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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离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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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妺无奈摇头，透过窗子往里一瞧，嬴浔正抱着酒坛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五皇子好像睡了。”
“走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霍云舒看了眼脸上通红的嬴浔，摆了摆手拉着姜妺示意霍宁跟上。
……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大长公主府外的马车栩栩远去。
“将五皇子送走了？”
姜妺取下发簪，探头看了眼窗外背靠在红柱上的少年。
“走了，只是瞧着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刚开始总会难熬，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娘说过，放下一个人，最难的就是要放下过往的记忆。我看，五皇子且有些时日呢。”
梳妆台前的少女一边解开发髻一边随口说着，霍宁偏着脑袋看了片刻，不由问道。
“为何阿浔不将陆殊词抓回来呢？”
方才嬴浔离开之前特意叮嘱他，万莫要去找陆殊词的麻烦，更不要去打搅他的生活。
霍宁不明白，既然他喜欢，为何又什么也不做？
姜妺歪头微微思索了片刻，“大概，喜欢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与其强迫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五皇子更希望他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说罢，姜妺又耸了耸肩。
“我也不懂这些，不过，既然是五皇子的选择，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霍宁撇了撇嘴，扬起头看向空中的弯月。
“我可没有他那么伟大，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个人，我一定要留住她。”
姜妺不由瞥了眼霍宁，“倘若她不愿意呢？”
霍宁想了想，放她离开和强行留下她，都不太好。无论是哪个选择，总有一个人是不开心的。
“那你呢？”
霍宁扭过头问道，“你会怎么选择？”
姜妺思索了片刻，“如果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那我会希望他去过他想要的人生，永远开心，幸福。”
“可是，你呢？你不会难过吗？”
霍宁三两步走到窗前，趴在窗口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梳着发丝。
“会啊，话本里说，失去所爱之人，不亚于锥心之痛。可是强迫一个并不喜欢我的人留在身边，我也不会开心的。”
“与其两个人都不开心，倒不如放手，让他过的开心。至于我，我想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哪怕曾经再怎么喜欢，一段时间之后，那些喜欢总会变的。总有一天，再次回想起那个人，我也不会再如当初那般痛苦。”
少女含笑的抬眸，“如此，便是两个人都开心，岂不划算？”
霍宁一时哑然，晃神地盯着那青丝穿过梳齿，忽得问道。
“妺儿，你会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不会。”
姜妺回答的干脆，随手放下梳子后，姜妺扭头看向霍宁正色道。
“倘若我要嫁人，那个人，一定是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我喜欢，他不喜欢，那便是强人所难。他不会开心，以后的日子便没有什么乐趣。”
“他喜欢，我不喜欢，那便是为难我自己。纵然锦衣玉食，纵然他待我万般好，我依旧不会开心。”
“若是嫁与一个我不喜欢，也不喜欢的人。诶，那可是最糟糕了。如此无趣的生活，想必会郁郁而终吧？”
姜妺一笑，“不过我从前还从未考虑过这些，如今想来，便是不将就罢了。”
“人生苦短，活得自在顺心更为重要。至于，感情。我觉得，若要将就，倒不如没有。阿宁，你说呢？”
霍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在触及到她疑惑的视线时胡乱地点了点头。
“对，你说得很对，不将就。”
少年奇怪的模样让姜妺越发狐疑，看了看时辰道。
“已经戌时末了，阿宁，快些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好，妺儿你歇息吧。”
霍宁点头，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奇怪，阿宁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姜妺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掀帘而入的丫鬟跟着看了眼远去的少年。
“侯爷许是担心五皇子吧，今日送五皇子离开的时候，侯爷与他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姜妺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
“姑娘，床铺好了。”
“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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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辰时初。
下过雨的京城干净极了，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挂着金黄的朝阳，偶有雀鸟扑棱着翅膀越过。
姜妺一行三人刚刚交换了路引离开城门，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
“霍诗晴？张凌轩？”
霍宁一扭头便看到策马而来的二人，霍云舒眉头一挑。
“诗晴，你不是忙着为你祖父做寿吗？”
“姑姑，我已与祖父说好了，待与宁哥哥、姑姑回京之后，再一同为他赔礼。”
霍宁眉头紧锁，“我们离京是有要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霍诗晴瞥了眼看过来的姜妺，笑吟吟地凑了过去。
“人多热闹啊，再说了，我与姜姑娘认识了这些日子，还没能好好与她游玩一番呢。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姜姑娘，你可莫要嫌我烦人才好。”
少女眨了眨眼，俏皮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姜妺犹豫了片刻，不由看向霍宁。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霍宁他……
“你也知道你烦人啊？我们是去办正事，你听不懂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热闹什么热闹！”
霍宁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不耐烦地一甩马鞭卷上霍诗晴手中缰绳将她连人带马扯到了张凌轩身边。
“诶！”
看那马儿踉跄险些要甩掉背上的少女，姜妺一惊，刚要开口便见霍云舒一巴掌拍在霍宁手臂。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霍云舒扭过头，看霍诗晴脸上尽是委屈失落，不由宽慰道。
“诗晴，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的确有要事要做。下次我们出去玩儿，一定带你。”
“姑姑，我不会添乱的，我与阿轩也是想帮忙。人多力量大，做什么都会方便些的。姑姑，你说是吗？”
少女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霍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拒绝，见状，霍宁不由翻了个白眼。
姜妺伸手拉了拉少年衣袖，低声说道。
“霍小姐是你妹妹，我们此行也没有必要瞒着她。看她这样子，若是我们真将她扔下不管，怕是要伤心。”
霍宁斜了眼不速之客，“这霍诗晴本就是个麻烦，而且还有一个张凌轩。从小到大，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就没消停过。”
少年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姜妺无奈一笑，不过又想着路上的确可能有危险，便不再多说什么。
“姑姑，我们走。”
霍宁再也没有瞧晴轩二人，长腿一夹马腹便拉着姜妺率先而行。
霍云舒笑了笑，“诗晴，张公子，此行路上会有危险，你们二人还是回京吧，告辞。”
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霍诗晴不死心地攥紧了手中缰绳。
“走吧，小侯爷这是铁了心的，你若是再跟去，也没什么意思。”
张凌轩拍了拍焦躁的马儿淡淡说道，霍诗晴哼笑一声，阴沉的眼眸直直盯着远处掩唇而笑的少女。
“一定是她与宁哥哥说了什么，所以宁哥哥才走的！”
霍诗晴一挥马鞭便跟紧了前方身影，张凌轩微微抿唇，只能策马跟上。
……
午时刚过，日头正盛，官道两旁的树荫下尽是歇脚的行人。
“妺儿，哝。”
姜妺扭过头接过霍宁递来的水囊，又侧过脸看向不远处也下马歇息的二人。
“阿宁，你瞧。他们跟了一路了，好似也没有带什么干粮。”
霍宁咬了口肉饼瞥了眼不远处眺望他们的霍诗晴，冷哼一声道。
“放心，饿不死。若真坚持不住了，他们自可回去。”
见她还要起身过去，霍宁忙拉住她的手。
“你去哪？”
“这赶了半日路，他们想必也已经饿了。左右咱们带的干粮多，不若分给他们一些。”
霍宁无奈，拉着她按回原位。
“好了，别操心他们。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傻子，若真是饿了，自会去寻些吃食的。”
霍云舒噗嗤一笑，“二郎此言差矣，就是傻子，饿了也知道要找吃的。”
“所以咯，妺儿你就更不用替他们操心了。”
看他们姑侄二人皆是点头，姜妺只能作罢。
『罢了，如此，他们也会早些回京。』
……
接连三日，霍诗晴与张凌轩一直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三人身后。
霍宁并不在意身后如何幽怨委屈的眼神，只当没瞧见，而霍诗晴却越来越无法忍受。
四日傍晚，众人正要入城投宿，忽听天际传来阵阵响雷。
“看来马上就要落雨了，妺儿、二郎，我们快些入城！”
姜霍二人纷纷点头，三人正要策马往前，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
“晴儿！！”
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霍诗晴的马受惊狂奔远去，张凌轩忙扭头向霍宁求助。
“侯爷！你快救救晴儿！”
霍宁眉头一皱，不待他开口，霍诗晴便策马追了上去。
“啊啊啊！！！！”
豆大的雨哗然而下，雨幕中的霍诗晴眼见便要被甩向沟壑之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