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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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一上午都沉浸在手机世界里，墨焱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吓得瞬间把手机扔了。看到熟悉的“哥哥”两个字，又才立马把手机从被子里捡了起来。
他按照哥哥教的，滑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喵？”哥哥？
墨焱冷声：“玩多久手机了？”
小猫立马坐直了，心虚得连连摇头，仗着墨焱没有在面前，他试着小声撒了个谎，“喵......”哥哥，我没有玩手机的，真的没有......
和小猫人相处的这几天，墨焱早就能通过他的喵喵声分辨他的情绪，开心、难过、害怕、心虚，这些墨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即使知道他在狡辩，墨焱今天也没呵斥，声音反而柔和了些，“外卖到了。给你点了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蒸鱼。”
听到吃的，小猫瞬间亮起眼睛。
“今晚有点事，我要晚点回来，大概四点吧。”墨焱继续说，“我不希望回来还看见你在玩手机，你最好自觉，早点睡觉。”
小猫思考。
这好像意味着……可以多玩一会儿手机？
发现重点的小猫重重点头：“喵！”放心吧哥哥，你回来绝对看不到我在玩手机！
电话挂断后，小猫就快步跑到门口。
他谨记哥哥的叮嘱，先从猫眼看看门外有没有人。他转着眼珠看了一圈，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除了雨声，门外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他才小心开门，拿到外卖后又迅速关门。
墨焱下班后，在酒吧门口取了件一次性雨衣，又随手扫了辆共享单车，高大背影很快就融进电闪雷鸣的雨夜里。
他如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就要去城西喂猫，而一旦下雨，他是必须要去看看小白才会放心的。
可这次墨焱照常拎着一堆吃的，朝安置在绿化带上的猫咪房子走去时，却没有看到远处小白飞速蹿进绿篱的身影。
小白一向胆小，每次都躲得远远的，从来没让他看清过正脸，一时没找着猫影，墨焱倒也不急。
可当他蹲在猫咪房子前，打算把里面吃空的罐罐和碗盘换出来时，才发现里面的吃的一口没动。
难道小白被他喂得嘴刁了？
可三月的天气，这些食物应该不至于坏掉。墨焱端起一小盘牛肉闻了闻，没坏。
他搁下盘子，视线一低，发现小房子里有一滩血迹，因为太久已经变得发黑。
墨焱心口猛地一沉。
他起身环顾四周，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周遭的一切，一种不好的强烈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么大一滩血迹，不知道是哪天出的事，是他去云城的那天吗？还是前天？昨天？
小白......还活着吗？
墨焱担心坏了，但他不敢出声唤它，因为小白很容易应激，出声反而会让它跑得更远。
如果它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跑了，他的声音也只会让它更痛苦更消耗体力。
要是已经遇难……喊它也无济于事。
所以墨焱紧绷着神经，开始去绿篱后面一寸一寸地搜寻，可他把这条绿化带搜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小白。
他眼眶有些发红，随手抹掉淌进眼里的雨水，又去翻旁边那一排垃圾桶，一个一个地翻。
依然一无所获。
墨焱有些脱力地蹲在地上，心口难受得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白，也是下雨天。那时的它才几个月大，身上脏兮兮的，瘦弱无比，仿佛一阵风就能将扒在垃圾桶边沿奋力叼起一块腐肉的小家伙吹倒。
偏偏还有大猫欺负它，等小白叼着腐肉跳回到地面时，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爪子，嘴里的腐肉就那样被大猫抢走了。他四条小短腿在风雨中用力倒腾，追了大半条绿化带也没追上大猫。
当时墨焱站在公交车上，绿灯一亮，车子缓缓驶远，他目光却久久停留在那只小可怜身上，直到小家伙在雨雾里变成一个白点，随即消失不见。
然后墨焱在下一站下了车，买了猫粮和罐头，冒着雨匆匆往回走。
正在墨焱被回忆疯狂席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思绪依旧飘忽，整个人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一般，缓缓摸出手机。
他机械地滑开接听键，却神情恍惚，没有说话。
电话里传来小猫慵懒困倦的声音，“喵？”哥哥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呀？
“喵？”哥哥能听到我说话吗？
“喵喵？”哥哥，哥哥？
“喵喵喵——”
墨焱被一连串急切的喵喵声叫回了神，这才看清手机屏幕上“白喵喵”三个大字。
想到家里还有个小猫人在等他，墨焱尽量收拾好情绪，但嗓音明显沙哑，“白喵喵，不是让你别等我吗？又不听话了。”
“快睡吧，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墨焱起身，隔着雨幕回看那个他亲手改造的猫咪房子。
没有找到尸体，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好消息。
或许，小白也像白喵喵一样，有了机缘，遇到了一个善待他的主人，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如果不是这样......
墨焱没敢再往下想，踩上单车，开始往家赶。
小猫左等右等，坐在床上困得直打瞌睡，即使窗外雷鸣阵阵经常把他吓得一激灵，可一个不留神还是栽进了被子里。
小猫连忙晃晃悠悠地坐起来拍拍自己的脸：不能睡啊白喵喵，千万不能睡，一定要等到哥哥回来。
但很快他的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的。
在小猫第n次被雷声吓醒后，连忙甩甩懵懵的脑袋，干脆下床跑到门口去蹲着等。
凌晨五点，门终于开了。
正在打瞌睡的小猫看到浑身湿透的墨焱，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喵～”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墨焱连忙将人扒拉开，“别抱，我身上湿的，还很脏。”
小猫这才发现墨焱身上似乎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他跟着正在往浴室走的墨焱，一路走一路嗅，除了垃圾的味道，还有熟悉的金枪鱼罐罐、肉干冻干、牛肉羊肉鸡肉，还有......他的血的味道。
哥哥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
那哥哥是知道他死了吗？
刚刚进门的时候，哥哥眼睛红红的，是在为他伤心吗？
浴室滑动隔断砰地一声关上，小猫止步在洗漱间内，望着磨砂玻璃上映出墨焱微微躬起的脊背，他举起爪爪轻轻拍了拍玻璃门，担心地，“喵？”哥哥，你在哭吗？
花洒打开，只有哗啦的水声传来。
小猫拍拍：“喵。”哥哥别哭，我没有死，我变成小猫人了。
过了会儿。
蕴起水雾的玻璃隔断突然滑开，墨焱赤.裸着上身，把小猫拉了进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