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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开棺 ...

  •   那大汉冷哼一声,一拳就将小个子打倒在地:“你还敢跟老子抢?!”

      站在一旁的士兵面无表情,似乎像是看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那大汉见士兵根本不在意,更是无所顾忌,抬脚又狠狠踢了小个子几脚,最后一脚有点重,竟让小个子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士兵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鲜血,猛地抽出了身侧携带的佩刀,抵在了大汉的脖颈上。

      “不准闹事!”

      那大汉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一见这阵仗,赶紧开口求饶“大人我错了,是小的不懂事了!”

      另一侧的士兵见小个子吐了血,便走上前查看情况。好在那人尚有一丝气息,士兵们也就没再追究,收回了佩刀,让大汉不许多拿,赶紧滚一边去。

      杀鸡儆猴。后面的人看这架势也不敢再胡来,只是默默地取走自己的那份,然后缩在角落啃食手上的馒头。

      偏偏江禾月觉得奇怪。

      要说闹事,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制止,非到了那小个子吐了鲜血,那士兵才跳出来表明不行呢?

      又是血?

      江禾月和晓光领到了馒头,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忌之也跟着坐在一旁,只是他分明是在装作在吃,实则一点也没进肚。

      江禾月也是。察觉到不对劲后江禾月便将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地掰下,塞进了宽大的衣袖。唯独晓光,在拿到馒头的那一刻就乐呵地咬了一大口,等江禾月转头想阻止的时候,她手中就只剩下了拇指大小的馒头碎屑了。

      江禾月担心,但是却毫无办法。

      临走时,两个士兵提着竹筐再次张望了一眼人群,两人眼神中有着相同的冰冷和蔑视,隔了好些距离,江禾月和刚才抽刀的士兵目光交汇,她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眼神。

      士兵走时带走了照亮的大火把,地宫一下子变得十分昏暗,只剩墙上几盏长明灯还亮着光,一时间,地宫内显得无比安静,大家都默然不住声。

      忌之双手抱胸将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江禾月心里乱糟糟的,几次闭上眼又睁开,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倒是傻乎乎的晓光靠着她睡得安稳。

      江禾月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墙顶,想起了被困在鬼打墙的石室,季无许举着火折子将她揽入怀中。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涌上酸涩,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季无许现在怎么样了,冰夏那边是否有消息?恭景王根基深重,心思歹毒,恐不好对付,遇到要命危险也说不准。

      江禾月憋了几日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似乎有什么情绪在心底里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不自知。

      忌之此时却悄然睁开了眼,江禾月忙手忙脚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她以为这次忌之又会逮住机会笑话她两句,却不想他只是看着江禾月的眼睛轻声道:“你应该相信公子。”

      江禾月蹙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忌之又道:“我七岁那年被公子捡到,他教我习武,识字,相扶相持到今日,他从来都是筹谋有度,没有任何行差踏错,平常如此,官场亦然,我比你信他”

      寥寥数语,道尽了他与季无许相识熟知的过程,也透露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此前江禾月开玩笑一般说季无许救了忌之的命,竟然也是差不离的。

      江禾月看向忌之黑漆漆的眼睛,从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安慰自己的情绪,内心感动肆意,向他微微颔首“你说得对,他一定会没事的”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忌之站了起来。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工匠们几乎都歪头靠在墙边,似乎都在熟睡。

      忌之围着墙绕了一圈,挨个查看了他们的情况,除去他们三人,一共二十一人,全都无一例外地陷入了昏睡,除了那个挨打的小个子,他嘴角流血,已经断气了。

      江禾月皱起眉头“这么说,那馒头真的有问题?”想起晓光吃光了馒头,眼下也同那些工匠情况相同,江禾月赶紧去探她的鼻息。

      忌之看江禾月动作紧张,淡淡开口道:“没有毒性,只是迷药”

      江禾月抓了抓头,思绪有些乱:“为何如此?难不成这修护帝陵只是借口?只是迷晕却不下死手,是为了....为了血?!”

      忌之不置可否“公子让我们查看这里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一定是和之前的事情有所关联”

      说完,忌之开始查看这整个地宫。两人分工合作,他走向了来时的右殿,江禾月则选择留在了后殿。

      江禾月大着胆子开始从棺材边的陪葬品箱看起。她打开最右侧的陪葬品箱,里面尽是一些穿戴之物,例如玉带,簪环,上面大都缀着价值连城的宝石,让人眼花缭乱。

      再看过去则是一些瓷瓶玉器,江禾月看不大明白,只知道肯定很贵重就是了。

      一连看过去,都是些意料之中的皇室珍贵之物,随便拿上几件出去换成金银都能吃穿不愁,要是换做之前她一定激动万分,可现在她心境不佳,东西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将箱子盖关上了。

      最后她来到了棺材前,细细打量着这巨型棺材。按理来说,这棺材实在不应该这么大,竟比寻常帝棺大了整整一圈有余。

      江禾月绕着棺木走了一圈,心里升起一个猜测——莫非这是个套棺?

      或许原本的棺材就是正常大小,只是外头搁了一个棺材套子,这才让看上去显得这么大。

      江禾月深吸一口气,站在棺材前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开始碎碎念:“各路神仙在此,小女子并非有意叨扰死者,只是为求真相不得不如此行事,还望海涵!”

      说罢便上前,食指弯曲,敲了敲棺木。

      “扣扣扣!”

      是很清脆的回响。

      紧接着她便从墙上取下一方长明灯拿在手里,用手指一寸寸摸过棺材,眼睛几乎是贴着棺材外壁进行查看。

      棺上的颜色已经算不得鲜艳,上面的金漆已经不似当年一般耀眼,也带着一些磨损的痕迹。江禾月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眉头是越皱越深。

      此时一个影子以灵巧的姿势翻身跳到江禾月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禾月差点没吓得个半死,愣是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将喉头的尖叫压了下去:“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差点吓死我!”

      忌之眼下倒是神色冷淡,颇有点季无许的影子。

      江禾月拍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你有什么发现?”忌之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

      两人来到中殿内的白玉座椅边上,刚才的大青花瓷缸已经被忌之挪开了,地上露出一个比缸底小上一圈的洞。

      江禾月蹲下身,将手中的长明灯举到洞口,凑上前仔细查看。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洞口并不深,只有一指高度,下面呈盘状,露出繁复的花纹。这花纹实在是有点眼熟,江禾月用手指抹了一把,是红棕色已经干涸的血渣。

      她和忌之对视了一眼,心下一凉。

      江禾月并未就此罢休,她将头贴在洞口边缘的地上,往侧面看去,在长明灯的照射下,竟然一眼看不到边。

      和她此前的猜想八九不离十,这竟然也是血祭的一部分!

      恭景王的势力难不成真的如此之大,就连皇陵也能染指?可是这皇陵修建年岁至少百年,那时恭景王估计还没有投胎。

      江禾月心中的疑惑更甚,她定了定神,忌之拉了她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怎么看?”

      江禾月捋了下思路“如果我想得没错,招纳那些工匠来修复皇陵本身就是个幌子,他们只是作为血包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几年一次的血祭,所以那馒头才只是迷药而非下毒”

      忌之想了一会,点头表示赞成。

      江禾月胸膛堵得慌,吐出一口浊气,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忌之。

      忌之听后表情一变,“按理来说,此时公子应当和恭景王在周旋,前段时间他已将恭景王四处搜刮民脂民膏的罪状呈给了皇上,皇帝就算再怎么信任他这个胞弟,此刻也决计会扣押翻查,他不应当有这时间招这么些人再进行这破仪式!”

      除非....

      “除非不是恭景王!”

      江禾月和忌之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江禾月轻啧一声,“不对啊,就算他自己没空也可以委托别人代办这些事情啊....你知道这种事情,一般朝廷会派谁来督办吗?”

      忌之拧眉想了想“钦天监!其实按理来说,这修护皇陵一事应当是由专职陵官进行安排,但当朝钦天监以此时关乎国运为由将这类事物包揽了,故陵官一职就一直空悬”

      江禾月冷哼一声“这官不大,管得倒是挺宽!这人倒是很有可能与恭景王有所勾连!”

      “当朝钦天监名唤田良运,深受皇帝信任,多次出入各种重要场合,就连皇帝私下议事也曾带上他。”

      江禾月听后陷入沉思,忌之也不再说话,倒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敲了敲脑袋,反复来回踱步,片刻后猛地转身对忌之道:

      “咱们得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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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祝大家都天天开心,万事胜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