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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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绿围巾，熟悉的红围巾，不熟悉的场地。
在经历了马尔福说自己曾经差点骑着扫帚撞到直升飞机，马尔福去抢纳威新鲜出炉的记忆球，马尔福被麦格教授打断所以黑着脸回来后，李清已经知道今天下午的飞行课究竟会发生什么了。
“放心飞吧，”她在和哈利擦肩而过时小声地说，“别担心后果，以及，麦格教授可没看起来那么严肃。”
“李！你在干什么？”远处的莉莉娅看起来有点生气：“快过来！”
负责飞行课的霍琦女士用她那双神似老鹰的黄眼睛紧盯着新生们，风呼呼作响，将她的灰发吹起，露出布满细碎伤痕的额头。这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女士检查了下学生们的数量和状态，紧接着就开始催促他们快点站到飞天扫帚旁边。
“快点，快点！”她严厉地喝道，“站好了？那就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很好！然后说：‘起来！’”
……这个场面比李清想象得还要混乱。
已经有过骑扫帚经历的小巫师——例如她身边的莉莉娅和奎妮就比较平平无奇；德拉科那边的扫帚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乖乖跳到了他的手里；有几个倒霉蛋不知道是因为喊得太大声还是什么，她们的飞天扫帚跳得太高太快，以至于砸到了她们的脸。
而李清这边是另一种问题。
她的扫帚纹丝不动。
“哦，第一次遇上飞天扫帚是有这种情况发生。”霍琦女士走过来，检查了下李清的扫帚：“多试几遍。”
不，可能不是这个问题。李清想，扫帚不愿意动可能是因为她对骑扫帚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她从小到大坐过的交通工具基本都配备安全带或者扶手，椅子就算不舒适，面积也通常足够让她稳稳地坐在上面，而飞天扫帚就……嗯……
——看起来有点硌屁股。
不过霍琦女士还在旁边看着，而且霍格沃茨来都来了，就当尝试下巫师交通方式的一种吧。
“起来。”李清低头，小声地对那根安静如鸡的扫帚说。
扫帚似乎察觉到了她逐渐变得危险的心态，有点慌乱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最后在李清和霍琦女士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飘了起来，像一个被迫面对自己老公的中年女人一样疲惫而痛苦地钻进了李清的手里。
当解决完不听话的扫帚们后，霍琦女士开始示范如何正确地握住扫帚，又要如何骑在扫帚上。她示范了几次，又在学生们身边巡视了几圈，夸了几个动作标准的学生几句，又批评了几句一直做不对动作的德拉科。
最后她终于满意了：“好了，听到我吹口哨后，你们就用力蹬地。记得抓稳扫帚，上升几英尺后就可以落回地面——”
李清垂下眼。
接下来就是纳威的剧情了。
……帮一把吧，毕竟摔断骨头还是很疼的。
她听见身边的莉莉娅和奎妮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呼，而更远一点的格兰芬多那边的声音更大些，有男孩在尖叫，有女孩在不知所措地叫着霍琦女士，希望这位教师能将他们的同学从那把飞天扫帚上捞下来。
“天呐，孩子！快回来！”刚倒数到二的霍琦女士惊恐地吸气，冲着越飞越高的纳威喊道：“放松！放松！抓稳扫帚！”
纳威的脸已经变得煞白，他用力喘着气，绝望又慌乱地望着远去的地面，直到他的手开始颤抖，打滑，抓不住扫帚把——然后他滑了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慢了。
李清能看见哈利睁大的眼睛，霍琦女士去抓她身后扫帚的动作，纳威眼眶里的泪水，风卷过草坪时形成的浪花，还有她袖子里闪烁着微光的魔杖。
她在凝滞的世界里抽出了魔杖，对准了那个缓缓坠落的身影。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葡萄藤的杖把散发着柔和的温度，这次的施术极其完美，既没有出现把纳威扔得更高的喜剧情节，也没有出现法术失效的尴尬情节，纳威被这个精准的漂浮咒托在空中，直到骑着扫帚的霍琦女士风驰电掣地冲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带回了地面。
几乎在双脚接触到草坪的那个瞬间，纳威就摔倒了。他面朝下地躺在那，尽管他有意遮掩，可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无比完美的漂浮咒，斯莱特林。”脸色也有点发白的霍琦女士长出一口气，用那双黄眼睛赞赏地看了李清一眼：“非常不错。”
李清礼貌地低低头，毫不客气地接下了这个夸赞。
“救他干什么，”莉莉娅在霍琦女士和纳威说话时凑了过来，“这种笨蛋就该摔几次，不然他永远都是没有经验的菜鸟。”
“他已经飞到二十英尺那么高了，”李清将魔杖插回袖子里，“不帮一下，我怕他在我们面前把脖子摔断。”
另一边的霍琦女士已经拉着纳威站了起来，她似乎对这个莽撞的孩子的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她表示要把他送到医疗翼——那里的巧克力能很好地安抚小孩子的情绪。
“在我没回来之前，别让我发现你们任何一个人骑着扫帚满天飞过，”霍琦女士临走前说，“不然就等着被赶出霍格沃茨吧！”
纳威在她身后抽噎着，眼泪一股股地滚落出来，但他在跟着霍琦女士离开前冲着斯莱特林这边挥了挥手，大概是在表达感谢。
李清平静地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逐渐走远，直到他们走到了听不见的地方，德拉科才敢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了吗？”他笑道，“啧啧啧，看看！他还冲我们这边挥手呢，是不是？对了，刚刚是谁施的咒——”
“闭嘴，马尔福。”格兰芬多的帕瓦蒂冷冷开口。
潘西发现德拉科被噎，立刻接着开团：“为那个胖乎乎的小泪包说话？天呐，我不知道居然会有人暗恋纳威！不过你们都是格兰芬多，既然都一样蠢，那应该也不重要了！”
德拉科在潘西和帕瓦蒂互呛时已经跑到了草地上，捡起了一个圆圆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那是纳威奶奶寄给纳威的记忆球。
气氛逐渐升温，直到哈利的出声彻底点燃了炸弹，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
“拿过来，”他黑色的额发挡住了眼睛的上半部分，无端显得有些阴森，“马尔福。”
德拉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像个通俗文学里的反派小boss，他咯咯笑着，一边朝自己的追随者们大声说着自己要将这个记忆球放在哪（树上，怎么样？他问），一边挥舞着那个闪闪发亮的水晶球。
“拿过来！”哈利大喊起来。
“哦，亲爱的波特。”已经光速起飞了的德拉科洋洋得意地在空中飞来飞去，浅金色的头发一晃一晃的：“你可以过来拿啊。”
If you want it, you have to take it……对不起串台到鬼泣了，李清特别放松地用扫帚杵着地，看着和小说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在面前上演，心里已经开始想着今天晚饭吃什么了。
哈利抓住了他的扫帚。
他的绿眼睛极快地扫了下神游天外的李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哈利！”赫敏尖叫起来，“天呐，哈利！”
黑发绿眼的男孩就像一只被放出牢笼的猫头鹰一样飞了起来，飞得又快又稳，几个呼吸内，他就飞到了和德拉科同样的高度，将扫帚对准了惊讶的德拉科。他的长袍在空中猎猎作响，发丝飞扬，粘着胶带的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拿过来，”他放低了声音，“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撞下去。”
德拉科被吓到了。
他有点僵硬地往后飘了飘，但哈利立刻追上了这点距离，紧紧地盯着他。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他用力咽了咽口水，眼里爆发出一股纯粹的恶意，“那就看你能不能接住了！”
……
……她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魁地奇在巫师眼里是个超级有魅力的运动了。
因为它足够惊险，足够刺激，足够刺激观众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
李清看着哈利以一股可怕的气势追着记忆球而去，像她养的那只游隼狩猎兔子一样抓住了目标，一击毙命，冷漠又精准，最后心满意足地滚进了草坪里，长袍像翅膀一样铺开，软软地趴在小草上。
非常有美感。
她看得很满足，可惜她的同学和远处冲来的麦格教授不这么想。
麦格教授看起来要撅过去了。
“波特——你怎么敢——”她喘得像刚跑完三千米，“——你怎么敢？！你会摔断你的脖子的——”
李清对此表示理解。
如果一个初中老师发现自己的学生爬到篮球架那个高度，然后一跃而下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她大概也会像麦格教授一样崩溃的。
终于缓过神来的格兰芬多那边立刻响起了一连串的叽叽喳喳，试图为哈利辩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可惜他们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是保持安静不然反而会增加教师的怒气值。
“够了！佩蒂尔小姐！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愤怒地用鼻孔出着气，“好了，波特——哦，对了，李小姐。”
她转向了李清。
“斯莱特林加十分，为那个漂浮咒，不过没有下次。”
李清眨眨眼：“嗯……多谢。”
“也祝贺格兰芬多有了一位未来的体育大明星。”她笑嘻嘻地看着已经快忍不住薅着哈利去找伍德的麦格教授，用外人听来是在阴阳怪气的话回复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