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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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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
本丸,大俱利伽罗的房间内,烛台切光忠就像是什么地下组织接头般,鬼鬼祟祟地压低嗓音开口说话。
和他一样不可告人的,还有房间内昏暗的光线(没开灯),和他的接头对象,本丸现任近侍压切长谷部。
看对面没开口,烛台切光忠眉毛一横,作出一幅讶异的表情,配上他戴着黑色眼罩和黑色西装的打扮,更像地下组织黑手党了。
“难道是主人出了什么事吗,长谷部?午饭前我看你还好好的,怎么一见面就表现得那么闷闷不乐?”
“……不是。”
见烛台切光忠提及审神者,这位一向主命至上的打刀终于开口,总算讲了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
尽管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压切长谷部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很忧愁,表现得不像是平常从御殿回来那幅样子,反倒是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难道是长谷部发现主人的真名了?看样子不像啊……他发现主人是信长公的弟弟的话不可能只是这样啊……’
看到欲言又止的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思考着这个可能性——然后他又飞快地把这个可能性否决掉了。
在压切长谷部显形的第二天,本丸内就背着他偷偷开设了一个竞猜活动:竞猜长谷部什么时候能够发现主人是信长公的弟弟。
这个竞猜活动在一轮又一轮的本丸看热闹成员的投注下,现在头奖的奖池已经累积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烛台切光忠的一份。
……顺带一提,在审神者和压切长谷部他们外出归来,后者却仍未表现出对审神者真名的了解情况时,相当一部分的刀剑付丧神就已经出局了。
“我只是……”
打刀嗫嚅着嘴唇,像是有什么东西黏着他说话的器官一样艰难地低声开口。
“我只是发现……这些天,我和主人的熟悉度……貌似没有什么进展……”
……就这样吗?
烛台切光忠看着他,对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而且……”
谈及此处,压切长谷部不禁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表现得很悲切的模样。
“主人他……到现在……”
“还都是叫我压切啊!!!”
……
…………
烛台切光忠思考了一下今天到大广间和刀剑男士们一块用餐的审神者。
身体状况挺好的,看上去精神状况也良好,饭量也尚可,安排的内番和出阵计划也没什么问题。
……但好像,的确还是喊长谷部“压切”……来着?
托那个暗中进行的竞猜活动的福,压切长谷部虽然一回来就被审神者任命成为新一任近侍,但本丸内的刀剑男士却没有一位会对他抱有嫉妒心理了。
…或者说对他抱有怜悯之心的情况还比较普遍一点。
前前任近侍·初始刀·陆奥守吉行表示祝福:“只要不要再让我当近侍就好了!长谷部应该会做得挺好的!”
前任近侍·药研藤四郎表达了自己的庆幸:“我相信长谷部……嗯……一定能在这个岗位上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后者的态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毕竟长谷部自信满满嘛……噗。我会提前给他准备好一年份的胃药的。”
再顺带一提,药研藤四郎在‘审神者何时掉马’这个竞猜活动上,投的是“起码要一个月才会发现端倪”这个分量的注。
思及这几位前近侍的态度,烛台切光忠默默地在心里为长谷部流了两滴泪。
“嗯……”
他宽慰地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肩,在不暴露自己有些看热闹的心态下开口:“前路漫漫嘛……毕竟主人也不清楚你对信长公的态度。”
毕竟长谷部也不好直接说他对信长公因爱生恨(?)嘛。
“而且我觉得你有些太悲观了。在我们看来,出去这一趟,你和主人的关系明显变得密切了很多。”
“主人一回来就宣布你成为新一任近侍了,乱不也说,在横滨那边的大多数活动都是你和主人一起展开的吗?”
太刀越是举例子,就越有底气起来:“我觉得主人可是相当器重你啊!只是一个称呼的事情,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你和主人随意地提一下,不就改过来了吗!”
只要在这个过程中,压切长谷部不暴露对信长公的具体态度。
还有就是审神者不要遇到其他本丸的压切长谷部。
……这样一看,压切长谷部要面对的困难还真多啊?
烛台切光忠对近侍的怜悯之心更深刻了些。
由于前主织田信长给压切长谷部带来的打击,这把打刀在主人相关的一些事情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信——但他也没有同刀派的付丧神可以抱怨,熟悉的那几位黑田家的刀也没有来。
思来想去,居然还只能找上曾在织田家的同僚烛台切光忠诉说了。
不过这位同僚的话疗还是相当成功的。
“……这样吗?”
听这位同僚的一通分析,压切长谷部脸上那萎靡不振的表情迅速被吹散了,似乎听进去了,展露起了一些自信心。
压切长谷部又坐了一会,自己思考了一会后,郑重地向烛台切光忠道了别,走出门继续他的近侍事务了。
太刀看着对方的身影在走廊上消失,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所以你们为什么老是在我的房间开会?”
房间的原主人大俱利伽罗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语气很不情愿。
“小伽罗的房间很合适嘛……无论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还是从氛围上来说……”
烛台切光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过你刚刚是在这附近?我还以为小伽罗这段时间不在屋里呢。”
烛台切的疑问,只换来大俱利伽罗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回答。
“……没打算和你们成群结伙。”
**
“……”
压切长谷部一进御殿,就看到织田信胜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与其说是织田信胜趴在桌子上,不如说是他在桌子上瘫成了一滩非牛顿流体。
压切长谷部觉得,他离开的这半个小时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那就只有审神者在处理事情时看到了什么,才让他露出了这种表情?
“主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才思敏捷的近侍列出了好几种可能性:“是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了吗?还是说看到了不妙的消息?抑或是时之政府发布了什么新的通告?如果对处理的事件没有头绪,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织田信胜换了一个脸的朝向趴着。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动作下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总体来说变化并不大。
“压切……”
“我很苦恼……”
压切长谷部按照规矩坐在距离桌子不远的软垫上,和之前的近侍一样,和对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但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快步走上前。
在保持这个距离的情况下,压切长谷部将身子前倾了些,以便更清晰地聆听到审神者所发出的一言一语。
“为什么……”
织田信胜的声音变大了一点,似乎是寄宿在言语之间的那份情绪更强烈所导致的。
“我就是锻不出来新的织田刀啊——!!!”
……
听完织田信胜充满残念的发言,压切长谷部在一瞬之间就把身体缩回去了。
……他在期待什么?
是审神者之前的言行举止给了他错觉?
是审神者平时织田信长狂热粉丝的形象还不够深入人心吗?
还是说他觉得审神者会突然转变态度,开始因为一些正经的平常的事情烦恼了?
压切长谷部的眼神在那一刻就死掉了。
但尽职尽责的刀剑付丧神,出于近侍的本分还是要开口劝告几句的。
‘……就算不为了审神者的私心,也起码要为了这个本丸着想……!’
压切长谷部这样暗自说服自己。
“主人,也许这只是时候未到。”
“可能并不是织田家的刀剑不想来,只是现在的时机还未成熟……总之,或许我们可以寄希望在下次的战力扩充活动中?”
话是这么说的,但压切长谷部其实在心里呐喊:其他织田家的刀我相处不来要不主人你另请高明吧!!尤其是那个宗三左文字,我和他从见面的第一秒开始就会吵——!!!
虽然心里是这么喊的,但作为一名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成熟付丧神,压切长谷部的脸色可谓是滴水不露,丝毫看不出心声的不情愿。
“战力扩充计划吗……我能让狐之助转告时之政府,让他们明天就给我开一个只有织田刀的活动吗?”
“…顶多加几个织田家家臣的刀吧……权六的刀可以考虑……还有德川的话也勉强……”
织田信胜俨然一幅给点颜色就可以开染坊的得寸进尺模样了。
“……我觉得狐之助应该做不到,时之政府那边也是。”
“唉……”
织田信胜叹了一口气:“就没有让我想要的刀出现概率上升的东西吗?要是能让那些刀匠小人给我指定锻出哪一把刀就好了……”
“指定的话应该没有……不过,让想要的刀出现概率上升的东西,应该是有的。”
压切长谷部回忆了下,发现记忆中确实有个和审神者目标相近的东西存在。
“说起来我们本丸好像也没怎么参加过……那也方便过去了。”
他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开始给审神者介绍。
“主人,您对于审神者之间会开办的线下聚会感兴趣吗?”
“嗯……?”
完全没听时之政府的入职培训的织田信胜抬起头来。
“……还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