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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雨夜2 ...

  •   周羡安闻言笑意更盛,他装作不懂地问:“老婆怎么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除了没多想的江禾,其他人同时看向周羡安,又碍于摄像头,什么都没说,房间内奇异地安静下来,只有江禾清浅的声线响起,语气中的不解近乎要化成实质:“我是男的啊,也能叫……老婆吗?”

      周羡安又问:“那你能接受什么称呼?”

      “就,名字挺好的,”江禾想到什么,表情有点窘迫,“或者老公也行吧,其实叫老头都可以。”

      “老头?”姜阔噗呲一声笑出来,“江禾哥就算是老头也是最帅的老头。”

      “哎呀,小姜片,”江禾反手抱住姜阔的脑袋,轻轻晃了一下,“你这张小嘴甜的呀,我看看是用什么做的?”

      他说着,把姜阔的嘴巴捏成小鸭子形状,像牙医似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通,沉吟片刻,刚要说话,姜阔忽然嗡声说:“是不是麦丽素?我每天都吃这个。”

      江禾跟他玩闹的手一顿:“明天不许吃了,”他带着姜阔转向周羡安,“明天你安哥给做蛋糕吃,是不是?”

      周羡安也伸手,在江禾和姜阔头上各自呼噜了一把:“想吃什么夹心,支持现在点,明天就不受理了。”

      江禾说:“我要开心果奶芙!这个会不会太麻烦?”

      “可以,”周羡安冲他勾勾手,“你不是大厨助理吗,还不快拿纸笔来记上。”

      江禾一听来劲了,找了半天没找到能写字的纸笔,最后只能拎着手机尽职尽责地站在大厨身后,姜阔说一个他记一个。

      李青柏看着平均年龄二十五的几个人闹闹腾腾像玩过家家似的,偏偏当事人们还乐此不疲,无奈地摇摇头,正好对上对面张轩展同样无奈含笑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点纵容。

      窗外的雨还在下,方初坐在角落,一边是欢声笑语,另一边是寂寥的雨夜,暖黄的灯光笼罩住他,将忧虑的目光投向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

      夜里十一点,聊到尽兴的众人才在楼梯口互道晚安。

      江禾哼着小曲回到房间,心里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有预感,会和这些嘉宾成为很好的朋友,就算大家在恋综结束后,各奔东西,又回到各自的生活里去,但这段经历难以忘怀,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也不会断。

      江禾是个很知足的人,这样就值得他幸福了。

      江禾关上卧室门,因为怕吵到衣兆白睡觉,没有开灯,摸索着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刚要翻身坐回自己床上,手忽然按上了一个温热的肩膀。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捏了几下,直到听见床上的人因为他的手劲略微呻吟,猛地弹了起来。

      这才发现衣兆白正躺在他的枕头上睡觉。

      方初很细心,还给他把睡衣换好了。

      江禾被自己吓了一跳,揉揉脸,刚俯身想给衣兆白把被子盖好,就听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间问:“谁啊?”

      “我,江禾,”江禾犹豫着要不要开床头灯,“你喝水吗?”

      衣兆白反应了两秒:“嗯。”

      江禾拧开床头灯,衣兆白已经自己撑着床坐起来了,神志看起来仍然不太清醒,江禾连忙扶住他,把水杯递到他手边,衣兆白就着他的手把水全喝光了。

      江禾看着他脸上还没消散的酒红色,觉得有点好笑。
      衣兆白喝醉了之后不闹人,很乖,看起来有点像畏缩的小孩子,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连空间都都只占了一点点,没碰到江禾。

      江禾逗他:“你是Z?”

      衣兆白吞咽水的动作一顿,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喝水。

      江禾又问:“玻璃煎蛋的Z,你知道你的粉丝找你有多难么?”

      衣兆白这次没法再装听不见了,他抬起眼睛:“谁是我粉丝?”

      “我啊,”江禾笑起来,他把低头时垂落的头发尽数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一直都很喜欢Z。”

      一缕月光越过白纱的缝隙洒在江禾身上,更显得他脖颈修长,肌理莹白,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

      衣兆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江禾收回杯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了,明天再说。还醒着呢?睡吧。”

      衣兆白仍然看着他,眼睛也不眨,过了半晌忽然把头扭过去,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还想喝水。

      江禾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他起身,想给衣兆白把被子盖好,自己去他的床上睡,衣兆白却忽然下床,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但因为他还不清醒,腿脚发软,没走两步就要往地上栽,被眼疾手快的江禾接住了,砸进江禾怀里时他也没收力,全部的体重就压在小纸片江禾身上,差点没把他的晚饭压出来。

      江禾咳了两声,问他:“你要上洗手间是吗?”

      衣兆白点点头,脸还埋在江禾的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最后近乎是被江禾拖进去的。

      别看衣兆白高高瘦瘦,但他骨架不小,再加上人也迷糊,其实非常沉。江禾把他弄进洗手间,让他靠在洗手台上,已经满头大汗。

      “你自己行吗,需要我给你脱裤子吗?”

      衣兆白闻言下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裤腰,皱着脸说:“不要。”

      江禾努力憋笑:“能扶稳吗?你尿到外面还要我收拾。”

      衣兆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脸发红:“那我坐着。”

      “行,那你自己来。”

      说着,江禾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靠在墙上看着他。

      衣兆白也不动,自顾自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江禾刚想开口,衣兆白忽然向他的方向微微侧头,露出很锋利的下巴尖,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没出去?”

      “在这等着我呢,”江禾挑眉,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慢慢往门外退,“那你千万小心,不要摔倒了。”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却没敢把帘子也放下来,卷到上面,生怕衣兆白有一点小动静他不能及时发现,再酿成大问题。

      好在衣兆白动作虽然慢,但还算稳妥,他洗好手出来,又一次被江禾揽腰扶住了。

      折腾一大圈,江禾也没什么力气,就近重新把他塞回到自己床上,才反身把洗手间的灯关了。

      衣兆白蹬掉拖鞋,平躺在江禾的枕头上,鼻子动了动,说:“谢谢。”

      江禾“嗯”了声:“还喝水吗?”

      衣兆白说:“……我要睡觉了。”

      江禾觉得衣兆白喝醉了和没喝的时候区别不大,自我保护意识都挺强的——他一直把被子盖到自己脖子上,只露出一张脸,从被子下面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他似乎抱住了自己。

      江禾心道,他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衣兆白又说了声:“对不起。”

      江禾微怔,下一秒恍然大悟:“逗你玩的,你没尿到外面,我刚才检查了,放心。”

      “……哦。”

      江禾拍拍被子:“睡吧。”

      他看着衣兆白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转身躺倒衣兆白的床上。
      这一天他也很累了,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要陷入黑暗,忽然听到一道遥远的声音:“你身上好香。”

      江禾立马睁大眼睛,侧头看向衣兆白,确认刚刚没有听错,就是他在说话。

      衣兆白喃喃说:“你的被子,和你身上味道一样,好香。”

      江禾在黑暗里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震惊,半晌没等到下一句,只能问:“你说什么?”

      然而衣兆白已经睡熟了。

      江禾却因为这两句石破天惊的话清醒过来,总觉得耳熟,像在哪听到过似的,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就很难受了,他瞪着眼睛,越想越清醒。

      在床上像烙饼一样来回翻腾了片刻,灵光一现,终于想起在哪听到过的——也是个醉鬼嘴里。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李青柏还不像现在这样冷硬淡漠、克己守礼,最起码喝醉后会表露情绪,跟在江禾身后黏黏糊糊地说话。

      江禾走去厨房,他要跟着;江禾去院子找东西,他不忘甩掉室内拖鞋光着脚踩在草地上;江禾去洗手间,门刚关上,脱光的李青柏就推开门,坦坦蛋蛋地走进来。

      一开始不止是江禾,就连家里的保姆阿姨都觉得稀奇,专挑他们俩跟前的活干。李青柏喝醉了也不忘板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姿态板正,眼神迷离。

      在保姆阿姨又一次经过时叫住她,举起江禾的手,一本正经地问:“你认识他吗?”

      阿姨一惊:“小江嘛 ,认、认识啊。”

      李青柏满意地点头,把江禾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整个人跟他挤在一起:“认识就好,看来他没有那么糊了。”

      阿姨没听懂,看了看江禾尴尬的神色,刚要接话,李青柏忽然扭头,快速在江禾脸上亲了一口,随即面色越发严肃,对阿姨说:“我们是这种关系。”

      然后他整个人顿了顿,转向江禾,语气非常苦恼,像在撒娇:“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阿姨一边感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伤风化,一边跑了,留江禾坐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金主大人慢慢红起来的耳朵。

      想到这里,江禾在黑暗中无声捧腹狂笑起来。
      怪不得从那以后就没见过李青柏喝酒,原以为他是过了创业必需喝酒的阶段,现在想想他也是觉得丢人!

      江禾慢慢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回忆起李青柏喝醉的那天,晚上做梦竟然也回到家里的别墅,他正坐在李青柏身侧,听他咳了声,又问:“你洗完澡了还喷香水?”

      自己回答:“没有。”

      “那怎么会这么香?”李青柏皱起眉,像狗一样在他脖颈上怂动着闻了闻,“你的衣柜里也是这种香味。”

      “等、等等!”江禾看着自己把李青柏推开,面红耳赤地说,“这是干什么!我、你听我说话,不要再闻了!”

      李青柏不满地看着他。

      江禾瞬间窝囊起来:“我能提个意见吗?”

      李青柏沉声:“说。”

      “……你现在可以让我的手和你的保持一定距离吗?”

      “你不想牵手。”

      江禾满怀希冀地看着他:“阿姨还在看我们,可以吗?”

      李青柏冷酷地说:“不可以。”

      江禾被他噎了一瞬,想了想又说:“那我还有一个建议。”

      “……”

      “你方便坐直吗?你知道的,我们当演员的最怕仪态不好,如果我被压成高低肩……”

      李青柏说:“闭嘴。”

      江禾早上醒的时候,眼前似乎还有李青柏那张恼羞成怒的脸。他不自觉笑着揉了揉困乏的眼睛,看向窗外。

      昨晚的雨不知道几点停的,此时晴空万里,窗外的阳光穿透窗户洒在房间里,点亮了室内的一切。

      今天是个好天气。

      江禾掀开被子坐起来,衣兆白还在他的床上睡觉,姿势规规矩矩的,很安静。

      江禾重新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自己起身去洗澡。

      心里想着反正衣兆白还在睡觉,昨晚卷上去的帘子也懒得再放下来。热水很快砸在瓷砖上发出悦耳的声响,把敲门声掩盖了。

      门口的人等了一会,加重力气又敲了敲,仍然没人应答。与此同时,江禾的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衣兆白被吵得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只露出一双淡红的脚掌在外面,身后留出可供一人睡的位置。

      敲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门把手被人轻轻按动,来人似乎怕吵醒屋内睡觉的人,动作很轻,直到门被开到一半,露出李青柏汗湿的头发。

      他早晨运动完就来找江禾了,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忽然想看看他。

      一眼认出靠近洗手间的床上四件套是江禾从家里拿来换上的,此时上面乱糟糟,正睡着个人。旁边的床上倒是很整洁,像是没被睡过一样。

      李青柏直觉有什么不对,但还没来及细想,无意间扭头,透过到半透明的玻璃,看到洗手间里正有个人在洗澡。

      他在氤氲的水汽中看到那双琉璃似的眼睛。
      江禾同样看到了他,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好害羞的,因此江禾就这么光着走到门边,抬手抹开水雾,和他面面相觑。

      李青柏猛地蹙起眉,错开眼睛看向床。

      衣兆白在此刻终于被彻底吵醒了,他一把掀开被子,露出睡到红润的脸。

      下一秒对上李青柏风雨俱来的眼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雨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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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新预收《月寒日暖煎人寿》死遁追妻火葬场; 《流浪狗和听障玩偶》听障攻*大美人,破镜重圆 感兴趣的老婆帮我点点收藏啵啵啵,哪个收藏高下本开哪个^ ^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