈反应后,他也大概知道了这是一件能让人类的身体舒服的事,或许,他应该把这个弄清楚——只是暂时还想不到该找谁弄清楚。
明明摸动那处很舒服,可为什么他观察这么久的人类,没有人在街上碰这里?人类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是妖,所以,不能反常。
所以温乡分析,要么,是他的人形修炼出了问题,那一出炼化的格外敏感,所以不能轻易碰触。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事万万不能和人类言说。
要么,就是所有人都能摸这处得到舒服,可问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去:既然这么舒服,为什么都不去碰呢?
所以这个原因他该找谁问个清楚……
直觉告诉温乡,身边这些人和妖,他找谁都不合适。
若温乡本身是动物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可惜他只是一块姜……这些动物知识实在是超纲,也不能怪温乡看了那么多话本都不解此事,着实是市面上卖的正经书里完全没有出格的内容,话本中的床榻之事要么干脆删减去除,要么就用暧昧的词语意向代替,例如什么轻拢慢捻抹复挑、又什么探花摘花一类的词……结果就是导致不止温乡,就连柳煎和萧鼓春现在也会觉得人类相恋后,必要做的事之一,就是要关门赏花。
但具体是什么花……这书上又没写,他们怎么知道。
温乡一边搓衣一边想:可能,就是当季开的花吧?
只是他的猜想还需要验证:这到底是他修炼的问题,还是所有人类都有的共性?
此事并不重要,但架不住温乡好奇。而要验证倒也简单,找个人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至于要找谁做这个对比……温乡现在的人类好友一共就两个,一位是屋外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徐穆丹。
至于另一位么。
温乡缓缓看向了他放在一边准备好的,用盘子扣住的菜。
随后擦了擦湿凉的手,拿出了挂在脖子上,隐藏在衣服下面的……玉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