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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怎么回事?”谢瑾瑜递来一瓶矿泉水,镜片后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弟弟通红的眼眶,“你和绾宁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闹成这样?”

      谢瑾初仰头痛饮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心口的灼烧感,他捏扁矿泉水瓶,喉结滚动了半晌才开口:“那天晚上林婉仪给我下药,我把她当成了绾宁……”话未说完,胸腔就泛起一阵钝痛。

      谢瑾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所以绾宁看到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谢瑾初苦笑着摇头,“她亲眼看到林婉仪从我的房间出来,我说什么她都不信。”想起姜绾宁决绝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这个林正明真的太过分了,竟然纵容女儿做这种事,当我们谢家是好欺负的吗?”谢瑾瑜转身看向弟弟,“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绾宁都走了还不快去追,把事情说清楚,她兴许会原谅你。”

      谢瑾初眼睛一亮,刚要迈步,谢瑾瑜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屏幕上显示着“老宅张叔”的名字。

      谢瑾初没有动,张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电话过来,他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喂?张叔,什么事?”谢瑾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您说什么?好,我们马上回来。”

      谢瑾初急忙问道:“怎么了大哥?”

      挂掉电话后,谢瑾瑜看向谢瑾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老爷子情况不好,我们得立刻回杭城。”

      谢瑾初的心猛地一沉,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他咬了咬牙,朝着姜绾宁离开的方向望了最后一眼,转身跟上大哥的脚步:“走吧。”

      与此同时,在皖北的招待所里,姜绾宁正机械地收拾着行李。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苏棠发来的消息:“绾宁,在皖北怎么样了?工作还顺利吗?”

      姜绾宁盯着屏幕,缓缓打出几个字:“这边的项目提前结束,我要回杭城待几天。”

      “为什么?”苏棠接着问道,“是那边的项目不好做吗?”

      姜绾宁胡乱编瞎话:“嗯,小县城小,各大商超已经被别家公司占满了,我们星耀没有优势。”

      苏棠的信息来的很快:“那周总监呢?从你走后他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他没有去找你吗?还有谢阎王,他也在找你,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绾宁看到这一串文字,喉咙一阵刺痛,她艰难的打字回复过去:“不知道,我没有看到周总监,他怎么可能来找我呢。好了,棠棠,我已经向公司申请了年假,过几天见。”

      姜绾宁把手机塞进包里,拖着行李箱走出招待所,在门口打车去高铁站。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心里一直盘算接下来该怎么走。周明远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即使她不去向纪检举报,谢瑾初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件事公开了对她没有好处,所以她打算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当姜绾宁拖着行李箱走出杭城高铁站时,夜幕已经降临。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皖北的噩梦抛在脑后,却发现那些记忆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

      回到家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姜绾宁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小宁?”姜爸爸端着电饭锅放在餐桌上,看到女儿单薄的身影,眉头皱成了“川”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差三个月吗?”

      姜绾宁强挤出一抹笑容,把行李箱推到墙角:“爸,项目提前结束了。”

      姜妈妈听到女儿的声音,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小宁,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随便吧,我不挑食。”姜绾宁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去卫生间里洗个手。”

      姜妈妈还是做了两个女儿爱吃的菜,糖醋排骨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不过姜绾宁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瘦成这样?”姜妈妈心疼地看着女儿,“在外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事,就是工作太忙了。”姜绾宁放下筷子,“爸妈,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姜爸爸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怎么不吃了?你妈妈特意给你做的糖醋排骨,你好歹吃一口啊!”

      姜妈妈拍了丈夫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随后望着女儿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躲进房间后,姜绾宁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是谢瑾初发来的消息:“绾宁,我回杭城了。爷爷病危,我现在走不开,等一切结束,我一定会去找你,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

      她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谢老爷子病危的消息让她心里一颤,曾经谢瑾初带着她去老宅看望老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时的老人拉着她的手,笑得那样慈祥,还说盼着喝她和谢瑾初的喜酒。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床头的鸟笼突然传来扑棱声。姜绾宁摸黑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晕里,那只小鹦鹉正歪着头打量她,鲜红的喙尖还沾着几粒小米。

      “谢阎王,谢阎王。”鹦鹉突然拍着翅膀叫嚷,爪子抓得笼条吱呀作响。

      姜绾宁走到鸟笼前,指尖隔着铁栏轻轻蹭过鹦鹉蓬松的羽毛:“你的记性倒是好。”她苦笑一声,“他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了。”

      鹦鹉似乎察觉到主人低落的情绪,歪着头发出几声低鸣,突然蹦出一句:“姐姐,姐姐。”

      姜绾宁笑着点头:“对,我是姐姐。绾柔没在家,你一定很孤单吧?”

      小鹦鹉一直喊着“姐姐”,在栖木上跳来跳去,好像很兴奋的样子。看来绾柔没在家,都没人陪它了。

      有了小鹦鹉的陪伴,姜绾宁的心情好了很多,心里面的愁绪也逐渐淡去。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姐,姐。”姜绾柔背着塞满书本的双肩包撞开房门,马尾辫随着奔跑剧烈晃动,“你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妈妈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姜绾宁刚从床上坐起,就被妹妹熊抱个满怀。少女身上带着阳光和书本的气息,混着洗发水的清甜,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姜绾宁拍了拍妹妹后背,目光扫过书包侧袋露出的模拟卷,“高考倒计时了还乱跑?”

      “哪有。”姜绾柔松开手,突然凑近,盯着姐姐眼下的青黑,“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感情不顺利?”

      姜绾宁心头一暖,捏了捏妹妹的脸颊:“什么感情不顺利?我没事的,不要瞎想。”她起身拉开窗帘,六月初的杭城已经燥热难耐,蝉鸣声透过纱窗钻进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姐。”姜绾柔晃着她的手臂,“明天陪我去买考试用品,到时候你送我进考场。”

      “我假期没那么长。”姜绾宁转身整理床铺,声音刻意放得轻松,“我过两天就要回沪市了。”

      “不行。”姜绾柔抱住她的腰,像只撒娇的小猫,“你都不知道,上次模考我数学进步了20分,这次高考,你必须全程陪着我。”

      “好。”姜绾宁深吸一口气,转身时脸上已挂起笑容,“姐陪你。不过先说好,只能逛两个小时,我怕热。”

      姜绾柔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好,我们姐妹俩个好久都没有逛街了,我相中一款连衣裙,妈妈没给我买,姐你买给我好不好?”

      姜绾宁宠溺的摸摸妹妹的小鼻子:“好,给你买两件。”

      到了第二天正午,姜绾柔拖着她穿梭在文具区,一时挑花了眼,“选那只好呢?”

      姜绾宁建议道:“那就多买几种,省的你选择困难。”

      出了商场,热浪扑面而来,姜绾宁的衬衫很快被汗水浸湿,黏在后背极不舒服。

      “姐,去喝奶茶吧。“姜绾柔突然指着街对面新开的网红店,“听说他家的杨枝甘露超好喝。”她不由分说地拽着姐姐过马路。

      两人刚走到奶茶店门口,姜绾宁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是谢瑾瑜的来电,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绾宁,老爷子的情况不太乐观,他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你能不能过来看一眼?”

      姜绾柔察觉到姐姐的异样,赶紧凑过来:“怎么了姐?”

      姜绾宁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谢老爷子慈祥的面容。她深吸一口气,对谢瑾瑜说道:“大哥,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姜绾柔担忧地看着她:“出什么事了?谁是大哥啊?”

      姜绾宁眼眶有些发红:“绾柔,你先回家,我出去一趟。”

      “不行,我要陪着你去。”姜绾柔果断地说道,“姐,你有事不要一个人扛,我们姐妹俩个不分彼此。”

      姜绾宁犹豫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好。”

      在出租车上,姜绾宁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她和谢瑾初之间的隔阂还未消除,现在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和谢家人见面。但一想到谢老爷子期盼的眼神,她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人带着遗憾离开。

      “姐,别太担心了。”姜绾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姐姐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样,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绾宁勉强笑了笑,捏了捏妹妹的手:“谢谢你,绾柔。”

      市立医院的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姜绾宁和姜绾柔快步走向病房。远远地,姜绾宁就看到谢瑾初靠在墙上,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一脸的颓废模样。

      听到脚步声,谢瑾初抬起头,目光与姜绾宁相撞的瞬间,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姜绾宁没说话,而是微微偏过头,拒绝和谢瑾初对视。

      谢瑾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沙哑着声音说:“姐姐,你来了,爷爷一直在等你。”

      姜绾柔站在旁边,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流连,心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姐姐的神秘男朋友吧。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谢瑾瑜走了出来,看到姜绾宁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绾宁,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老爷子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姜绾宁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病房。

      病房里,谢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脸色苍白得吓人。听到动静,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姜绾宁的那一刻,浑浊的眼中泛起了光亮。

      “绾宁......丫头......”谢老爷子费力地伸出手。

      姜绾宁赶紧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老人的手:“爷爷,我在,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谢老爷子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傻丫头,别生瑾初的气了,他这孩子心里只有你。”

      姜绾宁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爷爷,您别说话了,我都知道,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瑾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他走到床边,握住爷爷的另一只手:“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绾宁原谅我的。”

      谢老爷子欣慰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医生检查后,告诉众人老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继续观察。

      走出病房,姜绾宁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谢瑾初站在她面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绾宁,对不起。”

      “别说了。”姜绾宁打断他,“现在爷爷没事就好。”

      “可是我必须要说。”谢瑾初坚定地说道,“那天晚上,林婉仪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真的把她当成了你,我知道这些话很苍白,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姜绾宁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知道谢瑾初是不会骗她的,可她的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你不要逼我。”

      “好,我等着你。”谢瑾初知道她需要时间慢慢想,“我给你请了长假,你什么时候想上班随时回去,周明远做的事,董事长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姜绾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就知道谢瑾初一定不会放过周明远的,到现在周明远还躺在皖北的医院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姜绾柔听着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道:“姐,你们在聊什么啊?周明远又是谁?”

      姜绾宁打断妹妹的话:“跟你没关系,你回家不要跟爸妈乱说。”

      谢瑾初这才把视线落在姜绾柔的身上,形象气质和姜绾宁如出一辙,长的清纯又漂亮,“绾宁,这就是你的妹妹吧?”

      姜绾宁回道:“是,我妹妹绾柔。”

      姜绾柔立马朝着谢瑾初摆了摆手:“你好。”随后又问姜绾宁,“姐,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吗?”

      不等姜绾宁回话,谢瑾初赶紧在她妹妹面前刷一波好感,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你好,我叫谢瑾初,是你姐姐的……”他思索了一瞬,觉得说男朋友不合适,绾宁还在生他的气,随后改口说道,“我们是同事。”

      姓谢?姜绾柔恍然大悟道:“哦~”随后转向姜绾宁,“姐,小鹦鹉嘴里的谢阎王不会就是他吧?”

      气氛一时僵住,除了姜绾柔以外,两人都愣住了。

      姜绾宁想捂住妹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用眼神示意妹妹别瞎说话。

      姜绾柔吐了吐舌头,急忙改口道:“嘿嘿,是我记错了。”

      谢瑾初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特意问姜绾宁:“谢阎王是谁啊?你给我起的外号?”

      姜绾宁抵死不认:“你听错了,我妹妹说的不是你。”话虽这么说,但脸还是悄悄的红了,谢瑾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想到他的小姑娘竟然给他起外号。谢阎王?这是有多大的怨气啊!

      就在这时,林婉仪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谢瑾初,你果然在这儿。”她穿着一身紫色连衣裙,优雅地走过来,眼神却充满了不甘和嫉妒,“姜小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姜绾宁在看到林婉仪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全然没了刚才轻松的气氛。

      谢瑾初上前一步,挡在姜绾宁的身前,冷冷地说:“林婉仪,你还想干什么?”

      林婉仪冷笑一声:“我干什么?我只是来看看谢老爷子,毕竟我们林家也和谢家是世交。不过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姜小姐,你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你别忘了那天晚上你看到的画面。”

      “够了。”谢瑾初怒吼一声,“林婉仪,你别太过分了,那天的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还有你父亲,纵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婉仪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谢瑾初,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们林家在杭城也不是好惹的。”

      “是吗?”谢瑾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眼神冰冷,“林婉仪,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对你们林家有什么好处。还有,你父亲最近在文旅项目上的那些小动作,我想相关部门应该会很感兴趣。”

      林婉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狠狠地瞪了姜绾宁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姜绾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林婉仪裹着浴巾的画面,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姜绾柔看着姐姐一脸痛苦的模样,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姐,你怎么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

      从刚才林婉仪出现开始,姜绾宁的情绪就开始不对劲,心里乱糟糟的不说,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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