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白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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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白尘然就将桃亦扯至身下。“现在的身体不合适，所以，桃亦，抱着我的腰。”
“什、什么……”桃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白尘然扯着半支起上身，这个姿势根本不舒服，腰部半悬，缺乏支撑，只能将手臂揽在白尘然的腰上，才能勉强保持着这个动作。
“不要松开，否则你刚才说的话全都是假的。”白尘然抚摸着桃亦的黑发，声调中是说不出的温柔，可他说出的话语却接近于威胁，“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等等、我不明白……”桃亦抬头去看支在身前的白尘然，白尘然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看不清白尘然的眼神，却能明显感觉到，年幼的白尘然，比他以为的更过激。
关于白尘然过去遭遇了什么，桃亦虽然知道一些，但不完整。只知道在他之前，白尘然还有两个伴读，但都被白家换掉了。后来白尘然亲口告诉他，他们是被白家处理掉了。
“处理”，似乎不是什么好词。而导致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白尘然曾经相信过他们，或者和他们说的话比和自己母亲说的话更多。
这样的白尘然，即使还披着一张年幼的、带着笑容的、完美的、彬彬有礼的人皮，又能有多么完整的灵魂？
桃亦难过极了，可白尘然却像是能看到他的神情，捏了捏他的脸，“桃亦，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想。”
可桃亦仍旧陷在自己的思维怪圈里，似乎并未听到白尘然说了什么。白尘然叹了口气，命令道：“桃亦，闭上眼。数1000个数，数出来，让我听到。”
“？”桃亦不明所以，一时没有反应。他茫然的抬头望向白尘然的方向，隐约觉得二人这个姿势不大对劲。但刚刚已经发生了那种事，桃亦的心底对这些事有些麻木了，他并未太过在意这些。
但“白尘然”显然并不想任由桃亦思考白尘然的事。它忍耐了那么久才有了将本人圈在怀中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让桃亦得到答案？
“明白了么？”白尘然抬手拍着桃亦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要求。桃亦从这个动作中茫然的回神。他不认为这是一个礼貌的动作，但此刻在极近的距离内，幼年白尘然的手轻轻拍在他的脸上，倒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提醒。
就像小猫用软垫拍过来，在表达不满一样……桃亦觉得这是个很可爱的想象，但白尘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隐隐有不耐之势。桃亦只好听话的闭上眼，开始数。
“1，2，3……”
半支着身体让桃亦腰部的肌肉酸痛。只是这短短一会他就感觉不太受得住，只好将更多的重心压在白尘然背后交握的手上。他听到了衣物的摩挲声，就在他的面前。白尘然的衣摆从上方垂下，带起了一阵风。
“12，13，14……”
白尘然要做什么？或许是数着数字的缘故，桃亦并不如往日里敏锐。何况白尘然对他的要求仅仅是揽着他的腰，并不需要桃亦做更多的事，还说什么“再也不相信他”……那么，白尘然究竟要做什么，究竟还重要么？
“32，33，34……”
衣料的摩挲声逐渐变得有规律了起来。面前的风也逐渐能被察觉到，那是一前一后的动静。有什么正逐渐抬起，其上的衣物渐渐触到桃亦的唇瓣，若有似无的蹭了蹭，又很快察觉不到。
什、什么东西……
“64，65，66……”
这种时候灵光一现绝不是什么好事。桃亦不敢动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离白尘然有多近，但也多少猜得到白尘然是怎样在做那些事。有时候布料动静太大，甚至能撞上他的唇和鼻尖。
他想要离白尘然远一些，只要一想到面前究竟发生着什么，他就想赶快撒开手，逃离这里。可手指刚刚纠结着是否要松，就有一毛绒绒的软物缠了上来，将他的两只手在白尘然的身后绑在一起！
“有——”桃亦张开口。
“继续数。”白尘然掰着他的下颌，强迫着将桃亦压向前来。他能清晰的看到桃亦此刻紧闭着双眼，就像那只拼命把脑袋埋在土里的鸵鸟，不愿面对眼前发生的真相。
桃亦不再说话了，但也没有挣扎。他其实是可以挣扎的，因为白尘然缠在他手臂上的尾巴并不用力。但桃亦却像壮士断腕一样大义凛然……是因为他说了那句“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吗？
真是可爱、又可怜。
桃亦大概已经意识到此刻面前的白尘然并不是年幼的“白尘然”了，甚至说不定已经猜到他是第四只玩偶。但他仍旧选择了沉默。
原因很简单，因为真相一旦暴露，玩偶们就不会再假装自己是白尘然，也就不会刻意的在某些事上伪装。
比起让桃亦立刻就接纳它们那些可怕的属性……他果然还是选择了逃跑。
“白尘然”在心底轻笑。不然“他们”怎么会缠上桃亦呢？桃亦和白尘然都是天生的撒谎者，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通过一个悄无声息的秘密确认了彼此的本质。
因为不同的原因，无力的他们欺骗着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而在他们最脆弱也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彼此。
这样的两个人，要如何才不会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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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亦彻底沉默了。
“快，继续数。”白尘然拍着桃亦的侧颊，哄他，“数完就能结束了。”
“101……”桃亦道。
“不要跳。接着67数。”白尘然捏了桃亦的侧颊一下，“你刚刚说过的话，现在就不做数了么？”
“我……”桃亦想要反驳。他是说了一些话，但那又不意味着他就要一直被“言语绑架”。他想翻脸不认人，现在就要。
“帮帮我。”白尘然的声音难过起来，“我真的很难受。就按我说的数下去，你什么别的事都不用做，好么？”
“……”桃亦犹豫一瞬，还是小声地数起来。
“67，68，69……”
“乖，真乖……”白尘然低喃。他的声音逐渐显出几分情动，甚至夹杂着细微的喘息。桃亦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着他的动静，猜测他究竟在做什么。
数1000下，如果每秒数一次，需要16至17分钟，而数出来的速度越靠后越慢，估算下来，大概在15－20分钟不等。
所以，白尘然一次要那么久么？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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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桃亦终于数到第一千零一个数时，缠在桃亦腕间的尾巴终于松开了。桃亦的双手骤然打开，他没再勉励支撑自己，而是疲惫的向后瘫去。
“白尘然”自然察觉到这一点，他灵活的尾物比桃亦更快的动作着，转移到后方，支撑着桃亦缓缓躺下。
桃亦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疲惫些什么，或许是内心的疲惫延展到了身体……他在“白尘然”结束后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睁开眼，去确认面前之人的长相。
在他的想象中，如果身边这人是最后那个玩偶，那么他一定和白尘然不同。可当桃亦睁开眼，借着夜色下微弱的光，仍然只能辨认出属于幼年白尘然的那张脸。
“你是白……你是玩偶？”桃亦在心底卡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所有的人格都可以称自己是“白尘然”，因为他们本就是白尘然的一部分。
于是，当他们自称“白尘然”时，他们并不会认为自己欺骗了桃亦。这也就解释了，即便桃然有暴露癖，也不会对这一件事有太多的不适感。
人格之间对彼此如何认知，桃亦一个“正常人”或许根本无法理解，他放弃了在这件事上挣扎，只关注于现状本身。
“对。”幼年白尘然的头上生出一对毛茸茸的猫耳，动了一下。他看着彻底躺在白尘然房间内的桃亦，也跟着贴了过去。
白尘然将侧颊压在桃亦的颈部，毛茸茸的猫耳正好轻抵桃亦的下颌。偶尔灵活的蹭动一下，勾得皮肤微微发痒。桃亦感觉到自己一侧的手腕被缠住，一直扯至猫耳附近，才被慢吞吞的放下。
那一对猫耳在桃亦的掌下服帖的向后弯折，又在桃亦的指缝间拱起，一下又一下，像是无意识的勾引。那触感实在太可爱，桃亦没有忍住，下意识地给面前的“小动物”顺着毛。
天色彻底黑了，白家又迟迟不来电。桃亦只能用余光分辨出玩偶的轮廓，“你是猫玩偶？黑猫？”
“嗯，”玩偶的拇指勾上桃亦的锁骨凹陷，余下四指就像弹钢琴一样，在桃亦的侧颈处抬起又按下。他似乎感觉很餍足，呼吸吹在桃亦的身上，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冷。
他温柔的说：“我是白亦，是最贴近白尘然内在欲望的人格。”
“白亦？”
“嗯。”这一声不知触动了什么，白亦的手猛地压在桃亦的颈动脉上，血液的搏动在二人之间传递。桃亦从这个动作中察觉到些许特殊的意味，他转向白亦的方向，而白亦也同样沉静的盯着他。
他渐渐将桃亦抚摸自己双耳的那只手扯起，支起上身。不知到了哪个角度，隐约有光从那双眼眸中反射过来，桃亦这才看清，那双眼睛在微弱的光中，呈现出漆黑的竖瞳。
“我的名字，意思是，你是白尘然的。”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