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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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半，窗外的阳光透过薄雪，在江家别墅的地板上投下一片晃眼的亮。江易窝在房间的懒人沙发里，手里捧着本物理竞赛题集，笔尖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
房门被轻轻推开，雪松柏木的气息先一步漫进来，清冽中带着点冬日的凉意。江易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翻了个白眼，头也没抬：“霍大少爷这么闲啊？天天往我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这儿呢。”
霍淮走过来，没说话，只是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呼吸带着温热的湿气，拂过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想你了。”他的声音有点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和平常那个冷硬的霍大少爷判若两人。
江易被他抱得有点痒，挣扎了一下：“你上辈子是狗吧？这么粘人。”
“你说的都对。”霍.狗.淮低笑一声，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雪松柏木的信息素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温柔地包裹着两人，像条柔软的毯子。
江易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弄得没脾气，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他拍了拍霍淮的胳膊：“消息。”
霍淮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顺势在他旁边的床上坐下，视线落在江易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是班级群的消息，季楚冥的头像在群里跳动得格外活跃：
AAA建材批发季哥：【兄弟们，今天有空吗？上次说好的请客，再拖就不厚道了啊！】
江易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你都拖多久了？还以为你尸体已经凉了。】
AAA建材批发季哥：【这不一直没空嘛！我妈天天逼着我去拜年，比上学还累！】紧接着，他发了个KTV定位，【我已经到了，就在这等你们，不来的就是不给我季楚冥面子！】
跟我说：【我和小瑶正好在附近逛街，马上到。】——是叶桉的消息，她和谢念瑶的情侣昵称格外显眼。
【马上到】
江易抬眼看了看霍淮，把手机递给他：“季楚冥发的。”
霍淮接过手机，快速扫了一眼聊天记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走吧，男朋友。”
“哦。”江易应了一声，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把物理题集合上。
两人下楼时，祈雪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手里还织着件米色的围巾。看到他们，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要出去啊？”
“嗯，同学聚会。”江易点了点头，走到玄关处换鞋。
“注意安全。”祈雪叮嘱道，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知道了妈。”
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赶紧下车打开车门。江易和霍淮坐进后座，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雪松柏木和薄荷木槿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悄悄交织，带着点微妙的甜。
“季楚冥这次倒挺积极。”江易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随口说道。
“估计是又收了不少压岁钱，想炫耀。”霍淮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江易的手，十指相扣，指尖传来的温度驱散了车厢里的凉意。
江易没躲开，任由他牵着。
到了KTV门口，季楚冥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玩手机，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立刻冲过来，夸张地张开双臂：“江易！淮哥！你们可算来了！好兄弟我想死你们了！”
江易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少来这套。”
季楚冥的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啧啧两声：“不是我说，你们俩放假了还粘在一起，就不怕被人当成连体婴？”
霍淮挑了挑眉，把江易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语气理所当然：“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季楚冥立刻怂了，笑着打哈哈，“你们是真爱，我是意外，行了吧？快进去，桉姐她们都到了。”
KTV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了。叶桉和谢念瑶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正头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发出小声的笑；何允和周星移坐在点歌台旁边；还有几个平时玩得不错的同学，正拿着话筒鬼哭狼嚎。
看到江易和霍淮进来，叶桉挥了挥手：“易哥，淮哥，这边坐！”
两人走过去，在她们旁边的空位坐下。谢念瑶递过来一盘草莓：“刚洗的，尝尝。”
“谢谢。”江易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霍淮很自然地拿起一颗，喂到江易嘴边：“张嘴。”
江易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下草莓，抬眼时对上霍淮含笑的视线，脸颊有点发烫，赶紧别开脸。
季楚冥端着个果盘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哟我的妈，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
“那你可以闭上眼睛。”霍淮淡淡地说。
“你……”季楚冥被噎得说不出话，索性转移话题，“来来来，玩游戏！国王游戏，有没有人玩？”
“可以啊！”叶桉第一个响应，眼睛亮了亮，“这个好玩！”
“我没意见。”谢念瑶笑着点头。
其他同学纷纷表示同意。
季楚冥兴冲冲地从吧台拿了副扑克牌，分发下去：“抽吧抽吧，抽到大王的就是国王，可以命令任意两个人做一件事，不能太过分啊！”
众人纷纷抽了牌，指尖捏着牌面，眼神里都带着点期待和紧张。
“谁是国王？”季楚冥率先问道，眼睛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何允举起手里的大王，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坏笑：“我。”他顿了顿，视线在人群里转了圈，“那就……6号壁咚8号，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可以啊允子！”季楚冥吹了声口哨，一脸兴奋，“上来就这么狠，有我的风范！”
“6号是我。”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站了起来，正是上次大冒险第一个被惩罚的那个女生，叫林薇，她脸上没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挺兴奋，“8号是谁？赶紧出来！”
“8号是我！”另一个短发女生笑着站起来，她是林薇的好朋友，也是出了名的社牛，“来吧，姐妹，让我感受一下你的霸道！”
两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到包厢中央，林薇一把将短发女生按在墙上，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用气泡音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噗嗤——”短发女生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演得不错，有当演员的潜质。”
周围的人都被她们逗笑了，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下一轮抽牌，江易翻开一看，赫然是大王。他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视线在人群里扫了圈，最终落在季楚冥身上：“9号叫4号一声‘爸爸’。”
季楚冥瞬间哀嚎起来，举着手里的9号牌，一脸委屈地看着江易：“江易！你坑我！太不够意思了！”
“愿赌服输。”江易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周星移慢悠悠地举起手里的4号牌，嘴角噙着抹看好戏的笑意：“来吧，儿子。”
“爸……”季楚冥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脸颊涨得通红，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没听见！大点声！”周星移故意逗他。
季楚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扯着嗓子喊了声：“爸爸！”喊完就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包厢里的笑声更大了，连一直很安静的何允都忍不住笑了。
第三轮，叶桉抽到了大王。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慢悠悠地说：“嘿嘿嘿，这我得好好想想……”她的视线在江易和霍淮身上转了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5号对2号撒娇，要那种甜到发腻的。”
江易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红桃5。
“江易！哈哈哈！”季楚冥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江易笑得前仰后合，“让你刚才坑我！报应来了吧！”
霍淮淡定地翻开自己的牌，是黑桃2。他抬眼看向江易，眼底带着点戏谑的笑意：“男朋友，看你的了。”
江易的脸颊瞬间红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到霍淮面前。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哥哥，我想你了……”尾音还刻意拖长了些，带着点自己都觉得肉麻的颤音，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霍淮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认真得让人心慌：“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咦——”季楚冥故意发出夸张的声音，还配合地打了个寒颤，“太肉麻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季楚冥，你找打是不是？”江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脸颊更烫了。
“不敢不敢。”季楚冥立刻怂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江少息怒，我错了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几轮游戏，惩罚一个比一个刁钻。有人被要求给通讯录里的第七个联系人唱《两只老虎》，结果对方是语文老师李婉，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了；还有人被要求抱着柱子跳钢管舞...
江易渐渐放松下来，刚才那点不自在被热闹的气氛冲淡了不少。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同学们闹来闹去，偶尔拿起桌上的果汁抿一口。霍淮坐在他旁边，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看似在看别人玩闹，注意力却始终在他身上，时不时递过来一块水果，或者帮他挡掉季楚冥递过来的酒。
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了下来，包厢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很多同学都喝得差不多了，有的趴在桌上玩手机，有的还在抢话筒唱歌，气氛依旧热烈，却多了点慵懒的醉意。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叶桉看了眼时间，推了推身边的谢念瑶，“小瑶，我们走吧。”
“嗯。”谢念瑶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显然有点困了。
季楚冥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个空酒瓶：“行吧，今天就到这儿，下次再聚！”他走到江易和霍淮面前，拍了拍江易的肩膀，“江易，淮哥，你们也早点回去，别玩太晚。”
“知道了。”江易点点头。
众人陆续走出KTV，互相道别后各自散去。季楚冥被何允和周星移架着，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没醉”，脚步却虚浮得厉害。叶桉和谢念瑶手牵着手，往公交站的方向走，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KTV门口只剩下江易和霍淮。晚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江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霍淮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雪松柏木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他，带着对方的体温，暖得让他心头一颤。
“冷吗？”霍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还好。”江易摇摇头，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霍淮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男朋友，住酒店？”
江易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回家的话太晚了，住酒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报了个附近酒店的名字。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司机播放的轻音乐在流淌。江易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灯，眼皮有点发沉。霍淮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安心。
到了酒店，两人走进大堂。前台看到他们，熟练地递过登记本：“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房型？”
“双人房。”霍淮拿出身份证登记，动作自然流畅。
拿到房卡后，两人走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镜面倒映出彼此的身影，靠得很近，空气中弥漫着雪松柏木和薄荷木槿交融的气息，甜得让人心头发烫。江易的耳尖有点红，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霍淮一把拉住。
“怕什么？”霍淮的声音低沉了些，“又不是第一次住一起。”
江易的脸颊更烫了，没说话，只是别开脸，假装看电梯上跳动的数字。
到了房间门口，霍淮刷开房门，把江易拉了进去。
“我先去洗澡。”霍淮放下两人的外套，进了浴室。
“嗯。”江易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江易靠在床头，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不知怎么的，他点开了一个帖子，标题是“谈恋爱必做的十件事，你完成了几件？”。
他好奇地点进去，帖子里列了十条：
1. 一起看一场电影
2. 一起逛一次超市
3. 一起吃一顿饭
4. 一起熬夜打游戏
5. 一起看一次日出
6. 给对方写一封情书
7. 记住对方的喜好
8. 为对方拒绝所有暧昧
9. 公开承认彼此的关系
10. ……
江易一条一条地看下来，发现前九条他和霍淮居然都做过了——一起看电影、逛超市、熬夜打游戏，甚至连情书，霍淮都偷偷塞给他过，虽然内容有点傻逼。
他的视线落在第十条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那行字后面跟着个省略号，下面的评论区却炸开了锅，大家心照不宣地说着同一个词：do。
江易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被泼了桶滚水。他其实不是没想过，毕竟他和霍淮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信息素契合度那么高，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只是这种事，让他一个Omega主动说出来，也太不好意思了。
他赶紧退出帖子，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后颈的腺体也隐隐发烫，薄荷木槿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漫出来一点。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霍淮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晕开一小片水渍。雪松柏木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点清冽的水汽。
江易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身上，浴袍的领口有点松，露出冷白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随着他的动作，腰间的线条若隐若现。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帖子里的内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霍淮走到床边，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视线落在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虽然没看清内容，但结合江易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突然俯身，在江易耳边吹了口热气，声音低沉：“男朋友，你很想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雪松柏木的清冽，江易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转过头，眼神慌乱：“谁、谁想了！你别胡说！”
霍淮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江易发烫的耳尖，语气里带着点纵容的宠溺：“不想吗？可你的信息素出卖你了哦。”
江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又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了，他赶紧伸手按住后颈，试图把那点甜腻的气息压回去，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了：“我……我只是有点热。”
“是吗？”霍淮挑眉，故意逗他，“那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