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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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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还没发，晚点给你。”陈川脸色沉郁，“我都交了五万了，这点费用迟点交都不行？”
工资不是早就发放了么？他在说谎。
江星叶下意识看向陈川，表面没说什么，心里早就为他找好借口。
他一定有己的理由，不然，谁愿意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江星叶不想弄得太难看，提议手术延期，“是他们临时抬价，害我们没做好准备，，他们的问题，我凭什么要负责？”
“哎，好吧。”
裴易故作难为情，拍拍江星叶，“我也是看在你的份儿上，要不是咱两好过几年，我才不答应呢。”
这让江星叶窘得，小姑娘似的，逗得他心情都好了不少。
病房安排在316号，院方松口同意手术，陈川也顾不得他那些风言风语，屁颠屁颠去做手术准备。
手术最少三个小时起步，如果遇到疑难杂症，鼻子丑得夸张的，没有五六个小时出不来。
住院部和手术室不在同一栋楼，比办公楼还奢华。
“这里都是全自动的，这个机器人是给你们送饭的。”唐经理介绍，“浴室里的荧屏能看电影点歌啥的，尽管用，防水，还隔音！”
江星叶第一次看见窗帘能自己拉开，电灯会随着天气自动调节色温，马桶上的一次性坐垫会自己换，床会自己升起来，电视叫它一声就能开机，电饭锅还会自己盛饭…
这间病房是二人室，隔壁都还空着。江星叶刚想把衣服放进衣柜，柜门唰一声突然敞开，吓得他衣服散了一地。
“我第一次用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其实这种智能家居还没普通的好呢。”
“谢谢经理，刚刚真的有被吓到。”江星叶挠挠头。
接着唐经理又教他怎么用浴室里的设备，浴室有主卧这么大，日用品样样齐全。
“这个红色线是热水，绿线是冷水。花状是大喷头，竖线就是花洒，嗯，这些数字就是水温，可以调。不过基本用不到，它能根据室内温度自动调节，如果你懒得自己涂沐浴露，这个?符号是混合了沐浴露的自来水，直接洗就行了。”
“点墙上的小荧屏，沐浴球板会升上来给你按摩，这个功能我不推荐，谁喜欢站着按按摩呀？这个实用点，汗蒸，把室内温度调高就行！还有这个按铃，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按这个护工就来了。”
江星叶怕记不住，当即试了一遍，第一次点错了功能，差点淋成落汤鸡，第二次便上手了。
江星叶给经理递纸巾，“谢谢唐经理，我都记住了。”
“客气啥，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唐经理擦掉脸上的水泽，“客户就是上帝嘛，我的义务就是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吃好喝好，病人康复也快嘛。”
“川川什么时候出院呢？”
“看体质，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三四天就能回家了，有些恢复慢，两个星期还搁这躺呢。”
唐经理顿了顿，“你别怪我说话直啊，我在医院上班，多少懂点医术，陈川看着挺壮实的，但舌苔发白，两眼乌青，挺虚的。”
江星叶有些担心：“川川在酒吧打工，熬夜，要喝酒。”
“所以啊，他肋骨钙化严重，当初我们选肋骨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还好，能用。”
就这个问题，江星叶特地查过，
肋骨上的软骨钙化，是熬夜，酒导或者随着年龄增长导致的，严重会导致骨头变得脆弱。
骨头一脆就容易骨折，容易断掉的骨头，怎么适合垫在鼻梁上呢？
值得庆幸的是，陈川没有严重到不可取的地步，江星叶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肋骨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啥后遗症，就前几个月痛点而已，不碍事儿。”
江星叶这才放下心中大石，聊着聊着，突然瞎忙活起来。铺床，烧热水，搓毛巾，擦拖鞋…
唐经理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上陈川哪儿了？
长得帅就算了，关键是也不帅啊，挺丑的…人品也不行，江星叶瞎了？
看着他忙里忙外，也是可怜。
唐经理兜里还有他给的散钱，哎，裴易也真是的，三十岁的人了，还争风吃醋。
抬什么价啊，给陈川一时难堪，自己爽了，最后害的还不是这小傻子？
唐经理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视线里出现一个包子。
“经理吃包。”
唐经理连忙接过，咬了一口，“楼下有食堂，我们一起去吃啊，我也饿了。”
“我吃包子就好了。”
“有大餐吃啥包子啊，免费的，走走走，呆在这里也没事做，手术还有几个小时呢。”
光是食堂就占了一层，面积能容纳近百桌，舞台空着，平时节日都有表演。
服务生过来给他们点菜，海鲜居多，都是江星叶没吃过的珍品，他是个卖菜的，顶多见过比较便宜的生鲜，什么鱿鱼，螃蟹，斑节虾，最贵的也就帝王蟹。
菜单上的鹅颈藤壶，黑金鲍，大西洋蓝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太平洋帝王鲑等等，他听都没听说过，光看名字就知道价格不菲。
“星叶，你喜欢吃重口的，还是清淡点的？”
“清淡的多一些。”
唐经理立刻吩咐厨房做，“裴易是老板，这里都是他爱吃的，他重口，辣得别人都受不了。”
“这家医院是他的吗？”江星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居然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要不是陈川在酒吧上班，裴易是那里的常客，两人根本没机会碰面，“十几年没见面。”
唐经理是他下属，察觉到他们关系特殊，自然说好话，“你别看他今天那样，其实心眼不坏的，就看不惯陈川那样，是个男人，整容贷就该自己借。”
“川川有他的计划…”
叮——
手机提示声打断了江星叶的话，贷款账单出来了。
五万块，分两年还，一个月还3600元。
计算下来，他一共要还八万六千多。
远远超过国家的法定利息。
如果是合法利息的话，加上本金只需要还六万，他现在要多还将近三万，黑得离谱。
江星叶知道是高利贷，但真正看到这串数字的时候，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别担心小老弟，找陈川要，都是用在他身上的嘛。他要是不肯，你就辛苦点，只还本金，利息不用管。那么高，三万块啊，是我我也不还。”唐经理没忍住又劝。
瞟一眼就知道是账单，都长差不多，界面要么蓝色，要么黄色，底部的垃圾广告还去不掉。
“川川上班，晚上不能睡觉，辛苦。我卖菜，六点下班，不累。”
“说是这么说，每个月光还钱都要三千多，还不算房租水电呢，加起来一个月不吃不喝，也要六七千吧？”
从走进医院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努力再努力，多打几份工，不说发大财吧，早日情债上岸，存钱结婚，就知足了。
“累个一两年，没事的。”江星叶不但不觉得压力大，反而干劲十足，“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唐经理一时语塞，心想这妥妥的恋爱脑啊…
吃完午饭，再回去整理病房，时间差不多了。
裴易伸了个赖腰，神经紧绷的这几个小时，太难熬了。
麻醉师也不是份轻松活儿，一点小误差就能让患者送命。
患者风险评估，如心肺功能。术间还要实时监测生命体征，呼吸，心率，血压，血氧…
术后还要帮助患者苏醒，观察有没有麻醉并发症…
妈的，累死累活还要帮情敌把关，他容易吗？
裴易愤愤地摘掉口罩。
“下班喝一杯好酒？”主刀医生用蹩脚的中文邀请他，“来一杯冰镇威士忌，舒缓舒缓工作上的压力。”
“好啊，我请。”
詹姆斯No，No，No地摇手指，“意外收获一万人民币，今夜，我请客，”
裴易会意一笑，“跟我干，少不了你的好。”
他瞥了眼睡死过去的陈川，被纱布包裹着的鼻梁跟擎天柱似的，天塌下来都有它顶着。
“兄弟，这是我见过最成功的作品，。”
“这是人体艺术，ok？”
裴易笑嘻嘻搂住着他出去，“为艺术干杯。”
见医护人员出来，在外面等的江星叶，往这边看了眼。
裴易突然和他对视上，心里一虚，连忙把怀里的人撒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