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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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虞厌吃了点东西，但游覆舟注意到，他这个食量最多就是五分饱：“没胃口？”
虞厌摇头：“差不多了，饿了太久…再吃会容易反胃吐出来。我小时候的经验。”
他没有特意拿捏什么姿态，但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就直接在游覆舟心上扎了一刀。
游覆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望着虞厌，最后也只是说：“以后不要绝食了。”
他跟虞厌说：“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虞厌乖乖道：“我知道了。”
但没有说好。
游覆舟头疼。
可他真的没办法。
虞厌又换了话题：“你说…有礼物。”
游覆舟在心里叹口气：“嗯。”
他起身：“应该准备好了……想去看吗？”
虞厌点头，低声说：“没有人送过我礼物。”
他确实没有收到过礼物，上次收到的是一个贵族给他戴上的控制项圈。被虞厌用足够庞大的精神力冲爆后，也无声地做掉了那个贵族。
虞厌不喜欢那种礼物，因为为了冲破抑制项圈，他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伤脑。会疼。
游覆舟带着虞厌出门，虞厌看见趴在门口的白狮，弯起眼喊了声：“冕冕。”
得到了名字的白狮很高兴，甩甩尾巴，因为游覆舟是清醒的，所以克制着，没有缠住虞厌，但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它很喜欢虞厌。
游覆舟轻咳了声，有点耳热。
他带着虞厌往底下走，是他给虞厌做鱼缸的房间。
虞厌只进来过一次，后面没有再进来，因为游覆舟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善交际的哨兵，会想着准备惊喜，就足以证明这个向导在自己心里有一席之地。
游覆舟推开门，虞厌就看见庞大的没有封顶的鱼缸，里面还装着七分满的海水，而且这个海水……
虞厌微怔哪怕是他，大脑也有一刹那的空白，全凭本能说话：“你是去siren星弄海水了……”
游覆舟点头，完全就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你说你有一半人鱼血脉，我就去人鱼族曾经生活过的海域装了海水回来。”
siren星已经覆灭，星球上只剩下了空荡的海域，曾经幸福生活在海域里的人鱼、海妖等等一系列siren星球的居民早就因为人类科技进化太快，他们追不上人类，而成为了人类的“盘中餐”。
各种意义上的盘中餐。
所以游覆舟知道，人鱼最适合的生存地方就是siren星系，可有很多人鱼这辈子都没有在最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待过，没有感受过那里的海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温暖幸福。
游覆舟也知道，虞厌肯定也没有，他就觉得，既然他把人带了回来，向导又明确表示过想要跟着他一辈子，那他做这些这就是应该的。
但虞厌却觉得哨兵的好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以虞厌望着游覆舟，眼底带着复杂，心跳有点混乱。他声音很轻：“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游覆舟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因为他没觉得这算什么。虞厌吃了那么多苦，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siren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有什么？
游覆舟还没说话，虞厌又垂下眼帘，带着点苍白，低低道：“要是以后你再救谁回来，然后对他也那么好，我会吃醋的。”
游覆舟：“……”
他本来因为自己精神体在虞厌面前就跟猫一样的是闹得耳热还没完全褪去呢，虞厌这句话直接让他睁大了眼睛，紧绷着烧红了自己。
游覆舟纠结。
他和虞厌好像不是这种关系啊……
他望着低落的虞厌，闭闭眼。
算了，管他呢。
“那……我以后让其他向导多上心照顾他们。”
虞厌其实没想到，游覆舟会说这样的话，不过…也没有那么意外？
游覆舟比他想象中要在意他。
虞厌有点惊喜地抬起眼，看着游覆舟：“真的？”
他显然开心，却又立马表现出一些不安：“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
“没有。”游覆舟在心里叹气，“我们现在……”
他说不出那些话，所以稍顿略过后，只说：“你可以向我提出这些要求。”
游覆舟还斟酌着补了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先联系我，跟我说、问我。”
别闹绝食了。
他不是觉得麻烦，他怕虞厌会出事。
下战机听到虞厌五天没吃饭的时候他真的很久没有那么恐惧了，当时游覆舟惊到直接关掉了抑制器，精神体跑那么快也是为了确认虞厌还活着。
虞厌感受着游覆舟的精神波动，顺从地应声：“嗯，好。”
游覆舟轻咳，和虞厌单独待在一起，他总会有点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的诡异无措：“你要试试吗？”
他是问虞厌要不要试试把精神体放出来。
虞厌却问游覆舟：“你为什么没有封顶？”
游覆舟就没有停顿：“你不是说你以前被关在鱼缸里，那种感觉应该很难受。所以我就想不封顶了，上面也留了点缝隙。”
他说着，又想到什么，把钥匙给了虞厌：“这是唯一的钥匙，以后只有你可以出入这间房，但是你不能把自己关在这里面绝食，不能伤害自己。”
虞厌望着他宽大干燥的掌心，脑海里还回荡着游覆舟理所当然却根本不是每个哨兵都能做到的话。
别说每个哨兵了，就连向导恐怕都没有他那么细致。
明明才二十岁，就这么会照顾人……
虞厌说不出来自己心口堵着的是什么，但他身体里蹿着的那些复杂情绪，比知道游覆舟在给他做鱼缸时还浓郁。
他没有接过钥匙，而是做出一个郑重的决定。
他想回送一份礼物给这样美好到宛若幻想中才会有的哨兵，他看向游覆舟：“你想看吗？我的人鱼形态。”
游覆舟一愣，因为他不太了解siren那边，不确定这会不会冒犯：“…可以吗？”
说实话，不可能不好奇。
虞厌是目前唯一的S级向导，又是唯一一个人鱼和人类混血成功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他长得真的太吸引人了。游覆舟自认自己是个从来不看外貌的人，都会被虞厌那张脸晃得说不出话，第一次觉得有人真的长得惊为天人。
——他这话要是说出去，一定会被李三天他们说凡尔赛。
因为游覆舟明明自己就长了这样一张脸，他们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游覆舟绝对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强大，性格好，那张脸也那么完美，挑不出一点错。
建模都没他帅气。
“其实我不喜欢让别人看见我的人鱼模样。”
虞厌说。
游覆舟就下意识地想说那就不用，但虞厌在他开口前，轻轻弯着眼，温柔地和游覆舟说：“可我想给你看。”
虞厌最会的事就是算计。
他就是要明确地告诉游覆舟，他在他这儿是特殊的。
虞厌：“我只想给你看。”
他静静地站在游覆舟面前，问他的哨兵，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暗藏着很多信号：“你想看吗？”
游覆舟只是不擅长，不是迟钝：“……”
他默了默，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嗯。”
他想看。
虞厌笑得更深，踩上了游覆舟搭的台阶，一步步往上。
他动手，捏住自己衣摆的刹那，游覆舟意识到什么，毫不犹豫地转身背过去。
虞厌偏头，望着耳朵已经红到脖子了的游覆舟，略感遗憾，但又还想再逗逗人。
不急，等下就可以。
虞厌将衣服全部脱去，直接跃入水中。
游覆舟此时只恨自己是个哨兵。
他把抑制器开到最高，还是能清楚地听见虞厌脱衣服的声音，入水声就更加清楚了。
因为抱过虞厌，所以游覆舟大概知道他上半身有多么结实，能够在脑海里描绘……停！！！
这太不礼貌了！！！！！
“……游覆舟。”
被闷了一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点像是远古的吟唱，多了几分模糊，不太真切，却像是纱摩挲过游覆舟的耳朵，让游覆舟觉得心痒得很。
“你不看我吗？”
游覆舟深呼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转头的刹那，就被水缸里的风景惊艳到如同中蛊般根本无法挪开目光。
游覆舟见过的人鱼大部分都是绮丽炫彩的，会让人觉得很炫目，但虞厌不一样。
他的鱼尾是漆黑的，可在甩动中又能看见五彩斑斓的光泽滑过，非常特殊。
而他那张本来就充满攻击性的脸，长出了鱼鳍不说，眼尾底下也铺开了细细的、若隐若现的黑色鱼鳞。
他的一只手抚在水缸的玻璃上，非人的蹼连接着手指，他的手指似乎比人类要长很多，指尖也变成了漆黑的利爪，看着就很凶。
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青黛色，接近黑，但又区别黑，会更多一份冰冷无机质的压迫感。
游覆舟都顾不上虞厌这样腰腹往上赤裸了大片结实的肌肉，他盯着看不太好了。
……好帅。
游覆舟看呆了。
真的好帅。
这样的虞厌，在他身上真的找不到一丝人们对向导的刻板印象的影子，只会觉得他是什么潜伏在海底深处多年后被人类捕获的凶兽。
尤其虞厌动动唇，一张嘴，变成了鲨齿的牙就暴露出来——
游覆舟：“！！！”
更帅了！！！
这比他的战机要帅一百倍……
虞厌明明感觉到了有年轻哨兵的心跳砰砰地过速到不正常，却还是故意问：“是不是…不好看。”
他低声说：“我的一半血脉来自鲨族，所以不漂亮……”
“…虞厌。”
游覆舟深呼吸了口气，第一次没有哄着虞厌说话，却反而让虞厌心情愉悦：“你可能要重新塑造一下你的审美了。”
虞厌：“。”
这么喜欢？
他笑起来，可因为那人鱼带来的外表，尤其是洁白锋利的鲨齿，这样笑，看上去不像是高兴，更像是捕捉到猎物的兴奋。
但游覆舟就是没忍住走近了一点。
他上前，才发现虞厌变成人鱼后比原先要“长”了许多，看上去有点庞大。
“……”
越来越帅了。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么帅的人鱼。
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