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三集小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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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引擎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轮胎碾过地面的碎石溅起火星。
尤菜扒着后窗看水箱的最后一滴水流进滚烫的柏油路，被蒸腾的热气裹成一缕白烟，突然听见希尔德在旁边笑。
「水箱：我尽力了」
「尤菜这眼神，像看着最后一块肉被抢了」
“笑什么？”尤菜转头瞪他，脚踝还在隐隐作痛。
“笑某人刚才跟肖恩较劲时像只炸毛猫，现在倒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希尔德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放心，洛丽说了净水站有水，到时候让你喝个够。”
「精准吐槽！希尔德是懂形容的」
「炸毛猫→丧家犬，尤菜：你礼貌吗」
伊莱特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攥石头时硌出的红痕，忽然开口：“肖恩的手一直在摸腰间的枪。”
「伊莱特观察细节满分！」
「果然冷静型角色都自带雷达」
「肖恩这是随时准备灭口？」
房车前排传来洛丽低低的劝说声，夹杂着肖恩压抑的怒火。尤菜突然想起刚才便利店门口洛丽包上的向日葵，针脚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卡尔画的涂鸦。
“净水站会不会有埋伏？”尤菜小声问。
希尔德挑眉：“有埋伏才好。”他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正好看看这世界的‘惊喜’够不够刺激。”
「乐子人本性暴露！」
「希尔德：危险？拿来吧你！」
「队友：我们想活命啊喂」
伊莱特忽然朝后窗偏了偏头。尤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蹒跚的身影已经被甩在远处，却有更多黑影从公路两侧的废墟里钻出来，像被惊动的蚁群，密密麻麻地追着房车的尾气。
「卧槽这数量！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行尸：饭票跑慢点！」
「这是把整个街区的行尸都招来了吧」
“他们好像不会累。”尤菜后颈有点发毛。
“毕竟是行尸。”希尔德说得轻描淡写，伸手从背包里摸出个东西抛给尤菜，“接着。”
是颗水果糖，糖纸在颠簸中窸窣作响。尤菜愣了愣，看见希尔德冲他挤眼睛：“卡尔塞给我的，说你刚才瞪他的时候像只被抢了罐头的猫。”
「水果糖传情（bushi）」
「卡尔：我只是想形容得形象点」
「尤菜的猫设算是焊死了」
“……”尤菜把糖纸剥开往嘴里塞，柠檬味的酸劲瞬间炸开，他含混不清地骂，“你才是猫，你们全家都是猫。”
「柠檬糖：我的任务是让他闭麦」
「希尔德笑到抖肩了哈哈哈」
伊莱特看着他们斗嘴，目光却扫过前排。洛丽正偷偷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肖恩的手始终没离开过腰间的枪套，而卡尔趴在副驾驶座上，正用蜡笔在车窗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画完还回头冲他们举了举蜡笔，脸上沾着点橘黄色的颜料。
「卡尔小天使！还惦记着向日葵」
「洛丽在写什么？难道是暗号？」
「伊莱特：我忙着观察，你们忙着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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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尤菜三人挤作一团，相互用眼神连带着手交流。
希尔德：‘这俩大人明显不想让我们跟着呀。’
尤菜：‘死缠烂打！我就不信他还能一枪崩了我们。’
「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手和眼睛都这么灵活的？」
「关键是我竟然也看懂？」
伊莱特：‘……’
「我知道伊莱特为啥不讲话了」
「为啥？」
「因为他是面瘫」
「…………他只是比较高冷」
希尔德：‘有道理，那他要是掏枪了，你挡我前面。’
「哈哈！笑死我了」
「希尔德这个拽小人挡枪装死的动作做的好丝滑」
尤菜：‘……’
尤菜闭上了双眼。
「尤菜：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
希尔德推他：‘听你的，听你的，行了吧？’
尤菜：‘我让你听我的了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好长一段啊，但大概意思我都能懂」
「哈哈哈」
希尔德双手合十，朝着尤菜拜来拜去：‘错了错了，我真错了。’
伊莱特被夹在中间，感受着旁边两人的小动作，‘…………’
「伊莱特：还能咋办？凑合过呗」
接下来的日子，希尔德三人按照尤菜的说法进行了一系列的死缠烂打。
包括但不限于：
①“试图装成透明人，使肖恩三人忘记他们的存在。”
②“利用年龄来攻击一个警察的心理防备，‘我们还是未成年啊，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们啊！’”
第二招虽然羞耻但十分管用，肖恩果然没再提丢下他们的事，他们仨个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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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在公路上颠簸，洛丽正给卡尔擦汗，肖恩突然猛打方向盘，把车拐进一片密林。
“怎么了？”洛丽抱紧卡尔。
“后面有车跟着。”肖恩盯着后视镜，那里隐约有辆摩托的影子，“不像善茬。”
尤菜从后面探出头：“藏什么？直接跟他们拼了——”
“虚……”希尔德捂住他的嘴，冲伊莱特使眼色。伊莱特已经摸出块碎镜片，正借着树影观察外面。
“一辆摩托，两个人，有武器。”伊莱特低声道，“后面还有两辆车。”
房车轮胎碾过枯枝发出咔嚓声，最后在一棵粗壮的橡树下停稳。
肖恩熄了火，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自己则攥着枪推开车门，猫着腰钻进灌木丛。
洛丽把卡尔护在怀里，指尖无意识绞着背包。
尤菜刚想扒着车窗往外看，被伊莱特按住肩膀：“别动，树叶缝隙会反光。”
“怕什么？”希尔德反而往窗边凑了凑，眯眼打量着密林深处，“来的要是‘认识的’，咱们还能省点路。”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接着是急刹车的刺耳声响。
有人吹了声口哨，带着点痞气的嗓音穿透树叶：“嘿，藏这儿当蘑菇呢？”
肖恩猛地从树后站出来，枪口对准声音来源：“谁？”
“放松点，兄弟。”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烟草和尘土的气息，“我们只是路过。”
尤菜忍不住扒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两个男人站在摩托车旁，一个留着络腮胡，手里转着把折叠刀；另一个戴着帽子，背着弩箭，正警惕地扫视四周。
不远处的小路上还停着辆越野车，副驾驶上探出个脑袋，是个亚裔青年，冲他们挥了挥手：“别紧张，我们没恶意！”
“达里尔？格伦？”希尔德突然笑了，捅了捅尤菜，“说什么来什么。”
伊莱特已经推开车门，动作平静得像在赴一场普通的会面：“我们是过路的，车快没油了。”
络腮胡——后来才知道他叫莫尔——嗤笑一声，刀尖指向肖恩：“这哥们举着枪的样子，可不像‘过路的’。”
“彼此彼此。”肖恩没放下枪，“你们跟着我们干嘛？”
“谁跟着你们了？”达里尔把弩箭上了弦，语气不善，“这条路是你家开的？”
眼看气氛又要僵住，格伦从越野车上跳下来打圆场：“都是幸存者，没必要这样。我们在找安全的落脚点，刚才看见你们拐进树林，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好地方。”
希尔德突然从房车后跳下来，“巧了，我们也在找地方。听说过净水站吗？”
达里尔和格伦对视一眼，莫尔收了刀：“那地方早被行尸占了。”
希尔德瞬间沉默。
尤菜跟着下车时被树根绊了一下，正好撞到达里尔的弩箭杆。
达里尔皱眉看他，却在瞥见他那头乱糟糟的金发时愣了愣——像只被暴雨淋过的猫。
“但是我们已经找到别的地方了”格伦蹲下来在地上画简易地图，“有山有水，难攻易守。”
肖恩终于放下枪，脸色依旧难看：“要合作就赶紧，天黑前必须赶到。”
莫尔吹了声口哨，冲达里尔抬下巴：“听见没？小矮子急了。”
达里尔没理他，径直走向越野车：“上车，带路。”
尤菜被希尔德推着往房车走，路过格伦时，对方塞给他半瓶水：“看你刚才盯着水箱的样子，估计渴坏了。”
“谢了！”尤菜眼睛一亮，刚拧开瓶盖，就被希尔德抢过去喝了一大口。
“喂！”尤菜跳起来去抢，像只被抢了食的猫。
格伦看得直笑，达里尔却已经发动了越野车，后视镜里映出他们打闹的身影，还有伊莱特无奈的表情——在这死寂的末日里，倒像是抹突兀却鲜活的亮色。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三集小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