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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锈蚀工厂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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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五人背对背围圈手持武器警戒四周，收紧的圆圈缓慢旋转，像个扫地机器人谨慎挪动。就连夏芒这个第一次摸枪——严格来说是第二次，第一次光摸没响——的人，也学着身边人的动作照虎画猫，一手举枪一手托腕，紧张地关注着周围的丁点风吹草动。
一分钟后，从江明野开始顺时针顺序，接连手臂垂落肩背松懈。俨然一副特种作战精英小队陷入包围相互交付后背紧张对峙的场景瞬间垮掉。
“哇！见鬼了！”金蜗左眼盯黑箱，右眼看探测仪指数，最后两颗眼珠碰头整合信息形成一个智慧的眼神。
啪——
陶狰一巴掌拍在金蜗背后，“熊孩子乱说什么，避谶懂不懂？”
前卫科技少年和保守稳重大姐目光交锋，后者露出医者仁心般慈爱惋惜的笑容，“孩子这是异能消耗太过损伤到大脑神经了吗？怎么还对眼了？”
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姐~”少年清亮嗓音千回百转，不得不说听起来很能融化姐姐们的心。“你看，灵能指数下降了。”
从900下降到670左右。
诚然下降不少，但这个数值在灵能场中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不可能像眼前这样……风平浪静、整洁温馨。
管道门后并没有预想中更加光怪陆离的机械地狱，也没有扑面而来的锈蚀恶臭或致命射线。
相反，一股混合着轻微清洁剂淡香和某种干燥剂气味的洁净空气随开门动作涌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与之前环境格格不入的走廊。
走廊笔直，长约十几米，尽头是黑洞似的右转弯。
墙壁不再是斑驳的砖石或锈蚀的金属，而是覆盖着一种类似复合板的浅米色哑光材料，触手温润。地面铺设深灰色塑胶地板，连防滑纹理都光洁如新，像是这里基本没有人来往走过。头顶嵌入式LED灯散发出柔和的暖光，将整个空间照得温馨明亮。
没有锈斑，没有射线，没有监控眼，没有刺耳的广播，只有一片令人心头发毛的、死寂的洁净。
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合理。
夏芒下意识靠近金羯，后者脸色依旧苍白，受伤的右臂简易固定挂在胸前，脸上冷汗还未完全干透，但眼神已恢复往日坚毅。
“事出反常……”江明野声音低沉，他第一个踏入走廊，作战靴在塑胶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嗒”声，在寂静中像是某种特殊的倒计时。可能是想起陶狰的“教诲”，刚冒出前半句就立即闭嘴。
“保持警惕，夏芒和我打头阵，金羯居中释放防护，陶狰金蜗断后。金蜗定位能源核心。”
“重新定位后位置不变，就在这条走廊尽头右转后3米处！信号很强！”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这条走廊看起来毫无威胁，长度也一目了然。
小队保持沙漏队形谨慎前进，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法拉第笼需要覆盖的面积，以此减少金羯的能量消耗。
然而，当小队向前推进了约莫几十步，预想中应该近在咫尺的右转弯口，却依然保持着十几米开外的距离。
江明野脚步一顿。
“金蜗，距离核心还有多远？”
“呃……老大，我们刚移动了大约二十米，按定位显示，核心还在前方右转后3米……等等！”金蜗的声音陡然变调，“不对！我们……我们离核心的直线距离没变？！”
他们走的这二十几米都在原地踏步？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众人脊背。
“停下！”江明野低喝。
所有人立即止步收拢队形，枪口指向空荡的走廊两端。
夏芒屏息凝神感受身边的灵异场，如同泡在温泉里。灵能指数高低于她而言，就像空气湿度、泉水温度等的些许差别。
她环顾四周，顶灯每隔两米一个，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进而依次变大，直到第五个直径已有二十多厘米。就这样五个一组由小变大，再对称地由大变小。脚下每块地砖上的防滑纹路都是三角形，也都严格按照尖角相对长边重合的规则铺设，完全规整对称。
视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最终停留在右侧墙壁上一组突兀的、从大到小排列的金属六边形螺母模型上。
“后退三步！”江明野命令。
众人依言后退三步。再次看向前方——那个右转弯口，依旧在十几米外，不远不近，仿佛他们从未移动过。
“鬼打墙？”夏芒脸色苍白，尤其是鼻血还糊在唇周和下巴，衬得她脸色更加不好。
“是空间折叠……还是时间循环？”金蜗飞快地在黑箱上敲打，全息光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刷新，一个简易的走廊三维模型被构建出来。
模型显示他们确实在移动，只是空间坐标在某个节点诡异地重置了。“检测不到明显的空间扭曲信号！灵能场稳定在650，但……有微弱的周期性波动！非常隐蔽！”
“周期性……”江明野目光锐利扫过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顶灯、地板、墙壁……一切都完美对称。完美得过头了。
“江处，”两人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背对背的姿势，江明野听见夏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那个。”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到她指向的墙上六边形装饰螺母。
五个大小不一的螺母零件模型从大到小整齐排列在墙上，从直径二十厘米到直径一米，间距同样两米左右。零件表面镀着哑光银漆，在暖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大小递减的零件模型？”金蜗皱眉，“工厂墙上挂这个还挺应景？装饰品吧？”
它们本身是精致合理的装饰，但在这条追求绝对对称的走廊里，这组由大到小的单向排列，本身就是最大的异样。
“问题就在于递减，”夏芒不易察觉地轻敲额头，想唤醒装死的赤瞳帮她分析情况。
但人叫不醒装睡的芯片，真正非常需要它解决问题救命时，它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诈尸的。
可话头已经开了，不论正确与否，夏芒索性就把自己的推测坦坦荡荡说来出来：“顶灯是对称分布，地砖也严格对称铺设，就连两侧墙壁材料的纹理也呈镜像对称。在这样一个对称到强迫症程度的走廊里，只有这组单向从大到小的零件模型打破了这种规则。”
几人眼神一凝。的确，不仅从大到小后继续从大到小破坏了对称美，也只有右侧墙壁装有零件装饰，左侧墙上除了他们潜入的输料管门洞，光滑一片再无任何……
等等！门洞不见了！
“啧，退路也没了。”夏芒耸肩。
“金蜗，扫描那组零件！能量反应、结构分析！”江明野立刻下令。
“而且，”夏芒走到一个最大的零件模型前，仰头看看天花板，又贴近模型轻触旁边的墙面。“如果我们的对称强迫症假设成立，你看顶灯相邻两个最小型号之间，正好覆盖一组五枚零件。这说明……”
“说明这组零件很可能就是循环的关键。”江明野弯腰观察，迅速理解了夏芒的意思。
“老大！扫描中……结构为实体金属模型，无电子元件。能量反应不能确定，扫不出来！这面墙像有什么金钟罩，扫描波束一碰到就被吸收，信号瞬间衰减到零，基本材料密度的反馈都模糊不清！”
江明野闻言皱眉，下意识抬眼看向夏芒。只见她专注贴墙从侧面观察着什么，一手搭上零件模型微微用力。
视线猝不及防撞到一起，直觉告诉江明野，夏芒即将要嘴他一句“你是队长不拿主意看我干嘛”。
“嗯，起码说明问题确实出在这面墙上，离真相又进了一步。”夏芒手肘撑零件，后背靠墙，轻阖上眼。一股暖流从墙壁清晰爬上脊后，缓和着她吸收金羯污染灵能后体内的不适与疲惫。
墙里有什么？
或者，墙后有什么？
江明野一怔，向来是他指挥、他定心、他命令、他负责的战斗中，第一次有人反过来安抚稳定他。
“不对……你说的不对。”夏芒突然开口。
“什么？”
“零件是循环的关键，”夏芒睁开眼睛，目光愈发坚定，“但不是这组零件。”
“你发现了什么？”几人都向夏芒聚拢过来。
“不算发现，只是猜测。”夏芒脑中深深烙印着模型边墙壁上的一点划痕，“所以江处，你相信我吗？”
此言一出，四人神态各异。
陶狰脸上隐隐带着歉意，看向江明野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金羯虽不知道夏芒吸收了自己体内的污染灵能才得以活下来，但在死亡边缘浪了一圈，夏芒帮助手术救援又不断和自己说话，防止他昏迷过去，金羯憨厚的内心早把夏芒当成救命恩人之一。金蜗像个不善人际交往的技术宅，满脸写着“我听老大的”。
“之所以只问你，不是因为你官衔最大，而是他们都最信任你。你相信的他们就算心有怀疑也会面上过得去，你怀疑的他们就算再相信也会产生点忐忑疑虑。”
“虽然被这样团结一致地‘针对’不是件让人舒服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在这种雷池里穿行，这样的团队有它无可匹敌的优势与强大。”
“我也就是个普通的求生者。你们又你们的力量，我也有我的能力。我唯一的诉求，不过是活着走出这里。”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卑不亢，陶狰眼中难以掩饰愧疚怜惜，金蜗低头扣着黑箱上的齿轮，金羯脱口而出：“小姑娘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带你出去！”
“你是灵能者？”江处敏锐发问。
“这个嘛……我希望能在正常环境中，和您坐下好好聊聊，毕竟我也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夏芒说着伸出右手。
目光沉沉对视半晌，江明野和那只手紧紧相握，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力度。
“现在怎么办？”
“贴墙继续走。”夏芒的回答十分简单。
“可我们的空间坐标会发生漂移，始终显示在原地。”金蜗不解道。
“动起来才能发现问题，关键就在发生漂移的时点。”江明野及时补充。
金蜗的异能和技术都是灵伦中心尖端水平，但只长于执行，无法将线索和异常很好地串联。这也是江明野在灵异场中尽量让他多参与战术规划和战斗指挥的原因，金蜗融会贯通的分析能力还需要大力锻炼。
“向前？还是后退？”江明野不禁看向夏芒。
夏·吐槽虽迟但到·芒：“您是队长您拿主意呀！看我干嘛？”
江明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