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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冰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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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梵音指尖的朱砂笔突然折断。
冷库地面凝结的霜花上，他用湘西辰砂绘制的北斗七星阵正在渗血。阵眼处的罗盘疯狂旋转，程曦的机械臂弹出全息投影——十二具冰棺的3D模型悬浮空中，棺盖内侧密密麻麻刻满《地藏经》。
"需要尸油做引子。"白祈晃了晃试管里的琥珀色液体，"刚萃取的，林晚秋大腿内侧的防腐剂。"
顾盛琛的怀表链骤然收紧。他记得现场报告里提到，死者下肢有二十年前的注射痕迹。当表链无意扫过冰棺，棺内突然传出指甲抓挠声。
"退巽位！"沈梵音甩出桃木剑钉住震动的冰棺。剑穗铜铃炸裂的瞬间，程曦的机械眼捕捉到棺底夹层："有东西在吸收热量！"
激光切开冰棺外层，泛黄的功德券雪片般涌出。每张券面都印着不同年份，最早可追溯至青阳观主继位的1998年。顾盛琛弯腰去捡，却见沈梵音道袍广袖一卷，将纸券尽数卷入袖中。
"你在隐瞒什么？"顾盛琛扣住他手腕。怀表链陷入苍白肌肤，表盘玻璃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沈梵音锁骨间的冰裂纹正在向心脏蔓延。
程曦突然惊呼："1998年的功德券编号...是顾队母亲自杀那天的日期！"
冷库顶灯应声爆裂。在黑暗降临的刹那，十二具冰棺同时开启。嫁衣女尸们直挺挺坐起，腐烂的指尖指向沈梵音。顾盛琛的阴阳眼再次失控，他看到二十年前的往生池畔，少年沈梵音将怀表交给投池的女人——那分明是自己的母亲！
"别看她们的眼睛！"沈梵音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太极图，将尸群震回冰棺。顾盛琛趁机扯开他衣襟，道袍下赫然缠着浸血的绷带——伤口位置与林晚秋尸身上的噬颜蛊咬痕完全一致。
程曦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警报："功德券在释放电磁脉冲！"全息投影中，1998年的券面浮现出血色道符，正是青阳观主继位大典用的镇观秘印。
沈梵音突然夺过顾盛琛的怀表，表面玻璃在血光中映出诡异画面：1998年的青阳观丹房，少年观主将青铜钉刺入昏迷的沈梵音脊椎，而角落阴影里站着穿西装的Damien祖父。
"你当时在场。"顾盛琛反手将他压在冰棺上，怀表链绞住脖颈，"看着我母亲跳下去的时候，你在哪？"
沈梵音睫毛上的冰晶簌簌落下。他握住顾盛琛扯着怀表链的手，引导对方触摸自己后颈双鱼纹："你母亲封印的记忆...就在这里。"
指尖触到纹身的刹那，顾盛琛看见漫天纸钱飞舞的灵堂。棺中躺着穿道袍的老者，少年沈梵音跪在灵前，而本该死去的青阳观主正将蛊虫注入师父太阳穴。镜头一转，Damien祖父在给少年沈梵音佩戴怀表，表面赫然刻着"赠爱徒盛琛"。
冷库大门轰然洞开。月光倾泻而入，照见满地功德券拼成的阵法——正是顾盛琛母亲投池前画的往生阵。沈梵音突然呕出冰蓝色血块，腕间银铃尽碎："快走...他要醒了..."
整排冰棺突然炸裂。尸群嘶吼着组成人墙，林晚秋的尸体从红轿中飘出，嫁衣内衬的《地藏经》渗出黑血，在空中凝成Damien的德文签名。
"音音，游戏才刚开始。"尸群齐声呢喃，带着资本大亨特有的优雅腔调，"你逃了二十年，该回来继续我们的实验了。"
沈梵音祭出太极阴阳鱼，玉佩光芒中，顾盛琛看见他道袍下摆的银线绣着一行小楷——正是母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诗句："轮回井畔约来生，莫忘琉璃赤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