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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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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锦带着他去到学校地下室，坐上副驾驶，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事。
“陈老师家在哪啊，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
陈老师想起来了，他通勤的小电驴还在学校停着，看来周一上班得打车了。
“在ZD小区”陈言夏回答
“这么巧，我在YD小区，就是对面那个小区的，陈老师才搬过来吧，我以前都没见过陈老师”
“嗯，搬过来没多久，之前离学校太远，不方便”
“哦～国庆陈老师准备去做什么？”
“在家里呆着吧，周老师你呢？”
“和朋友自驾游吧，你要来吗？”
“算了吧，那个时候刚刚月考完，我们工作不会少的”
陈言夏与周程锦闲聊着，车子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干净的女生轻轻的哼唱着，ZD小区和YD小区可以说是学区房，菜市里这两个小区也就一条街，没多久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两人一起下了车。最后陈言夏要了一道芹菜肉沫，周程锦决定做条鱼，再买了点青菜，两人便离开了菜市。
来到周程锦的家，很大，陈言夏从来都不知道，这附近的小区还有这么大的户型。换了鞋来到客厅，电视墙上是肆意的颜料，以蓝色为主色调，深浅相交，像荡漾的湖泊，但又像是万变的天空，没有主体，就是一片蓝，给人一种迷茫的感觉。落地窗的光线很好，暖黄橘调的光落在墙上，冷暖色调的冲突给人带来视觉张力。客厅东西很少，空落落的，对，就是人味很少。
“你先坐会儿，我去做饭“周程锦提着菜进了半开放的厨房
“我来帮忙吧”
“不用了，你坐着玩会儿吧，你也可以转转，我不介意”
“那一会儿我来洗碗”
“好”
陈言夏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这还是第一次他到别人家做客，大学他常常就一个人，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更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原因，工作了才算交到了一些朋友，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可能就岳老师照顾他一点，但他心里是有些抵触这样的照顾的。周程锦这个人，怎么说呢，他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他们关系的发展都是由他推动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抵触的，可能是因为这人长得帅吧，现在他们的关系也能算得上好朋友了吧。陈言夏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在心里剖析自己的心理。
周程锦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了过来，打断了陈老师的内心戏。
“鱼做酸菜的，可以吗？”
“嗯？哦，可以的”陈言夏回过神来，回道
“陈老师吃辣吗？”
“不怎么吃”
“嗯好，那我少加点辣”
说完周程锦又低下头处理手中的菜，陈言夏也不坐着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往外看了看，夕阳斜照，外面的立交桥上已是一片红的车尾，下班高峰期了。他又走到厨房，看到周程锦穿着围裙，站在案板前拿着刀处理鱼，手臂上青筋凸起，这该死的人夫感。
“周老师，电视墙上的画是你画的？”
周程锦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笑了笑，低下头
“对啊，很久之前画的了，怎么样，好看吧”
“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说完这句话陈言夏都觉得自己的病又复发了，这种话他最多在心里想想，但绝对不会直接说出来。
“这不叫自恋，叫自知，你就说好不好看吧”周程锦倒觉得没什么，这就是朋友之间正常的交往方式嘛。
“好看好看”陈言夏有些无奈地回答。
在这个半开放的厨房以一个吧台为界，而此时陈言夏就抽了板凳坐在这儿，静静看着周程锦做饭，这个人一看就是经常做饭，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人，他看着也不大，却有车有房，还有这一手好厨艺，这种人应该不缺女孩子追吧，但这么大的房子他居然还是独居。
“周老师，你今年多大了啊”陈言夏用手撑着脑袋问
“18”周程锦笑了笑，“开玩笑的，你猜猜”
“24？”
“差不多，28了”
“你哪的人啊？”
······
陈言夏对周程锦一通“盘问”，最后以周老师的一句“陈老师你查户口呢？要给我介绍对象吗？”的调侃结束。
“没，就随便问问”陈言夏也觉得自己今天话有点多，但他觉得自己也该交些知心朋友了，交朋友嘛，那肯定要对对方知根知底。总结一下获取的信息，周程锦今年28，A市本地人，目前单身，家里感觉挺有钱的，让陈言夏感到惊讶的是，周程锦的大学居然是 A市师范大学，和自己一个学校，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那他会不会听说过我的事？应该不会吧，当时学校校园墙上那篇关于自己的帖子没过两天就被删掉了，而且我后来改名了，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没等陈言夏继续深思，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李雪的微信消息，就是他之前带到学校心理咨询室的高三学生。
“陈老师，我家长已经同意带我去医院做心理检查了”
“嗯，好好听医生的”
陈言夏回了消息，翻了翻微信，除了语文组的对下周月考的安排提醒，还有教师群里的监考安排便没有什么消息了，教师群往上翻还能看到小赵老师的通报——周一早自习睡觉。包括全程监控视频，真是社死。陈言夏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来帮忙把菜端到餐桌上吧”
“没什么”
陈言夏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放下手机回答。周程锦将鱼端到吧台上，一阵酸辣香钻入陈言夏的鼻中。
“好香啊”
他端起鱼向身后的餐桌走去，这锅鱼真的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酸辣感刺激着人的感官，让人不自觉分泌唾液。
“那是自然”
周程锦将芹菜倒进锅里，油水相触间，油滴炸开，他熟练的翻炒着。
“你过来看一下饭好没有，我再炒两个菜就好”
他对陈言夏吩咐道。陈言夏走进厨房，看了看电饭煲，已经保温了。
“好了”
周程锦将洗好的锅放好，便弯腰在消毒柜里取了碗筷和饭勺递给陈言夏，便转身在烧干的锅里到了油。陈言夏盛了饭后就来到餐桌前，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张叶子发了朋友圈，好像是盲盒开出了自己想要的隐藏，开心的不得了；赵老师在吐槽学校月考的不合理安排，周二周三考试周五之前要出成绩，既苦了学生又苦了老师，关键是下面还有年纪主任微笑的评论；然后又有周程锦画展开幕发的朋友圈，他没忍住点进了这人的朋友圈，里面是他各种各样的画，还有一些出去旅行的照片和自拍，各种地方，像是逃脱生活自由肆意的鸟，无畏张扬，真好。
“来来来，吃饭了”
周程锦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陈言夏放下手机，开始吃饭。不得不说周程锦真不是吹的，这饭做的，比自己的好多了，鱼一点腥味都没有，又鲜又香，芹菜肉沫咸淡合适，十分下饭。难得的让陈老师吃了满满两碗，最后餐桌上菜是真的没剩了，陈老师手旁还有一个装满水的碗，此时的水已是油红一片，这是周老师给他倒的，用来洗鱼的，实在是看见陈老师吃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记得真的只加了一点辣啊，看来这人是真的一点辣都吃不了啊。周程锦起身刚要收拾碗筷，对面的人说话了。
“我来吧，不是说好了我来洗碗吗？”
周程锦看了看眼前刚站起来的，看到他黑框眼镜下泛红的眼眶
“算了吧，陈老师，我家有洗碗机，你就不要和它抢工作了”周程锦无奈的笑了笑
“啊？你之前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
周程锦将碗放入洗碗机里，走出来就看到陈言夏把餐桌收拾了。
“下去逛逛吗？刚好送你回去”
陈言夏去厨房洗了手，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
“可以”
在周程锦收拾了垃圾后，两人便下了楼，此时已经是九月末了，早晚温差挺大，白天穿着还有些热的衣服现在穿有些凉飕飕的。周程锦去扔了垃圾后，就和陈言夏静静的走着，现在小区出来转路的人挺多的，天已经黑了，但路灯却照得街道明亮，影子被拉长又逐渐缩短变成脚下的一个圈，但圈不住人们向前的步伐。他们就这样安静的走着，路过并肩走在一起的年轻情侣，两个人都是一张通红的脸不敢看看彼此；路过互相埋怨的中年夫妻，抱怨家长里短；路过手牵手年过半百的伴侣，就只是想他们一样安静的走着。
陈言夏突然或者说一直很羡慕这些人，他们的身边总有人陪伴着他们。
“到了”
身边人突然开口，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这个人总是这样。站在小区门口，周程锦看了看身边的人，继续道
“怎么样，请我上去坐坐吗？”
“你要去吗？”陈言夏有点为难，他本能的有点排斥，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难为情，周程锦也没有强求
“算了，下次吧。那我走了”
“嗯，拜拜”说完陈言夏便要转身就走
“陈老师”背后有人喊道，他回头，那人站在路灯下，大顶光却对这人的颜值毫无影响，带着笑
“晚安”
后来，陈言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真的不是假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觉得这样说又显得自己太过于少女了，怎么描述呢，他说不出来，语言太苍白了，描述不出他心中涟漪。先做朋友吧，但朋友之间是不会拒绝刚刚那个上楼坐坐的吧，算了，下次一定。
陈言夏洗完澡便睡了，半夜他就后悔去周程锦家吃饭了，他是被肚子疼醒的，这几年规律饮食，吃的清淡，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肠胃不好这件事了，他去找了胃药吃，折腾到天亮才闭眼，幸好是下午上课。
这一周是月考周，也是开学第一次月考，王铮翼，也就是小王十分重视，这周一就常常光顾九班，端着电脑就在教室后面坐着，导致本来轻轻松松的语文课却没人敢接嘴插科打诨了，弄的陈老师都有些紧张了。
考完月考，正如赵老师所吐槽的那样，老师们现在正加班加点的改卷子，于是乎成绩在周五的那天早上成绩全部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就有高一九班的班主任。
其实高一九班成绩还不错，在实验班里也算是前几，但九班的班主任王铮翼人如其名，“争一”，偏偏好巧不巧这实验班的第一被隔壁十一班抢走了。
小王也知道背地里大家都在把他与十一班班主任王闲做对比，他本以为这次月考九班考好，就能让大家明白只有严师才能出高徒，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考过老王班。于是乎从周五早自习开始，九班班里的气氛便变得格外压抑。到了小王的生物课，他讲课讲着讲着就开始说起了月考成绩。
“这次月考的生物成绩倒是不错，考了实验班的第一，还超了一个尖子班的平均成绩。但你们看一下你们其他科，简直惨不忍睹了，特别是数学，已经是年级倒数了。平时我没给你时间做数学吗，我不是每天都给你们说高一数学很重要，要打好基础嘛……”
每天数学晚自习被生物占的九班同学表示，有点好笑。
到了放学小王留了九班所有科任老师到一间空的教室开会，小王客客气气的，先是感谢各位老师，再是逐个问候各科老师，重点提及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有苦说不清啊。就语文来说，陈言夏觉得这次九班考的还不错，年级前十有两个，董思思更是考到了第二，作为一个实验班的学生已经很不错了。
小王一番问候，再是共勉，什么创造九班辉煌啊之类的，然后拉了一个名叫九班必胜的群，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开了一个小时的会，才终于放人了。陈言夏和九班英语老师往办公室走，也就是赵老师，没错，赵老师是九班和十一班的英语老师。赵老师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吐槽道
“真烦，好不容易放国庆了还要逮着人就开会，小王就不能像隔壁老王学学吗？这才高一第一次月考”
陈言夏笑笑没发表意见，但他确实有点反感这种行为。回到办公室，不少老师已经走了，赵老师也收拾收拾就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那么一两个老师，应该是要守托管的老师。陈言夏决定再留会儿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再走，这样假期能少点事做。
至于周程锦，他们现在关系还行，有时候食堂碰见了会一起吃饭，聊聊天，现在的周程锦因为星期五没课，所以已经跑了，和他的朋友开始了他们的自驾游，前几天还劝他一起去，但他还是拒绝了，毕竟都是周程锦几个玩得很熟的朋友，自己去就有点破坏氛围了。
下午五六点他就带着电脑回去了，买菜，回家，做饭，吃药，睡觉。他的生活还是像从前一样，似乎哪里都没变，但似乎也变了一点，周程锦会时不时给他发他们自驾游的照片，他偶尔会评价那么几句。国庆陈言夏就这么一如往日的过着，直到手机微信收到了李雪的消息
“陈老师，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