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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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那时的做法不对，但我当时也只是个孩子，不懂得该怎么正确排遣情绪。”许见章仿佛没听见褚嘉骂他，“我是讨厌他，可我从头到尾没讨厌过你。”
褚嘉气笑：“那你现在究竟是想怎样，想和我冰释前嫌，然后继续做朋友？”
许见章不说话，只仰头看着他，瞳仁黑沉沉，看的褚嘉心里莫名一惊。
“你别想了，我不愿意，门都没有。”
“朋友不可以，情人呢？”
“哈？”
褚嘉疑心自己出现幻听，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许见章：“你发狂了去看精神科，不要拉着我犯病。”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许见章把他手腕攥的更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小时候才多大，他都还没学会梦遗，谁TM能知道？
但褚嘉不想回答他，只绷着脸用力掰许见章的手。
掰不开，这死男人好大的力气。
“其实从你两年前回国时我就想联系你，但是怕你见到我就生气，我也犹豫很久，直到那天在跟你们公司洽谈时见到你，你不认得我，但我一眼就认出你。”
“关我屁事，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你这些年看上那些男人我也有了解，都是些穷鬼，除了皮囊漂亮，有什么用？我们才是同一阶级，就算论模样，难道我不如他们？”
褚嘉已经无法和这个精神病交流，也心知肚明这里是许家的地盘，他想报警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情急之下想到一个名字，因此开口便叫。
“岳清凌！”
然而没有应答，没人来救他。
许见章还在发神经：“其实我之前一直喜欢女人，但听到你的事，我忽然就觉得如果是你，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小嘉，你知道吗，我后来才发现，你真的是我从小到大有过最好的朋友，我……”
“砰”的一声，套间里隔壁房间的门被踢开。
两人一起转过头去，见两个警卫追着岳清凌，但都默契的和他保持了距离，不敢上前，岳清凌身上的白衬衫略显凌乱，显然刚经过一场拉扯和追逐。
“谁把他放到这里？”
“许先生对不起，是他非要过来，还袭击警卫，我们拦不住他……”
岳清凌一边跨步往前走，一边道：“我并未袭击任何人，这里只是餐厅，却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只是合理自卫。”
脚步停在许见章、褚嘉两人面前，他目光落在褚嘉被攥紧的手腕上。
“许先生，我老板刚才说的很清楚，他要离开。”
许见章却没回答他的话，目光落在岳清凌脸上，仿佛发现什么，神情竟显得有点惊疑。
“你……”
见他没有放手，岳清凌拉住褚嘉的手腕，生生掰开许见章的五指。
许见章这才回过神来，当然不肯放，两人居然在褚嘉手腕上较起劲，掰得褚嘉生疼。
但最后还是以岳清凌获胜告终，许见章被惯性后带，椅子都险些向后栽倒。
他后知后觉发怒，盯着岳清凌道：“这里是许氏的商厦，你就算是嘉睿的员工也不能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岳清凌不答，冷冷看他一眼，拉着褚嘉就往外走。
那两个警卫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阻拦，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前来拉岳清凌的手，谁知他反应飞快，将那警卫手一拽，褚嘉还没看清，岳清凌已经把警卫双手反剪在身后，按在地上。
另一个警卫见状也不敢再贸然行动。
“再说一遍，我们是合理自卫，你们再有钳制我和褚总人身自由的过激行为，自卫的程度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岳清凌松开那个疼得冒冷汗的警卫，拉着褚嘉大步跨过他离开、等电梯、走出许氏商厦大楼，一路畅通无阻，没人再拦他们。
许见章竟然也没叫人追上来。
出了商厦，褚嘉才感觉到手腕生疼，举起来一看刚才被他们紧攥拉扯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大片。
岳清凌也看见：“抱歉，他用力太大，我不好控制力气，弄疼了你。”
“没事。”褚嘉在夜风里渐渐回神，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魔幻，搞得他乘电梯时还怀疑自己在做梦，“你还会散打？”
“不算散打，只是小时候零星学过一点自卫手段。”
他虽然这么说，但褚嘉看刚才岳清凌制住许氏雇佣那些人高马大的警卫，也没费什么力气，哪里是零星学过一点的程度。
只是这会，褚嘉也没什么力气问他小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要学这些了，喘了两口气疲惫道：“我要回家。”
他好累。
“车停在哪里？”
“还在公司地下车库。”
岳清凌闻到他身上隐约有酒味，问：“你刚才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褚嘉想了想，掏出手机，“我叫代驾吧。”
“不用。”岳清凌说，“我送你回去。”
褚嘉也没拒绝，两人一起步行回睿生商厦的地下车库，岳清凌开车送他回去。
褚嘉一直没说话，始终很沉默。
快到褚嘉在A市住处时，岳清凌一边开车一边问：“褚嘉，你还好吗？”
褚嘉道：“你应该叫我褚总。”
再差一点，叫他小褚总也可以，这样直呼姓名，显得他们似乎很亲近一样。
岳清凌沉默一会，竟然没回答。
褚嘉也不继续逼着他改口，只又问：“刚才你在隔壁听见多少？”
“没多少，只听见你叫我。”
褚嘉现在也不相信他了，经过文殊姗提醒，岳清凌的信用度在他这里大幅度下滑，褚嘉开始揣测他的用意。
是不想掺和他和许见章的事，还是打算和他的一切私人感情问题保持距离？
“你真的很奇怪。”褚嘉道，“既然已经拒绝我，为什么又不跟我保持距离？刚才干嘛来救我？在许见章的地盘上把事惹大，我也未必能保你不进警局。”
“你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干嘛要对老板的私事这么上心？明明装作听不到就好，不是吗？”
岳清凌仍不说话。
“你是我老板，既然你叫我，我听见了当然该帮你，何况是他们不占理。”
又是这样，岳清凌仿佛做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都有一套足够自圆其说的道理。
褚嘉明明察觉他有问题，又偏偏找不到弱点击溃他的防御。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里，哪都使不上力。
该死的直男。
还是一个该死的聪明的直男。
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讨苦吃，自讨没趣。
褚嘉也不再言语。
岳清凌把车在他住处私人车库里停下，褚嘉下车站定，因酒意上头脚步有点虚浮，腿一软，险些一个趔趄跌下去。
他分明只喝了两口，阴险的许见章，不知究竟给他喝的什么东西。
岳清凌迈步过来扶他，褚嘉赶紧扶着车门伸手做保持距离的动作，瓮声瓮气道：“停，别过来。”
岳清凌脚步顿住。
“你喝醉了。”
褚嘉和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样嘴硬道：“我没醉。”
“我现在有事要和你声明。”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等年底回梅溪以后，你也不用再来我的画室上班，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越矩行为，你可以放心。”
“还有，你妈妈的事，是我和阿姨投缘，想要帮她，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报答我什么，要是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以后好好为嘉睿效力，这次来A市是我哥点你名让我带你过来，你不要让他失望。”
“要是以后赚到钱，想还我也可以。”
毕竟把钱还了，就两不相欠，岳清凌也可以心安。
岳清凌不说话。
褚嘉揉了揉脸，朝他伸手：“说完了，车钥匙还我，我要回家了，你也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岳清凌却不还，只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声音有点哑。
褚嘉仰头看他，忽然笑了笑：“没有，你还帮了我。”
又道：“你人蛮好。”
这次轮到褚嘉给他发好人卡，但他这么说的确是真心实意，岳清凌是他鲜得一见的好人，无论从什么层面上来说都是。
“……”
岳清凌的表情明显有话想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换作别人，一定让他把说不出口的话憋在心里，憋个内伤，但褚嘉心善，看见他的表情，便问：“怎么？想问那我为什么不继续纠缠你了？”
他心里笑，岳清凌问不出口也正常，直男该问他这个问题吗？
“因为我的热情就到这里。”褚嘉笑答，“两个月了，我单方面骚扰你，以为自己能掰弯你，但性取向是天生的，我这样有点傲慢了吧？”
“我也没注意，在公司里传出那么多闲言碎语，你也会多很多麻烦吧，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说完从岳清凌手里把车钥匙拿过来，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就往前走。
但没走两步，手被拽住，褚嘉被一股大力带得转过身，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形，已经被岳清凌一把抱进怀里。
褚嘉看不见岳清凌此刻的神情，但还是在他颈窝处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赌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