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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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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九的身高压得苏见毫无抵抗的能力,呼吸都变得短促。
祁晟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用晦涩的口吻说一些消极,让人不太能理解的话。
苏见想他松开自己,祁晟却低头吻他,不知是会错意,还是假装不懂。
四下静谧,耳畔充斥着唇齿交缠的水声,苏见手肘支了一下,试图从坐起来,和他好好讲话,被祁晟更重地压了回去。
体型上的差异让他在和祁晟的角力中捉襟见肘,意识到无法凭借力量抵抗的苏见立刻放弃挣扎,转而给了他一巴掌。
耳光清脆的声音在夜幕下显得尤为突兀,但其实不重。
苏见不想这么做,可祁晟真的让他觉得很烦。
因此得以开口,在祁晟愣住的时候呵斥他:“下去!”
黑暗里的轮廓模模糊糊,苏见看不清祁晟的表情,对祁晟乖乖听话这件事并未抱有期待,疑心他会借题发挥,借机指控自己家暴,从而抵消他自作主张和欺骗的行为。
但意外的,祁晟一言未发,居然真的照苏见说的,从他身上下去。
安静地待在一边。
苏见坐起来,气愤的目光盯过去,少顷,才道:“生气吗?”后知后觉地感到打人不好,尤其是打脸,有点冲地问:“要不要打回来?”
祁晟愣一下,摇头。
苏见只是随口一说,彰显自己公平讲道理的一面。说完却短路,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在气什么。
祁晟罕见得安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望着他,直到苏见记起,重新开始生气,控诉祁晟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并勒令他,在自己没有说完,允许他开口之前,都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可以动手动脚。
“不要回答,点头就行。”苏见说。
他不抱期待,没指望祁晟可以听话忍耐,一句话都不讲,即便他真的点头。
床头的时钟显示四点。
苏见说了很多,除了对祁晟欺骗的不开心,更多是源自于他的自作主张:“你都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就擅自安排我。”
他不想这样说,可是……苏见迟疑了一下:“你不尊重我。”他理解祁晟的做法,事实也确如他所说那般,平安无事。但对于苏见而言,这不单单是解决问题这么简单。
祁晟嘴唇动了动,很想开口,但碍于先前的三令五申,忍住了没有出声。
说完这句的苏见沉默下来,良久,才发出声音,低低道:“你觉得我不能忍耐,会冲动坏事,或者,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让我知道?”可能是不重要,因为苏见的价值并不源自于此。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那里供祁晟欣赏,好像就是他全部的价值。
苏见不可避免地产生这种想法:“我想了想,你看我,会不会就像看待好看的猫猫狗狗,所以……”
祁晟打断:“不是。”说完一顿,想起没有被允许开口,遂噤声。眼睛直直盯着苏见,传递出想要讲话的强烈愿望。
接连两次的教训让苏见在对待亲密关系上的态度愈发消极。他自以为了解祁晟,可转念一想,他曾经也这么坚定地认为了解Erik和刘元深。
苏见有点灰心,他非常想要信任祁晟,又觉得自己可能天生缺少一些发展亲密关系的能力。忍不住揣测,思考祁晟不愿意告诉他的任何一种可能性。
想得头都痛了。
看出祁晟忍得艰难,也有些无话可说了,于是道:“你可以讲话。”
祁晟立刻说:“我没有那么想。”
属于商人的惯性思维令他在面对任何事时会下意识寻求更加快捷达成目的的方式,对结果的追求远超于过程。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点,只能告诉苏见:“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可我现在很生气。”苏见这样回答。
“对不起。”祁晟感到难办。
对苏见指控他的自作主张,摆出良好的道歉的态度,希望苏见可以消气。
“你真的感到抱歉吗?”苏见不禁怀疑:“还是因为我在生气,你觉得道歉会比较有利?”
静少时,祁晟坦白:“都有。”他习惯性地想要触碰苏见,但不想他更生气,只能忍耐,视线扫过苏见刚刚打过他的那只手:“但我真的爱你。”
他努力剖白,说一些苏见听不懂的话:“否则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在意苏见的感受,想要尊重他,他们可能早就结婚。祁晟会更早的如愿以偿。
“你可以生我气。”祁晟承认自己做错:“怎么都没关系,但不要说离婚那样残忍的话。”看着苏见,声音也在忍耐:“我受不了。”
苏见同样看着他,对祁晟的道歉依然持怀疑态度。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我不想继续待在丰阑,我要辞职。”
纵使祁晟为他构造的未来非常美妙,苏见承认,有一瞬间,他的确有所动容,可平静下来,发现,他根本忍受不了。无论是镁光灯,还是虚与委蛇地面对一切他不喜欢的社交场合。
“我今天才意识到,”苏见说:“这样的生活,我其实不喜欢。”
作为伴侣,祁晟非常让他心动,但如果作为同事……不能说他们双方谁是错的,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都没有问题,可一旦交换,他们互相也都不能说自己没有问题。
苏见强迫自己做个讲道理的人,却很难不将个人情绪代入工作,也做不到离开公司立刻回归到伴侣的角色之中,忘掉祁晟上司的身份和工作上发生的所有不愉快。
而当祁晟眉头蹙起来,仿佛不理解,苏见还是说了残忍的话:“离职申请,或者离婚申请,我们只能留下一份。”
又道:“你不要试图和我讲道理,摆利害,我不想听。”
祁晟嘴边的话咽回去,被苏见盯着,直到他说出“离职申请”,并问:“我签字的话,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吗?”
苏见点点头,又摇了摇:“你还要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这对祁晟不算什么难事,保险起见,还大方附赠了三千字的检讨。有理有据,虽然一股ai产出的冰冷感。
苏见很累了,扫一眼,折起来。
下床的时候听见祁晟问:“我们现在和好了吗?”
苏见不想给他好脸色,以免他蹬鼻子上脸,忽略掉这件事的严重性:“看情况。”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被祁晟接受,他跟着苏见来到客厅,有点不满,不敢反驳,皱着眉头小声问:“看情况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无论苏见如何回答都可能不会是他喜欢的结果,于是站定:“再打一下可以和好吗?”
“刚才打右边,这次可以打左边。”祁晟提出方案,强调:“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