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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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秋日未下雨的城市，阳光穿过梧桐树的缝隙，倾斜而下，落在校园旁小区里老旧洋房的墙壁。
席芝禹外出觅食，与袁周律用学生优惠吃了家新开的日料店，往学校方向回去。
穿过巷子时，闻到花生南瓜蛋糕的香气，趁着新鲜出炉各买一份。
一路上。
席芝禹看了好几回手机，除了扫码支付以外，频繁打开微信，像在等待某人的消息。
以往的他从不会如此，将心思放在网络上。
袁周律故意问：“真答应去岛上玩啦？不会反悔吧？”
“……”
席芝禹捏着沾出油渍的纸袋，摇了摇头，“只是考虑。”
袁周律笑道：“哎呀，我那个迟钝的朋友，好像突然开窍了呢。”
席芝禹闷声不吭，咬一口南瓜小蛋糕，连耳尖都被阳光烫灼了。
半小时前。
两人坐在靠玻璃窗的日料店，袁周律略施小计，先问席芝禹要不要上岛玩儿。
席芝禹当即婉拒，以学业和爸爸公司项目紧迫为由，但熟悉他的人自然清楚，分明是不感兴趣。
然而，袁周律太擅长拿捏，先卖弄关子提及谢陨请假后现身海市，网传的救场《鹤归传》已成实锤。
“花生仔要拍戏就更不可能经常回南城了哦~”
紧接着，这人话题一转，聊到费初琼的堂哥也同游小岛，趁着复工前叫上谢陨出行游玩，否则就要拍戏进组了。
席芝禹一听，肉眼可见的态度反转，主动问出行细节。
当时的袁周律认真回答：“哎呀我怎么知道会去多少天。”
“话说回来。”
“芝麻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席芝禹愣了半晌，默默倒酱料，俊美的脸浮现一丝窘红：“只是问问。”
回过神时。
两人回到校园，午休不让司机接送的袁周律，趴在桌上补觉。
而席芝禹通常习惯做题，只是那看似冷静的外表下，连握笔写字也像画毛线，脑海中浮现着种种过往的细节。
传过的纸条、生日派对的暗示、为了那个Omega转学……
席芝禹迟钝的情感抵达终点，一切不再模糊，窥见背后的那个人，怎么看都是他自己。
夜幕降临。
席芝禹背着双肩包回到家，一开门，对上这几日存在感为零的机器人，站在玄关等着他。
他：“……”
Sesame：“……”
气氛凝固。
席芝禹洗手吃饭，又陪小猫小狗玩了会儿，机器人默默跟在身后。
上楼后，他换了身家居服，坐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机器人又像跟踪狂似的冒了出来，无声无息。
他：“……”
Sesame：“……”
相当尴尬。
席芝禹叹了声气：“有事吗？”
Sesame摇了摇头，转身，像一条鱼滑溜溜地消失不见：“很不高兴为小主人服务。”
席芝禹：“…………”
他明明修补好程序，怎么还是如此奇怪呢？
夜风微凉，吹得人愈来愈清醒。
席芝禹重重坐在椅上，目光落在佩戴已有好几日的漆黑手环，如今的他，已完全掌握了新型手环的功能。
相比以前佩戴的旧款Omega手环，这款手环专为分化期青少年设置，更精准检测信息素波动值，并采用特殊时刻自动报警的功能。
这意味着他与医生之间的关系约等于二十四小时的重度监管。
虽没明说，席芝禹清楚知晓他的病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又因分化期的影响，目前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一切都得等到结束分化的那天，时间还长，因处于分化初期阶段而产生侥幸心理。
书房仅亮着台灯的，光线映着少年沉默的轮廓，显出一丝迟疑，眼底却是炯然坚定的。
他到底还是拿过手机发消息——
xzy：乔森医生，下个月的小长假，我可以离开南城几天吗？
席芝禹握着手机，足足等待两分钟。
乔森：出国竞赛？
xzy：不是，去岛上玩。
乔森：建议不要，但如果非要去，必须有专业信息素科医生陪同。
xzy：明白了。谢谢。
思绪在夜晚飘荡，鬼鬼祟祟的机器人出现眼前。
不知从哪翻出的小披风，套在冰冷机器的肩上，衬得它像特工电影里隐身却骤然恢复身形的夜衣人，着实吓了少年一跳。
“Sesame.”
席芝禹没忍住唤它，“怎么了吗？”
小机器人故意不回答小主人，我行我素，吐出一句话：“Peanut给我发了一个视频。”
席芝禹微怔：“今天发的吗？”
Sesame：“不是。”
“……”席芝禹想了想，“你想去找Peanut玩，所以走来走去，是吗？”
“不是不是。”
“……”
这款机器人与谢陨家的Peanut，是载入最高级芯片的限量款机器人，性能、功效上的卓越皆为世界顶尖，更智能处理与人类的相处模式。
尽管席芝禹修改过部分程序，机器人仍保留他的个性和想法：“我想让小主人看视频。”
席芝禹需要询问事情是否关于谢陨的隐私：“权限都给了谁？”
Sesame：“只有我和Peanut。”
两个机器人的关系交好，互相分享秘密，哪怕是小主人，也从来无法获得权限窥见一二。
Sesame虽有自己的想法，但从不会做越界举动，如今出现修改程序后的Bug，令席芝禹一度担心会被它泄露行踪上的秘密。
“我才不会。”
Sesame竟像是耍脾气了，从来冷静智能的机器人，冒出电子音，“我从来没告诉Peanut，关于少爷的秘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下一秒。
Sesame袭击似的投出一则视频，很短，五秒左右。
谢陨像小狗拱脑袋的模样，撞入瞳孔，耳边听到少年含糊的嘀咕：“Peanut，你说芝禹哥会答应去岛上玩吗。”
“他会去吗。”
“会不会去，你快说嘛。”
席芝禹心跳骤然失速，显然因竹马可爱的模样，双颊酡红，连呼吸也乱了分寸。
平时与他同样沉默寡言的Sesame，晃来晃去，地板都要磨出火星子：“小主人经常夸Peanut的小主人可爱。”
“我也录了视频，很多很多视频。”
“嗡——！”
这机器人看似生气跑路，卷走地毯，实则委屈得没招了，“但我从来没、发、过。”
席芝禹半天没反应过来：“……”
很多很多。
脑子里循环播放，Sesame说录了很多很多，他夸谢陨可爱的视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