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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防不胜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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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陪着傅爷爷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刚恢复好的精神又被打散。
“外公,你怎么坐的住这么久,我扶你出去散散步吧?” 程以眨着略微干涩的眼睛。
“不去,我把这一集看完就去睡觉。” 傅爷爷戴着眼镜,固执的摇摇头。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难怪你会生病,就是看电视看的。” 程以恐吓一把老人,扫了一眼手机。
还没到晚饭时间,他已经困得不行了,打了个哈欠,不停的往外冒大颗大颗的眼泪。
“嘿,小屁孩,你咒我是吧?你生病了我也不会生病。”
吃晚饭的时候,程以没胃口缺席,被傅爷爷嘲讽。
“看看,这才陪我一下午,就累的不行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虚,看电视也能累。”
傅思年悄悄解释,“我爷爷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电视。”
舒昱笑着点点头,“爷爷,是他们不习惯,下次你叫上我,我能看剧看一整天的那种。”
傅爷爷一边对舒昱的回答很满意,一边傲娇的喊人给程以送饭。
晚饭后保姆去程以房间里,意外发现他发烧了,喊医生大半夜来家里,一瞬间兵荒马乱的。
“咳咳,舒昱,我好难受啊。” 程以躺着床上,裹着被子撒娇。
他夹着水银温度计,保持平躺的姿势,因为想盯着右侧的舒昱,翻身也翻不成,翻着眼珠子看他。
舒昱好气又好笑,“都这样了,就别找机会撒娇了,你翻着白眼的样子好好笑哈哈哈。”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程以苦着脸。
“心疼心疼,你躺好吧。”舒昱看着对方皱巴巴的脸,敷衍一句。
傅思年表面上很淡定,心里五味杂陈。
医生量了量体温,看了看嗓子,“之前着凉,又睡眠不足受累了,39.8度。”
在旁边听着的几个人都惊了。
舒昱目瞪口呆,有些新奇的探头对着程以说,“39.8度诶,你怎么能红温成这样?体质这么差?我之前只知道小孩子,才会烧到39度以上。”
程以的脖子耳朵和脸红成一片,抿着嘴巴不说话。
医生很随和的附和道,“对,一般成年人的体温比较稳定,38度以上已经是严重高烧了。”
傅爷爷也在旁边听着,替外孙辩解,“程以陪着我看了一下午电视累了。”
程以连忙点头。
舒昱拆台,“是谁今天中午吃了冰激凌,十二月份这么嚣张,难怪生病。”
“打一针吧?” 医生试探性的问一句。
傅爷爷和傅思年转头看程以的反应,他们家人都知道,程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打针。
傅思年还记得,程以小时候上小学,学校里组织打疫苗,别的小孩都不哭,他哭的哇哇叫,跑出医务室,班主任都拉不住。
最后程以被两个老师抬着去医务室的,打完疫苗后,整个人像一个被嗦过的蔫巴芒果核。
自闭了两天,被程妈妈笑了好久。
程以安静了两秒,一副大义凛然的点点头。
答应了?傅爷爷一脸讶异。
程以眼睁睁的看着医生打开医药箱,取出药剂和针头,磕磕巴巴的蹦出一句话。
“你们先出去一下呗,我想让舒昱陪着我。”
老人迟疑一下,转身离开,傅思年咬咬牙,也跟了出去。
舒昱平时是不怕打针的,但是看到对方这么紧张,恐惧的心情不自觉传染到他。
程以朝他招了招手,舒昱走过去,被对方一把拉住。
“你抓我这么紧干嘛?松开,手疼。”舒昱皱着眉,感觉气氛不对劲。
程以听到这话,慢慢松开一点点,依旧没松手,医生拿起棉签在他后腰上消毒。
“疼!”程以喊了一声。
“针还没扎进去呢。”舒昱无奈的说。
针扎进肉里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闭眼加扭头。
“好了。”医生淡淡的说。
程以脸色发白,舒昱替他按好棉签。
“疼啊。” 对方后知后觉的哀嚎。
“嫌疼就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 他尝试安慰对方。
半晌,程以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盯着少年,一脸专注的说,“如果我说,是那天晚上守夜感冒的,你会不会特别感动?”
舒昱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程以趁着对方没有防备,努力拉着他的手,把人扯过来,头埋进舒昱的脖颈里。
舒昱瞪大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碰到了一个热乎乎的触感,烫的他一激灵。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抬头,一瞬间气氛冷场。
舒昱立刻直起身子,把棉签塞进程以手里,匆忙的出去。
傅思年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你趁人不备。”
程以若无其事的躺下,“管你什么事,帮我把门带上,我要休息了。”
傅思年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准备开口骂人。
“那个,我先走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医生突然出声,提着医药箱离开。
傅思年维持好优雅矜持的形象,也出去了。
程以躺在床上,回味刚才的事,本来生病红温的脸更红了。
天呐,他亲到对方了诶,美梦成真!
都怪傅思年,害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就被打断了。
程以美滋滋的掖好被子睡觉,感冒一次因祸得福,梦里找老婆去。
傅思年在院子的凉亭里找到舒昱。
“咳咳” 他慢慢走向对方。
舒昱看到他,丝毫不惊讶,语气平淡干脆,“程以是不是故意的?”
傅思年佯装思索,“可能吧。”
少年嘲讽的笑了一下,表情笃定,“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个程以居然耍他,亏自己把他当成朋友,刚才自己被偷亲实在是猝不及防,没发火,现在退一步越想越气。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占我便宜,还装成一副大直男的样子。
舒昱想到裴峪之前说的话,心里一阵愧疚,他老公明明提醒了自己,他竟然还是被人骗了。
程以喜欢自己?对方明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还贼心不死,明目张胆的当着别人的面亲他,想想就生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他真的好奇对方的脑回路,到底在想什么?
程以喜欢自己什么?年轻漂亮的人一抓一大把,有趣的灵魂也找得到,一个大少爷想不开去介入别人的感情,难道以他的实力还怕没人追吗?
还是别人嘴里的才是最香的?非要从别人嘴巴里抢过来尝尝什么味。
这个世界越发的莫名其妙了。
舒昱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吗?”
“不知道,怎么了?”傅思年摇摇头问。
“我在想,是我哪一点做的不对,让他误会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舒昱解释说。
傅思年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好几眼,脖子没红,耳朵没红,看来还不喜欢程以。
他稍稍安定下来刚才狂跳的心脏,“没有,你的行为很正常。”
“那他为什么要喜欢我?!”舒昱不理解也不接受,几乎要抓狂了。
傅思年瞧着他的反应,忽然心里有一股冲动,“你很好,应该很多人认识你都会被你吸引到的。”
舒昱停顿一下,轻轻的问一句,“你也是吗?”
空气安静的可怕。
“你确实很招人喜欢,但是我不会做第三者”……我会挑拨离间,让你和裴峪分了手再追你。
舒昱听到这个中肯的回答,稍微好受一点,招人喜欢不是他的错。
这是太有魅力的下场,舒昱心里默默少了点负罪感。
傅思年不露声色的走近一步,“你怎么和裴峪说呢?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没有,没想好怎么说。”舒昱略显失落的低下头。
可能夜晚微冷的风,吹散了他坚强的外表,露出一丝带着稚气的烦闷,脆弱的样子让人猛然想起他才二十一岁。
“你会如实的告知他吗?” 傅思年关心的问,见到少年没反应,自顾自的继续。
“如果是我,我选择不说,因为太麻烦了,我猜猜,裴峪应该提醒过你,要注意身边的男生了吧?”
“既然知道了程以的心思,自觉远离就好,如果再告诉裴峪,你还要再解释一遍,不累吗?合理的隐藏只是维护两个人关系的更和谐而已。”
傅思年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循循善诱道。
舒昱下意识往他的话方向思考,沉浸在思绪里。
这样可以吗?他明明答应过裴峪,有什么事都告诉对方,真的要隐瞒吗?
也又转念一想,今天中午才和裴峪吵了一架,因为和程以去爬山的事,现在还要告诉对方这件事,说不定还要再吵一遍。
舒昱真心的感觉到一阵身心疲惫,叹了口气,要不要说,陷入纠结中。
傅思年此时已经靠近对方,两个人越来越近,舒昱却还没有意识到。
离得很近,傅思年都能看到对方微微张开嘴唇里的牙齿,嗅到对方嘴巴里呼出的味道,碰到对方额前的刘海。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引得两个人同时侧头看。
“舒……舒昱,傅导。”小唐惊恐的结巴着,一脸不可置信。
她现在洗眼睛还来得及吗?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两个人应该马上要亲上了。
小唐脑回路突然蹦出,舒昱醉酒的那个画面,程以当时很生气,也是看到了像今天的这一幕吗?
她尴尬的手足无措,拿起手里的铲子说,“我刚刚去给花园里的小白菜松了土,没想到遇见你们,好巧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舒昱反应慢半拍的发觉两个人挨得太近了,默默移开距离。
“是很巧。” 舒昱转身要走,被傅思年叫住,仿佛像一位包容温柔的老师,给他建议。
“舒昱,我今天的话你好好想一想。”
“……嗯。”
等人走后,小唐也想着找借口离开。
“你可以选择帮裴峪,还是帮程以或者是我。” 傅思年直接开门见山。
小唐犹豫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开口,“傅导,我不是帮谁,照顾老板是我这个助理的责任,他怎么想我就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