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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走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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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周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望着漆黑的房间，恐惧感蔓延开来。
现在的她是一个人，无边的黑暗仿佛要把她吞噬。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鲜血淋漓的场景，云若周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额头上不断沁出冷汗，她死死地抓住胸口，仿佛那样会好受一点。
“你怎么了？”
前世的自己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不对劲，声音都有些抖。
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实在是太突兀了，云若周不禁抖了抖。
寝殿霎时间亮起来，烛火摇曳，在纱帐上映照出她单薄的身影。
“陛下，您梦魇了？”
秋雪挑开纱帐，正好与云若周对视。她眼眶红红的，泪水聚集在眼尾要落不落。
她内心抽动，轻轻抱住了云若周。
“没事了殿下，梦都是反的。”
秋雪轻拍者云若周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她。
半晌，云若周从她的肩头抬起头来。
“朕没事了。秋雪，今晚你陪朕睡吧。”
“陛下，这不合规矩。”
云若周抬起发红的眼眶：“不会有人有异议的，朕害怕，朕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秋雪终究是软下心来，陪着云若周睡了一夜。
像是小时候母后不再的时候一样，每回梦魇秋雪都会陪着她睡觉，轻轻拍着她后背，给她讲一些开心的事。
第二天，天还未亮，外边就躁动起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走水了”。
秋雪起身抓住一个小太监呵斥：“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
小太监低着头：“秋雪姑姑，慈宁宫走水了，太后还被困在里面呢。”
秋雪这下彻底清醒，急忙将消息告诉给云若周。
云若周眯了眯眸子，走水？
慈宁宫。
寝殿内，火舌窜的老高，想冲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出不来。
太后趴在地上，浓烟呛的她咳嗽不止。
“救命咳，快来人，快来救咳哀家咳咳……”
周围热得厉害，太后被熏得流下泪水。
面前走过来一个人，在她面前投下阴影。
她如同看到了希望般扯住她的裙角：“快，救救哀家，你想要什么，哀家都会给你。”
那人轻笑一声，蹲下身来。抬手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她。
“娘娘，奴婢说过地上脏，你怎么不听呢？”
看见式玉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太后本能地向后退去。
“别，别过来！”
“娘娘，是你让奴婢救你的，怎么又要让奴婢走呢？”
式玉往前走一步太后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火旁，退无可退。
太后睚眦欲裂：“式玉，哀家自问对你不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哀家？”
“呵，”式玉不屑地望向太后，“确实太后对我不错，可这并不妨碍我向你复仇。”
“你应该会疑惑，为什么你有时候会清醒，有时候又如三岁孩童般吗？”
太后一下子明白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你，是你在害哀家！你好狠毒的心！”
式玉猛地掐住太后的脖子：“我狠毒？哈哈哈哈……”
式玉有些疯魔，眼尾泛红。
“太后可还记得丽妃？当年宠冠六宫的丽妃？”
太后瞪大双眸，脑海里闪现出那女人年轻的脸。那张脸，当时把皇帝迷的鬼迷心窍，让她嫉妒得发狂。
所以她用了一些手段，除掉了这个让她当上皇后的最大威胁。
她从来不以为自己有什么错，她甚至还庆幸出手得及时。
“她背后无权无势，还在宫中用蛊残害皇帝，被皇上亲手杀死。一个罪妃，死有余辜！”
“哈哈哈，太后娘娘，你这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吧。到底是谁擅用蛊术，谁是罪妃，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吗？”
太后心虚地低下头，指甲陷入地上的缝里。
“她死了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我相依为命的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见到的却是她的尸体。”
式玉眼里闪过一丝魔怔：“为了找出凶手，我差点死在宫里。后来我知道了娘娘，于是我用尽心思取得了你的信任。这才让我有了机会，有了让我报仇的机会啊！”
太后快要崩溃了：“那又如何，你又能好到哪里？这么多年了，从我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到皇后的位置，你手上的人命还少吗？你也是一个杀人凶手，你的罪孽比我还重！”
“咳咳……”
烟味越来越浓，大火一点一点侵蚀她们所在的地方。
“那又如何！我大仇得报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先皇不是你亲儿子。你亲生儿子在他出生那天就被我放在水里溺死了。那个孩子，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以为为什么先皇会与你离心，你们之间隔着杀母之仇，他又怎么会与你亲近呢？”
太后猛然抬起腥红的双眸，一把拉住式玉的胳膊：“你说什么？你说宿儿是丽妃的儿子？不，不可能，那个孩子明明，明明……”
“明明被你杀了对不对？可惜，你没成功。我蛰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取得你的信任，为的就是今天。”
让她体会一遍万念俱灰的痛苦，原本高高在上却不得不跌落尘埃。
姐姐，我替你报仇了，你可以安心了。
“疯了！哀家不要死在这，哀家要出去！”
太后疯了一般往外冲去，脖子上一紧被人拉了过去。
两人齐齐倒在火海里，火焰跳跃着将她们一点点吞噬。
“娘娘，别白费力气了，就让我们一起为那些人赔罪吧。你看，她们来讨债了！”
式玉伸手指向房顶，正好一块横木砸了下来。
“不！”
……
慈宁宫外，宫人们一桶又一桶地将水泼到火上，却如杯水车薪，火势只减小了一点。
云若周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
“宫里可还有人？”
“回陛下，太后娘娘和式玉姑姑都在里面。”
“怎么会突然走水？”
“奴婢不知。”
忙活了半天，火终于被灭了。慈宁宫被烧的不成样子，侍卫从慈宁宫里抬出两具尸体。
云若周瞥了一眼，就让人抬下去了。
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双手捧着一封信呈上。
“陛下，这是式玉姑姑交给奴婢的信，说是让奴婢交给陛下。”
式玉给她写的信？
云若周接过展开。
“陛下，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将一切真相告知于你。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偷偷写信告知你一些线索吧？那天你问我那纸条是不是我写的，当时我没有承认。但聪明如陛下，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吧。留下这封信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告诉你，先皇是丽妃的儿子，而你是丽妃的孙女。我自知罪孽深重，不配祈求世人原谅。所以我带着太后自焚于慈宁宫，愿陛下江山永固。”
云若周收起信，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担架，最后收回目光。
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上完早朝，云若周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其中一封奏折吸引了她的目光。
奏折很别致，上面别了一个蝴蝶结，在一堆奏折中很扎眼。
“苗疆少主？”
根据这两天的消息，似乎是苗疆少主突然出现，仅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将苗疆旧部统一。
按苗疆传统，苗疆少主需要得到苗疆圣女的承认才可。
云若周放下奏折，叫了文莱公公一声。
“文莱公公，安排一下，朕要会见苗疆少主。”
文莱公公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由于刚刚继位，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云若周处理完奏折已经很晚了。
秋雪准备好午膳，站在一边给云若周布菜。
“陛下，容大人求见！”
容清自从云若周登基后就一直住在公主府，除了上朝基本不会见面。
“他来干什么？”
云若周吃了喝了一口汤，放下筷子。
“让他进来吧。”
容清一身素白衣裳，面若冠玉，一副贵公子模样。他见了云若周，先行了个礼。
云若周眼皮都没有抬：“何事？”
容清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陛下，我们作为夫妻，是不是应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云若周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想入宫？”
容清脸色微红：“毕竟我们作为夫妻，理应如此。”
耳边回响起谭兄的话：“兄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公主当了皇帝怎么把你这个驸马给忘了？当初她落魄的时候，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呢！”
“再说了，等一切稳定之后，那帮文臣肯定会让陛下早日绵延子嗣的。你不得先下手为强？”
云若周没有反驳他话：“是，但那是正常夫妻。容大人不要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成婚。”
听闻此话，容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当初成婚完全是各自利益驱使，没有感情可言的。
“但陛下作为皇帝，若是后宫无人只怕会引起文官进谏，我想若是我进宫也算是陛下的一个挡箭牌。”
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现下事情较多没人提这件事。等以后这些事情处理完了，那些大臣肯定会盯上这件事的。
拿容清作为挡箭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可想好了，若是入宫，你以后遇见你喜欢之人会很难办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在前世的记忆里，容清有一个喜欢之人。也不知现在的他是怎想的，如此想要入宫。难道是她改变了前世的轨迹，导致他前世的爱人还未出现？
容清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不会后悔。”
他喜欢之人就是云若周啊，就算她不喜欢他，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他也很满足了。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选个时间搬到宫里来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