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毕业与体温记忆 ...
-
1. 优秀毕业生代表的秘密
毕业典礼的镁光灯将温叙白的轮廓镀上金边。他站在演讲台前，栗色鬈发比入学时长了少许，发尾扫在白色校服衬衫的领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感谢所有教会我仰望星空的人。"
他忽然解开领口第二颗纽扣，在全场哗然中转身——左侧锁骨下方，那道旧伤疤旁边，多了一行黑色花体纹身：「Zhou Yanghuai's signature」。字迹与周仰淮三年前生物竞赛获奖证书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台下爆发的尖叫声中，周仰淮坐在导师席扶额。他的毕业礼服袖口露出一截银链，末端连接着白大褂口袋里那枚素银戒指。镜头扫过来时，他看见温叙白对着自己眨左眼，琥珀色瞳孔在强光下像融化的蜂蜜。
校长尴尬的咳嗽声通过麦克风放大，温叙白却笑着举起奖状，遮住半边脸对周仰淮做口型：
"周医生，我乖不乖？"
2. 周边收藏柜的曝光
周仰淮的行李箱卡在宿舍门口。
他原本只是来帮温叙白收拾行李，却撞开了那扇总是上锁的储物柜——五层玻璃展柜里，37支用空的钢笔按年份排列，每支笔帽都刻着"ZYH"；89张偷拍照从2016年开始分类，最早那张已经泛黄，是初中时的周仰淮在图书馆睡着的侧脸；最下层甚至陈列着几个密封袋，标签写着「白大褂第三颗纽扣（2019.12.24）」「医用口罩（2020.03.17）」。
"这叫临床样本收集。"
温叙白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周仰淮肩头。他刚洗过澡，发梢的水珠滴进周仰淮衣领，带着熟悉的柑橘沐浴露香气。周仰淮反手摸到他腰侧——果然，那件印着"医学院家属"的文化衫又被他当睡衣穿。
"变态。"周仰淮评价道，却从口袋里掏出个绒布盒。
温叙白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黑曜石耳钉——和周仰淮常戴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内侧多刻了个微小的"W"。
"回礼。"周仰淮捏住他耳垂，"省得你总偷我的。"
3. 福尔马林中的华尔兹
午夜的空荡解剖室，月光浸泡着不锈钢台面和标本玻璃柜。
温叙白赤脚踩在周仰淮鞋面上，两人随着远处毕业晚会的隐约乐声摇晃。他的白衬衫衣摆从牛仔裤里扯出一半，后腰处还留着演讲台上被镁光灯烤出的淡红印子。周仰淮的手掌贴在那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皮肤。
"周医生会跳舞？"温叙白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喷在喉结上。
"不会。"周仰淮带着他转了个圈，温叙白的膝盖撞到解剖台，"但比某人偷签名强。"
温叙白突然咬他锁骨："你那会儿明明装睡！"
三年前的图书馆午后，周仰淮确实假寐了片刻。醒来时发现有个栗发少年趴在对面，正偷偷用钢笔临摹他学生证上的签名。阳光透过那人睫毛在纸上投下颤动的阴影，虎牙时不时磕到下唇，像只偷到奶酪的仓鼠。
福尔马林气味中，周仰淮突然托住温叙白的后脑勺深吻。消毒水、银戒指和温叙白嘴里的草莓糖味道混在一起，比他想象中更甜。
温叙白喘着气分开时，嘴唇亮晶晶的："这算毕业礼物？"
"算利息。"周仰淮擦掉他唇角的水光，"本金等你纹身恢复再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