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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也挺不容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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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桦匠屋的那本盗版机械图书，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已经全部被他用细碳素笔描写完了。第三十一页第三段内容上的联轴器，技术部的人已经把全部类型都发了过来，他还是没能从这其中找到李旭桦想对他说的话。
联轴器在运转时，两轴不能分离…
呢喃说着这句话，秦知羿终于靠着车座睡了。
新春第一天，路边到处都是鞭炮碎片，他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每一个脚印都仿佛踩在李旭桦曾经走过的脚步上。
银行抢劫当天，为了安抚李旭桦不害怕，他单方面约他事后一起吃火锅。
后来他们在酒吧包间，他约李旭桦一起吃年夜饭，年夜饭就吃上次没有吃成的火锅。
走着走着，他偏头停下脚步。
火锅店热气腾腾，店门口强劲的DJ音乐代替人们在新年欢呼喝彩，店员犹豫片刻后笑盈盈走上来，向他递来一张广告单。
他接过，看了眼上面让人垂涎欲滴的各种锅底拼盘，颔首说了声谢谢。然后不紧不慢地把单子折好放进衣服口袋。
昨夜下了一层薄薄的雪，此时路面上已经不见雪来过的痕迹，但光秃秃的梧桐树枝上残留着醒目积雪。
寒风吹过，树枝上的积雪被吹动，掉落在他肩头。
秦知羿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李旭桦…
我再也不想吃火锅了…
这样在街上晃荡到下午一点半，秦知羿接到蜂蜜的电话，让他去蜂蜜住处找他。
“今天晚上陪哥去开开眼。”
秦知羿给你个进门，就见蜂蜜在试一套新衣服，脸上喜悦难掩，“你吃饭没？”
“还没。”秦知羿说。
蜂蜜系扣子的手顿住，“今天新年，你不会还像平常一样，在大街上瞎晃悠的连给自己买件新衣服都没买吧？”
秦知羿扯了扯自己身上袖口已经磨破了的黑色帽衫卫衣，“这玩意儿的作用就是蔽体，穿什么都一样。”
“一样个屁！”
晚上九点半，蜂蜜和秦知羿一辆车到古玩店。
秦知羿在车上等蜂蜜，以他现在的资历，还不够格进琳琅阁和蜂蜜一级别的人共同参加密事。
“这吊坠是老板专门找人定制的，如果有想刻自己名字的，可以先存放在琳琅阁，等雕刻师做好之后你们再过来取。”琳琅阁老板陈俊一身太极服，淡然自若地向众人展示。
蜂蜜不慌不忙把东西拿在手上打量，色泽光滑透亮，是上等的好品。在别人都把吊坠存放在琳琅阁时，蜂蜜和另外三个人纷纷把东西揣进了口袋。
陈俊看了他一眼，“蜂哥不刻字留纪念？”
“不用了。”蜂蜜说：“乡下老娘一辈子没戴过首饰，我想拿给她戴。”
陈俊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蜂哥孝顺。”
秦知羿在车上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瞧见蜂蜜裹着外套从琳琅阁出来，他立马启动引擎，在蜂蜜上车的瞬间急驶离开。
“想不想看看是什么好玩意儿？”
离开古玩街，蜂蜜一脸邪笑问道。
秦知羿懒懒开着车，“蜂哥瞧得起我。”
蜂蜜叽里呱啦骂了声脏，然后掏宝似的把揣在衣服内夹口袋的盒子拿出来欣赏。
秦知羿扭头往副驾驶看，余光注意到前方还有两秒就要变红灯，于是脚底施力，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底冲了过去。
路上秦知羿没停，一直到蜂蜜住所才打开车内灯，从他手中接过那抹晶莹剔透的吊坠。
牙齿形的吊坠座在丝绒布中间，串红绳的零点几毫米小孔被打磨的丝滑，将东西凑近车灯方向看，玉润剔透，颜色偏混着白净的淡黄，再仔细打量，吊坠里布满了细微的红色血丝，如同一颗被冰冻在这一甲之地中仙子。
这应该就是楚局说过的血牙。
野生动物走私团伙分工明确，从野生动物的猎杀到它们制品的制作，再到销售，最后流入人手，每一步都沾满了鲜血。即使全球各个国家都加强了对野生动物的保护，重力打击野生动物猎杀，可还是无法全面杜绝。
那条古玩街，琳琅阁店中，营业执照被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燕子手下有那么多马仔，蜂蜜甚至都没有资格从燕子口中得知第一消息，在新年的时候还能收到燕子赠送的稀世珍品。他不敢想，他们整个团伙背后，有多少生命被残忍杀戮。
见秦知羿看的入神，蜂蜜一把将东西从他手上夺回来。
“好看吗？”
秦知羿还深陷在那些动物被残忍杀害的幻想画面中，“嗯，美。”
“今晚好好睡。”蜂蜜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拍拍他，“明天进森林玩。”
…
“听到了。”
耳机突然传来楚局的声音。
秦知羿望着夜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再查他们四个的银行卡流水，我怀疑他们会把东西拿到国外黑市卖。”
电话里楚局说：“放心吧，这些我们会查的，另外明天的森林宴会，我们已经锁定了大概范围，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收网。”
明天我们收网。
希望就在明天。
秦知羿喉结微动了一下，“楚局。”
他升起车窗，右手不自觉搭在副驾驶那本盗版书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不会接触到全过程的。”楚局感觉到了什么，先开口说：“燕子就算再喜欢他的技术，也不可能大方到让他知道自己整个获取到销售的整个渠道。虽然不能确定他明天会不会去森林宴会现场，但你放心，我们的森林警察已经在地毯式摸排了，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你身边。”
秦知羿鼻腔有些酸，他无声吐了一口气。
“谢谢。”
楚局笑了笑，“一家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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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大雾弥漫，可见度不过十米。
秦知羿捏了捏眉心，心沉得厉害。
这样的天气，给行动小组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下午三点半，秦知羿在蜂蜜住所楼下等了大概三分钟，蜂蜜就下楼了。他们两人一起到火车站，在地下停车场被人叫上了车，搜走他们的手机后，车上的男人把他们四肢捆绑起来，并戴上黑色头套。
对此蜂蜜并未有任何反抗之举，看样子是之前就这样被燕子的人带去过。
这样大费周章，他们却乐此不疲。
汽车开了很久，久到蜂蜜的呼噜声都快要把秦知羿的耳朵震得耳鸣。
路上秦知羿一直聚精会神听车外的声响，最开始火车站的声音嘈杂零乱，再过不久，声音渐渐减弱，加之司机播放着强劲的DJ音乐，他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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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暗，李旭桦架起台灯，把最后一步骤钻定后，立刻关掉台灯准备上高窗台睡觉。
正当他从椅子上起身，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下意识转身向高窗台跑时，却发现这声音是人的脚步声，才扭过身体直面大门方向。
王森推门而入，进门后打开屋中的大灯，再转身就发现靠在桌边默不作声，直愣愣瞪着他的李旭桦。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李师傅没睡正好。”
李旭桦面无表情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今晚别墅宴会，老大邀请你一起。”王森说。
李旭桦骤然立正，“走吧。”
王森怔了两秒，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机器人般的反应，不好意思笑笑，“李师傅请。”
王森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李旭桦心里还有些纳闷，森林别墅举办宴会这种好日子，燕子居然舍得把王森派出来接他。按以往燕子的习惯来说，他俩这会儿肯定在床上黏糊。
不过没多久，王森把黑色头套套在他头上，转身拿起绳子正要准备把他牢牢绑在副驾驶上时，李旭桦明显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李旭桦嘴角不明显动了一下。
“屁股很疼吧？”李旭桦淡淡道。
被人戳到痛处，王森的绑人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勒得李旭桦手腕火辣辣的疼。
李旭桦忍着疼惋惜道：“你也挺不容易的。”
“这车上有监控，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把人绑好，王森绕到驾驶座启动引擎。
“宴会上都有什么好吃的？”汽车缓缓开动，李旭桦又说，“我最喜欢孜然土豆了，如果能吃一口就最好了。”
王森侧目扫了他一眼，而后，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他现在没有力气考虑，起码在过去的路上，他能眯一会。路途没有很远，李旭桦才感觉自己睡着，车就停了。
可能是他装傻充愣的模样已经太过深入人心，下车后，燕子别墅门前的保镖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放他进去了。
进门后，烧烤味道扑面而来，李旭桦强忍着想吐的难受，一把拽住王森胳膊把他拉到楼梯拐角。
他迅速把口袋的东西塞进王森裤袋，王森本能揣进口袋摸东西。
李旭桦抬手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充满了同情，“兄弟，对自己好点吧。”
说完，李旭桦慢慢悠悠晃荡到餐食区，一手捏着下巴来回扫量，最后拿起盘子夹了一大盘的草莓蛋糕，然后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低着头认真吃。
王森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发现是一个粉红色类似糖片的东西。
来往的人繁多复杂，王森只一眼便迅速把东西揣进口袋。他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他更生气李旭桦一个边缘人物，也敢拿这种东西来羞辱他。
他正要冲过去找李旭桦质问一番，手机里却来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按下接通键后，声音顺从道：“老大。”
“上楼。”
电话挂断，王森胸腔一阵起伏，抬眸就正好对上乐呵呵坐在角落吃蛋糕的傻男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