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暴躁但无自理能力的单亲寡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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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封凌的第一反应是自证清白。
【不是我。】
他狡辩。
系统226质疑地盯着他看，两颗豆豆眼有可怕的压力。扁扁的不吭声，大概率是没相信。
云云还在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
她开心地咧嘴笑。
“小风铃，你好漂亮的~”
系统226：【这太诡异了。】
霍封凌：【我知道，我应该是英俊才对。】
系统226：【……】
系统226：【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剧情，剧情！兄弟！现在我们要拿剧情怎么办？！】
霍封凌本来想开摆。
大不了这个世界失败下个世界再努力，然后他就想起这个世界就是他能开摆的最后一个机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说好的还有下一次呢？怎么这次就是保底了？
霍封凌只好丧气地说：【好吧，我会想办法的。】
系统226：【你打算怎么办？】
霍封凌思考了一会：【我可以先试试让他讨厌我。把我的人设再放大一点。我有什么？】
系统226看了看：【暴力。】
霍封凌：【听起来很累。】
系统226：【开摆。】
霍封凌张开嘴。
系统226划掉了这个选项。
系统226：【很好，下一个。】
系统226：【赌瘾。】
霍封凌：【镜头前局限性太大。】
系统226：【傲慢。】
霍封凌：【这个我倒是能发挥。】
他拍拍云云的脑袋，系统总觉得在侧过脸的那刻，这张漂亮脸蛋嘴角的笑很邪恶。
……
今天是开机第一天，第一个游戏是很简单的寻物大挑战。
规则是这样的：每对家长和孩子抽签决定颜色，然后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找到对应的物品。最后，谁找到的多，哪组就胜利。
白昊天抽到红色。他之后的奥利欧抽中了粉色。
王尹岩和宋荟在他之前抽中了绿色和黄色，早在一旁领了自己队伍的服装。各自向换装室出发了。
在开始游戏前，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换装时间。
他于是没时间停下来关心其他人都抽中了什么，和云云一起拿了服装跑到换装间。他先帮小女生换了裙子，戴好红发绳和头箍，又换了一双便于运动的平底鞋。接着就开始处理自己。
他的衣服是新中式风格的，因此穿起来不太复杂，大部分都是从头上往下套就好。全部穿完后还有时间坐下来休息。
云云就是这个时候问他的。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风铃？”
白昊天不否认：“可能会有些。”
他觉得节目组到底不会没人性到这种地步，试衣间里肯定是不会有摄像头的。因此和女儿的闲聊也比较放松。
“但这是我的问题。云云，我们一生总会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他比划着说，考虑到对方的年龄所以说得很慢，很浅显，“就像你也会有不喜欢吃的蔬菜和水果。这并不影响着别人喜欢。”
云云点点头。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小风铃呢？他那么漂亮，那么好看。”
白昊天这次没有立刻回答。
他自己也在思考。
很难讲清楚他为什么会对霍封凌有点排斥，就像他女儿说的，对方外观满分，事业有成，性格也还算不错，对比其他几位甚至可以说上爱好怡情。
但这主要是来源于一种感觉，可能他作为农村背景打拼出来的孩子就是看不惯对方身上的有钱气质。总会让人感觉对方充满娇惯，无理取闹，同时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见鬼！没人告诉我这个游戏要自己穿衣服。没有管家我应该怎么办？我需要一个管家！”
霍封凌的抱怨混着故意踩得很重的脚步声一起在门外的走廊上由远及近，又在房门前消失。白昊天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下，疑惑地竖起耳朵仔细听。
然后他的房门就在眼前被踹开——“白昊天!”
农村小伙不可置信地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手赶紧捂住云云的眼睛。
“把我的衣服穿好!”
那个和霍封凌有张一模一样的脸的神奇生物命令道。浑身上下就披着一块扎染过的白布，在肩膀上摇摇欲坠。大半雪白的胸膛都暴露在外，肌肉线条漂亮得像会动的希腊雕塑。
白昊天此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因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了。
“孩子还在这。”
他最后只蹦出这样一句话。
对方疑惑地看他。
“那就让她也来帮忙啊。”
白昊天都不知道先生气还是先无语。他头顶的青筋凸起，尽可能表达清楚：“我是说，您不应该多穿点吗？云云毕竟是个女生。”
“哦，没事。我不介意。”
这位神奇生物这么说，自然地往房间里一挤，坐在了白昊天换装间里唯一的沙发上。他的儿子在一旁帮他抱着衣服。
柳晔像个小小年纪就承受太多的靠谱秘书，上前替他出厂自带的不靠谱老板社交：“抱歉，我太小了，够不到爸爸的肩膀。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白叔叔。”
“我只有七分钟了。”
霍封凌傲慢、骄纵又任性地说，并把沙发上的靠垫往自己怀里一塞，踢掉鞋，团在沙发里伪装一颗球。
下巴放在靠垫上。垂眸从浓密睫毛底下怯生生地看人，神态无辜得像丛林中的小鹿，哪怕他清楚地知道这家伙是个祸害，心还是软下去。听这只假装自己是只草食动物的猫科蓬松毛发，很大一只，拖长声音抱怨。
“快点——昊天——”
这很奇妙。
白昊天确信自己是讨厌，至少是不太喜欢霍封凌的。但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时候身上发生了什么，总之，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他人已经把两个孩子先安置在了隔壁的换装间，然后帮霍封凌穿起内衬来。
“所以我不喜欢他的原因在于，他可能是个邪恶魔法师。可以用几句话就叫别人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
最后帮对手组穿好衣服的白昊天总结。十分认真地回答女儿的问题。
“我觉得他不是。”云云很认真地说，对着镜子固定自己发箍上蝴蝶结的位置，“他只是太漂亮了。”
……
“漂亮。”
奥利欧脱口而出。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干咳两声掩盖，拿起咖啡杯喝了口水。
这是游戏开始前的另一个采访。
隐藏类型的，选择不同的时间段，单独把选手们叫出来进行突击采访。询问每个人对于其他组员的不同印象。奥利托
被询问了关于霍封凌的第一印象。
回忆的片段突然插入，他姐临分别时曾掐着他的耳朵反复叮嘱。
“注意，这里是中心国，你上的虽然是个小节目也有五千万人会看知道吗？给我说话注意点！中心国人狡猾得很！”
而他的回复是什么来着？
“知道啦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容易被下套的白痴。”
“白痴！”他姐挺着大肚子给了他一脚。“那又不是运动竞技赛场，你要面对是舆论！是绯闻！你给我注意点，离所有大小女性都远远的知道吗？！”
而他当时又说了什么来着？
“中心国女人又不在我的好球区。”
猜猜怎么着？
中心国女人确实不在，但男人在。
奥利欧：“……”
他是白痴。
“我的意思是，”他抖抖头把回忆甩开，边思考边给自己找补，“霍先生是一位很优秀的中心国演员。人也很随和。呃，他，不是漂亮（pretty），是特别（pretty）厉害。可以从柳晔小朋友身上看出来，他也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中心国。哇哦。”记者说。
记者是个发量稀少的男人，鼻梁上戴着一副断了腿只用绑带绕了圈的眼镜。身体是消瘦的，右小臂的肌肉却很明显。
眼睛里似乎总闪着一些精明的，能从蚂蚁洞里揪出蚁后来的光。奥利欧觉得他狡猾得能让他头皮发麻。
“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官方的称呼了。”
奥利欧以为他放过了刚刚的那次失误，因而大松口气：“哈哈哈哈，在意大利，课本上就是这样形容这里的。黄金遍布之地，日月庇护之国——中心国。”
看看，他得意地想。
他姐还老说他缺心眼，这刚刚不就给坑填上了？他反应快得很。
“嗯嗯嗯嗯，”记者点头，把摄像机往右肩膀上一扛，怼着奥利欧的脸就往前。几乎能压到外国佬的鼻梁，“现在我们来谈谈漂亮的问题。”
“你说漂亮，那么霍封凌先生到底漂亮到什么程度呢？”
奥利欧险些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
奥利欧：“……”
狡猾的中心国记者。
金发的大高个两眼一黑。
知道自己是完了。
……
【我们完了。】
霍封凌对系统说。
【不，我们没有。】
系统对霍封凌说。
霍封凌难以置信，在草地上把自己摊平了。无视系统和他儿子说话，“柳晔，我们已经完蛋了。现在和我一起躺下吧。我教你个词，就叫前途渺茫。我们现在就是前途渺茫。”
柳晔：“……”
柳晔：“爸爸，只是我不能陪你一起去而已。你是大人了，可以找到很多蓝色的东西。”
霍封凌翻身过去，拿屁股对着他儿子。
柳晔：“……”
柳晔：“爸爸，你可以的，加油加油！”
【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你看！第一场游戏我们要是第一名，这样后面的剧情才能发展。】
【但剧本没有说原来第一个游戏是家长独自行动啊。】
霍封凌嘟嘟囔囔。
【大人没有小人看着怎么行？】
系统尖叫：【你儿子只有六岁！而你三十六岁！给我起来！不准摆！】
霍封凌把脸埋进手臂里，拿屁股对着这个烂世界。
柳晔也在劝他爹。
柳晔：“好的。爸爸，没关系的，要是爸爸不想玩就不玩。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游戏结束好了。我可以问工作姐姐要一部手机，你看电影好了。”
柳晔并没有在劝他爹。
柳晔在溺爱他老子！
但柳晔又没有任务指标，他还是个小孩，他懂什么。系统也不能和他置气，着急得转来转去，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系统：【开挂！有挂！】
系统激动地喊：【对啊！我们有挂！】
白色的光团拼命往霍封凌身上撞，终于成功把这条人撞翻面。
【起来！我们去看看你的挂！】
霍封凌灵活地一滚，又把自己埋进手臂里。
【我不要，我要和柳晔玩手机。】
系统226：【你想加班吗？】
霍封凌：【……】
霍封凌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系统翻剧本。
【首先，我们应该要获胜，得第一名。手段最好要钻漏洞，这样后期好加黑点。然后获胜之后，导演会为了节目效果，让第一名获得最幸苦的差事。你会要做一桌子的菜，嗯？做菜？】
系统大感不妙。
而他刚刚僵硬地低头，就看见霍封凌顺手从裤子上撕下一块布料。又自然地从草地摘下一小束花。
“柳晔，爸爸再教你一个词。就叫投机取巧。现在，你负责把这些花的花瓣都撕下来。”
系统226从没见过他兴致这么高。
他谨慎且紧张地问：【你不会要把所有人都毒死吧？】
霍封凌保持微笑。
……
“味道怎么样？”
霍封凌问道。
他期待的眼神让在场的所有人发不出声音，化成永恒的法老王的雕像，肃穆地凝视着饭桌。
众人沉默着看，看眼前居然能叫菜的，摆在盘子里的东西。奥利欧，永远是勇敢的外国佬不怕死，拿筷子扒拉了两下最近的炒饭。
粒粒分明但同时黏黏糊糊的蛋炒饭最底下冒出了一丝血迹。
奥利欧，哪怕是来自文化多元的加拿大的勇敢外国佬都没有了声音。
他安静了一会，笑容僵硬地笑：“蛋炒饭冒了点红色啊。”
霍封凌点头：“对，专门给你做的牛肉炒饭。听说外国人喜欢吃七分熟。”
哈哈哈哈。
何止七分熟啊，蛋炒饭里牛肉看不到，马上没死透的牛就要站起来打招呼了吧。
翟煦舀了一口法式蘑菇奶油汤。
这一勺拥有高端名字的汤不详地躺在勺子中。一片蘑菇从勺子底部浮上来，尾部呈现出人类指节末端供血不足才有的紫色。
翟煦沉默了一下。
很好，达尔文也是有新论题了，植物和人类的生理原来也可以有共性的。
王尹岩也笑不出来了。一盘番茄炒蛋焦得离谱。如果不是每道菜的菜名都会标注在盘子前。他始终都没有想过那样一坨黑色的不明物质居然会是番茄。哦，那旁边的石头就是鸡蛋了。
“怎么样？哪里不对我再改。”
霍封凌很谦虚。
语气俨然是一副不必多说我知道我很强的自信。
这句话就很恐怖。
从这顿饭的做菜水平来看，假设这道菜是改进过的，那就更加恐怖了。
因为这道菜居然还是改进过的，可想而知它的原版有多么宏伟。
导演呢，导演能救救吗？
一群人试图用眨眼发送摩斯密码。
但导演假装看不到，反正他是不用吃的，因此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时候还在场外举起板子。
【点评一下吧，各位。】
板子上写着这样的大字。
哈哈哈，真有意思。
这要怎么点评？
这能怎么点评？
霍厨师刚刚从厨房出来，刀还握在手上。
谁敢点评？
谁能点评！
但导演都发话了，钱还想不想赚？镜头还想不想要？那你能不点评吗？我问你你能不点评吗？你死都要点评啊！
系统226漂浮在餐桌的最上方给每个人配音。深感这一顿饭吃起来颇有最后的晚宴之质。不过我们的风铃版本耶稣一口气毒死十二个门徒还有余力再接着害。
“很有色彩搭配感。”
最后依旧是伟大的女性站出来了。于敏，不仅是为母则刚，而且是具有主动奉献精神——大概率还是因为两位女性面前的甜点到底还有食物的造型——于敏挖了一勺小蛋糕。
“你要吃吗？”
奥利欧给了一个意大利高音，在末尾破音的前一刻，王尹岩掐住了他的大腿肉。在场所有人此刻都自身难保，身为群众，他首先想到到的是军人的保护。
王尹岩：“白哥，不如你先评价一下。”
王尹岩：“……”
王尹岩：“白哥，你是在吃？”
整个餐桌一瞬间都回头了。
所有人以敬佩的目光看着正在大吃特吃的白昊天。对方以军队训练过后所特有的迅速大口，把面前的一大碗饭就着不知道滋滋冒着什么油的青菜豆腐茄子混炒吃完了。
所有人：“……”
导演都看不过去了。
导演：“小白啊，你还好吗？”
白昊天：“挺好吃的，够入味，比我当时在食堂吃的好吃多了。”
翟煦：“是吗？挺好，你知道你的脸的颜色现在很环保吗？”
白昊天：“？”
白昊天：“什么意？”
他没来得及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倒下了。导演、奥利欧和急救人员同时冲上来，翟煦在旋转的视野里拨打急救电话。而有一双漂亮蓝眼睛的罪魁祸首震惊地握着刀，看上去十分像杀人未遂的现场。
天。
谁要娶了他绝对会被害死。
白昊天在叠加了六十多层诡异滤镜的状态下想。
当晚，#论军队饭到底有多难吃#这一词条上了热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暴躁但无自理能力的单亲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