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调查 ...
-
刘艳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墙里有东西。
墙里面？
难不成是什么机关，或者通道？
刘艳见沈皓没说话，心领神会地拿出专用铲，朝墙上一插，那平平无奇的小铲子就像切黄油似的，在水泥墙上无声地挖开一道巴掌大的口子。
她朝里面看了看，又将那口子扩大一圈。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墙里面塞着两团扭曲的圆柱形物体。看不出颜色。
“记录下来。”沈皓对那名带着电脑的小哥说。
接着他们就要继续往里走的样子。
徐知夏还没看出来那是什么，圆溜溜的两团东西涂着水泥，她很想弄清楚，刚抬腿朝那个洞口走了半步，就再次被沈皓抓住胳膊。
“跟上。”
看一眼而已，有什么跟不上的。
徐知夏怀疑他有意针对自己。
故意落后几步，她偷瞄着沈皓的背影，想回头去看一眼。
右手边忽然有身影靠近，差不多要贴着她的手臂。
“是尸体。”身边人低声说，是刘艳。
“啊？”下一秒徐知夏才反应过来她在描述墙里的东西，于是忍不住摸了摸脸——自己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如果是尸体，就想得通了，那些圆柱体大概是胳膊或者腿，交叠着被水泥封在墙里。
只是这不合常理，这么大的作案团伙，肯定有的是手段处理尸体，用得着把人封在他们基地？她很想去查查那具尸体，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徐知夏向刘艳点点头：“谢谢。”
刘艳看了她一眼，说：“今天的目标是天黑前找到地下入口。”
这很像在提点什么。
不是吧，大家是会读心吗？怎么她的每一个想法都能被猜中？
徐知夏开始不敢思考了。
按照口供，基地的开放行动时间是晚9点-凌晨5点。
严格8小时工作制。
所以下午的这段时间，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徐知夏忽然想到“异形”的能力，如果由它们过来进行这项任务，绝对比让特执员来，成功率更高，且不可能有人员伤亡。
啊不过智能高科技机器确实比人贵呢，万一弄丢弄坏一两个……
思考被自己强行打断，徐知夏警惕地看了眼刘艳。她怀疑对方真的能读心。
果然，刘艳再次提醒她：“专注点。”
哇……
沈皓耳机里传来三队的汇报信息。
“找到一具新鲜尸体，挂在南墙边的梧桐树上，死亡时间不超过3小时。有血液痕迹。”
沈皓：“痕迹指向明显吗？”
“不明显，但能推算大概方向，坐标我发到公共频道了。”
“你们按原路继续搜寻，我带刘艳过去，无情况的话15分钟回来和你们汇合。”
沈皓对徐知夏和剩下的那名技术小哥说，但是眼神只淡淡地停留在徐知夏一个人身上。
徐知夏判断这是警告的意思。
这太过分了。既然不信任她为什么坚持带她过来？看不惯她摸鱼划水所以纯折腾？
生气了会，她选择瞪回去。但是晚了，沈皓只剩下个背影，很快一个拐弯，消失在泥灰色墙壁后。
她看起来只做到了瞪空气。
很明显的，技术小哥迟疑了几秒，才对徐知夏比了个“前进”的手势。
他和刘艳都属于战斗能力弱于技术能力的定位，所以一般都和沈队分一队，说好听点叫一个C带两个辅助，说难听点就是一拖二。
一路上他也和其他队友议论过徐知夏——这位新人之前在档案室的纯混子岗位，按惯例应该是什么家族或企业送进来混日子的后辈，不可能进入A级任务。就算找人走后门，想要参加个含金量高的任务镀金升职，也不至于真的上一线战斗。
可能真和传闻说的那样，沈队存了故意磨人的心思——这种方法在特执部一直是传统，例如那些有能力但是不服管的刺头新人，就是得跨级做两次任务，磨一磨，才知道稳重。
可是这小姑娘的看起来。
他回过头，徐知夏立刻抬眼和他对视，两只圆亮的眼睛说不出的热血和活力，很有那种刚刚毕业进入公司第三天的清澈感。
……怎么办，大拖油瓶带小拖油瓶。
心里虚归虚，他毕竟是前辈，该有的态度要有。
“别离太远，有情况往我后面站。”
徐知夏很感动。
两人按照计划中的行动轨迹朝深处寻查，越往里，建筑间空地越大，掩体越稀疏，水泥地面也逐渐出现残破，露出灰黑色土壤。
在一块泥土地面，徐知夏找到了深达半掌的车辙印。
这里离寒江虽远，可气候差得不太多，也是偏干冷，土质也是差不多的坚硬，更何况是从长年的水泥地下露出的泥土，跺上去和石路没区别。
一般的车辆压不出这种痕迹，很可能是大车，而且没过去多久。
——这一片一定是某处需要经常活动的区域。
她招招手。
技术小哥看了眼，立刻蹲下 身，打开微型计算机面板。
“这是AXC6号中型卡车，货物20吨，按承重和体积分析，车上应该是大型金属制品……分析不出具体类型。”
20吨。
也就是说这附近应当有一块卸货地，或者仓库。这么沉重的一批东西应该很难轻易地进行上下运输。
仓库的可能性更大。
按照这批罪犯的属性分析，大概是热武器或者车辆之类的。
那仓库附近必定有不少人力看守。
徐知夏拉住技术小哥：“等沈皓一起吧。”
她看了眼时间，两个人已经走了20分钟，没有回来，也没有新的通知。
忘记了？
“你催催他。”她用手肘拱了下小哥。
小哥说不出哪里怪，瞥了她一眼，然后和沈皓联络。
没有回应，公共频道里三队也没了动静。并且感应不到定位器。
他又和二队联系。
二队倒是一切正常，但也没有三队和沈皓的消息。
频道里气氛一下子冷下去。
徐知夏当机立断：“去找他们。”她调出之前收到的坐标。
技术小哥皱眉：“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别乱来。如果沈队真的需要我们过去，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会想办法发出指令。”
听他这么说，徐知夏更加笃信自己的决定。
“既然你认为沈皓有这个能力，那么在他没发出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感应器失效，就两种可能，一是被人秒杀了，二是毫无准备地被动进入屏蔽区域，这个区域大概是地下。我猜是二，你也可以猜是一。”徐知夏在装消音器，“还管什么原计划，我们今天不就一个目标——”
她给枪校准上膛，手指伶俐到让人看不清，说出那句她今天一直被人提点的话：“找到地下入口啊。”
技术小哥怔了下，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脑子可能短路了，连忙通知二队一起集合。
有了既定目标，二人前进速度肉眼可见地快起来，眨眼穿越了两栋建筑，一座废弃掉的高大钢架。
感觉到视线右上角有什么很微弱地动了下。徐知夏完全没有停下，抬手就是一枪。
技术小哥只觉得面前一把枪闪了闪，两人瞬间又跑出十几米。
他这才想起来问：“……你开枪了？”
“应该是人工哨岗，我看到有人动了。”
看到？
他回头朝那个方位看了看，是一栋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普通废弃水泥大楼，无数个空落落的不规则窗洞，像扒在墙上的疤。
以正常人的眼力，完全没可能看到里面有人。
“……打中了吗？”他不怎么信，干巴巴问。
“中了，爆头。”
他顿时觉得离谱，这位大小姐好像在拿他寻开心——她用的电磁枪，射程怎么可能那么远？就和她吹嘘出来的眼力一样像说笑。
如果他是不懂行的，也许真就被唬住了，可偏偏对方装到他的专业上了。
他几乎是忍着一口气，才跟上徐知夏。现在还在执行任务，任何恩怨都要等任务结束再算。这也是特执部的规矩。
一路过来解决了三个人工哨岗，速度相当快。徐知夏有把握绝对没惊动任何人，甚至可能对方都还没察觉到她的出现。
哨岗的密集程度也让她确信走对了方向。
可怎么进入地下还是个难题，总不能乱逛凭运气。
她将视线转向了远处一个高高的哨岗。
要不，潜进去问问？
“……问路？”小哥诧异指指自己，又指指她，“你的意思是去抓个活人来问路？我俩？”
“我靠近他的同时你屏蔽他身上所有信号源，”徐知夏弯腰，将裤脚又紧了紧，“没问题吧？”
“等等……万一不止一个人呢？你一个人同时能制住几个人？我一瞬间切断信号是可以，但那时候我没有战斗力。”
说窝囊点，就是需要人保护。
徐知夏带他沿着墙根摸上楼梯，回头安慰似的笑了笑：“别怕。”
小哥一下子不说话了。
谁怕了。
楼梯里有人坐着打盹，徐知夏迎面碰上，吓了一跳。
这回技术小哥抢在她前面开了枪。
监控亮着，但是替换画面应该还没失效，两人大喇喇从镜头下面路过，一路摸上5楼，找到了电磁信号波动强烈的地方。
小哥心里一惊，好像还真被徐知夏说中了，人就在这个窗口。
……她真能看见？
他看见徐知夏直接抬脚就是踹，心里一惊，赶紧前后脚跟进去，下一秒大呼糟糕——室内真的不止一个人！
还来不及看清，他差点克制不住本能去拔枪，可又想到徐知夏的叮嘱，立刻操作切断这里所有信号，并替换上虚假模拟信号。这是一项复杂的工作，这几秒内他必须全神贯注。他低头盯着屏幕的时候，是做好随时被一枪爆头的准备。
耳边传来消音后的极轻的几声枪响。
他抬起头。
桌椅边歪七扭八倒了三四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活口。那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
徐知夏拎着枪，踩着不知道是谁的后颈，看向他，“弄好没？”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调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