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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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那条人鱼突然恢复正常，还说我是他的同类，今天我忍不住又走进了那间房。
刚推开门，熟悉的铁链“哗啦”声就响了起来。我抬眼望去，那条人鱼早已没了往日的疯癫模样——他正小心地把尾巴上钩着的铁钩摆正，并将鱼尾摆成了爱心。
我迟疑地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离开。
“又发什么疯？”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毕竟都已经到这儿了。
人鱼原本绷得笔直的身形明显抖了一下，接着僵硬地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我，在，求，偶。”
“啊？”我皱着眉再朝他走近几步，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已不到一米。
人鱼忽然露出微笑，伸过一只手来：“介绍一下，我叫维尔特丝。这个身体，本该是人类为我造的儿子，连名字都没起。不过还好，感谢海神让我们相遇——我昨天仔细想了下……”
“等等！你、你说什么‘这个身体’？”我听得云里雾里，急忙打断他。
维尔特丝严肃点头：“人类在造人造鱼！他们想把人类和人鱼的基因混在一起，为了以后能在海里生活。”
见他又扯偏了，我赶紧拉回话题：“但你刚才说‘这个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他却满不在意地摆手：“这是我们永生鱼一族的能力。对了，我昨天想好了，虽然你还是幼崽，但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额，等下！”我再次试图打断。
“算算时间……”他瞥了我一眼，“我还能活几百年，等你满五十一岁，才算亚成年。”说着突然面露难色，“亚成年……不行！”他“咚”地捶了下地板，“我回去就改族规！”
我趁他停顿的空隙赶紧问：“永生鱼？你们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维尔特丝瞬间扬起自豪的语气：“我们能把灵魂附到自己已经死亡的直系后代身上。”可下一秒又垂眸叹气，“但前提是，我本人还活着。”
我挠了挠下巴，满是疑惑：“那这不就是换个身体吗？为啥不叫分身鱼？”
他盯着地板沉思片刻，耿直道：“可能是我们祖宗没文化？”
我一时语塞，又换了个问题：“你为啥叫维尔特丝？我表姐就叫莉莉丝。”
维尔特丝反问：“你表姐叫莉莉丝，跟我维尔特丝有啥关系？”
我解释道：“在我的国家，‘丝’一般是女孩子的名字。可你长得五大三粗的，你父亲当初是怎么想的？”
维尔特丝猛地拔高声音：“你骂我？！”他抬手绷紧手臂，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我们永生鱼每次选美大赛都是冠军！”
我歪了歪头——重点难道不是名字吗？
他的尾巴在地板上轻轻扫了一下，语气缓和些：“而且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
“抱歉。”我是真心愧疚，毕竟没了父亲的陪伴太可怜了。至于他父亲在他出生前就离世，倒也正常，人鱼本就是卵生的。
维尔特丝却摇摇头：“我爷爷还活着，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有父亲。”
“哦！你竟然有爷爷！好幸福啊。”我由衷感叹——我从没见过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看表姐家的样子，有爷爷疼应该很温暖吧？
可维尔特丝却朝我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我爷爷有上百个孩子，也有上百个……”他顿了顿，试探着说，“额……分身？”
我瞬间沉默，担忧地看着他：“接下来会轮到你吗？”
维尔特丝愣了一下，随即急忙解释：“不！他们不是被爷爷害的，我们家族只是……短命而已。”
我再次沉默——说真的，永生鱼自称“短命”，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忽然话锋一转：“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满脸不解。
维尔特丝又露出那种“你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你是哪个族的？你家人也太不负责了，这么多常识都没教你。”不等我回应，他又自顾自说，“我还有一年就成年了，到时候就能定性了。”
“定性？”我更懵了。
他拍了下额头：“抱歉，忘了你不懂。我们人鱼生来没有性别，成年后会为了……”他顿了顿，语气放轻，“爱人，或者自己的意愿，舍弃用不上的器官，朝着选定的性别方向生长。”
我瞬间僵住，尴尬得指尖都发麻——怎么又冒出这种事啊！，
“额……维尔，或许我们不是一个种族？”我赶紧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看向他的尾巴，“你看，我有腿的。”
维尔特丝盯着我的腿，彻底沉默了。
我以为维尔特丝总算放弃了，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他说：“人鱼也有腿，你这情况……”
我瞬间瞪大双眼：“这不可能！”
维尔特丝却顺着我的话接下去：“对啊，这不可能。”
“那你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你是实验品。”
他眼神格外认真，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我只觉得三观都在崩塌，怎么会这样？
可维尔特丝还在说：“人鱼之间绝不会认错同类，而且我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人造的。我们的首领，早就开始找你们这些被人类改造的同类了。”
他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我此刻最讨厌的认真，像根针，扎得我心口发疼。
“那、那我这些天，竟然在帮别人伤害同类？”我声音发颤，完全不敢相信。
维尔特丝似乎想伸手安慰我，我却突然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连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的喊声：“不知者无罪啊！”
我脚步没停，“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快步离开。
不知者无罪……
可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装什么高高在上的圣人？
都是你的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