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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一切就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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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他的假腿重重地顿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梅林的破袜子……”他粗声粗气地咒骂了一句,算是表达了最高的“赞誉”。
卢平温和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环视着这些栩栩如生的傀儡,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制作精良的“莱姆斯·卢平”身上,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唐克斯的头发瞬间变成了彩虹色,她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这……这也太……酷了!”她终于憋出了一句评价。
就连邓布利多,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当代最伟大巫师,此刻也微微睁大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房间,从密密麻麻的“哈利”,到新增加的“赫敏”、“罗恩”等年轻伙伴,再到角落里那几排虽然数量不多但同样逼真的“凤凰社成员”傀儡。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令人惊叹的准备工作,”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这确实为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操作空间。”
就在这时,艾莎又一次提出了建议:“邓布利多教授,各位,我还有一个想法。”
所有人都看向她。
“既然已经决定使用傀儡,”艾莎清晰地说道,“这就说明只需要有一个真哈利就够了,其余六个均为傀儡。这么做的目的是避免在救援不及时的情况下反而搭上自己——万一傀儡遇险,应以确保自身安全为优先。”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邓布利多:“何况您亲自来了。神秘人的目标是哈利,但当他发现您也出现在转移队伍中时,依他的性格会作何反应?他定然会认为,由您保护哈利是最保险的安排。正因如此,他绝不会与您单挑,反而会疯狂召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试图将您——他最大的威胁——和哈利一网打尽。届时,您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几个食死徒,而是潮水般的攻击。”
邓布利多缓缓点头,表情严肃:“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艾莎。伏地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么,问题就来了。”艾莎继续说道,“即使强大如您,在需要分心保护一个‘哈利’,哪怕是傀儡,还要应对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时,打消耗战会非常艰难。这不仅消耗法力,更会拖延时间,增加意外暴露的风险。尤其是,这个‘哈利’必须表现得足够真实,不能轻易让伏地魔看出破绽。哈利,你的大脑封闭术需要时刻保持最高强度,避免因为情绪波动而被伏地魔窥探到真相。”
哈利郑重地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充斥着金色飞贼。
“所以,”艾莎抛出了最关键的建议,“我们是否需要考虑,为食死徒提供一个……更诱人、或者更分散他们注意力的目标?比如,在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线上,也出现一个‘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明白了艾莎的意图:“你是说……分兵?”
“是的。”艾莎肯定道,“尤其是那些并非完全服从伏地魔命令的力量,比如狼人群体。他们与其他食死徒既不合群,也并非对伏地魔唯命是从。如果另一个‘受了伤的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与他们利益更相关、或者更容易攻击的方向,他们很可能会被吸引过去,甚至可能不听伏地魔的集中调遣。这样一来,既为您正面牵制伏地魔减轻了压力,也能有效分流一部分敌人。”
这个战略构想大胆而精妙,连穆迪都忍不住用他那只正常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艾莎,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年轻女巫的战略眼光。
邓布利多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这个思路很有价值。分化敌人,确实是应对围攻的上策。那么,谁来扮演这个‘邓布利多’呢?这需要极强的变形术、足够的实力来模拟我的战斗方式,以及……巨大的勇气。”
就在这时,赫敏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猛地转头看向艾莎,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艾莎之前独自熬制的那锅珍贵的复方汤剂,以及……邓布利多的胡子!她原来早就计划好了!她要亲自去扮演那个诱饵!那个最危险的角色!
“不!艾莎,不行!”赫敏失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恐慌而有些尖锐,她罕见地、几乎是失态地抓住了艾莎的手臂,“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万一真的引起神秘人的注意怎么办?而且还有那么多狼人!你疯了吗?!”
她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对让众人都是一愣。哈利、罗恩、金妮、卢娜、纳威他们也瞬间明白了赫敏的担忧,脸上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艾莎看着赫敏眼中盈满的泪水和对失去她的巨大恐惧,心中一软,但她只是抱了抱赫敏:“赫敏,这是最优解。我们这么多天以来的幻影显形,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何况,没有人比我更惜命,我手里可是至少有五百株咬人甘蓝,五百株毒触手,两百株魔鬼网,你别害怕。”
“可是……”赫敏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万一……”
“我向你保证,”艾莎轻声劝慰,“我绝不会硬拼。我的任务是吸引和拖延,不是对决。相信我,赫敏,我还想和你一起看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赫敏看着艾莎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几乎无法改变。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攫住了她,但她从艾莎的眼神中也读到了绝对的自信和周密的计划。她紧紧咬着下唇,最终,极其艰难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但身体依然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艾莎转向邓布利多,语气恢复了冷静的分析:“教授,您认为这个补充方案如何?”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艾莎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他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寂静却显得无比漫长。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认可与无比的郑重:“这是一个极其勇敢、战略上也十分精妙的设想,艾莎。一个额外的、出现在意料之外的‘受伤的我’,确实能造成极大的混乱,有效牵制部分食死徒的注意力——尤其是那些不太服从统一指挥的狼人。他们或是急于立功,或是心怀对社会的不满。对他们来说,杀死一个看似唾手可得的知名白巫师,远比听从伏地魔调遣、去围攻一个‘毛头小子’更具吸引力。”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你的出现时机要恰到好处,绝不能过早暴露。你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和分流,一旦达到目的,或者遭遇真正的危险,必须立刻撤离,绝不恋战。你的安全,同样至关重要。”
“我明白。”艾莎冷静地分析道,“我不会跟随任何一路同时出发。我会等战斗爆发、伏地魔的注意力被您吸引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介入。我的出现会是一个‘意外’,这样才能最大化其效果。我会利用幻影移形、幻身咒和地形周旋,以骚扰和误导为主。”
赫敏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听到艾莎的计划更侧重于智取和突然性,而非正面硬拼,稍微松了一口气,尽管担忧丝毫未减。
“那么,原计划的核心不变。”邓布利多总结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护卫,“我们依旧分为七路。我、阿拉斯托、金斯莱、莱姆斯、尼法朵拉、小天狼星和海格,各自护送一位‘哈利’——其中六位是傀儡,一位是真正的哈利——按照之前预定路线出发。艾莎作为独立的奇兵,伺机而动。”
他再次望向艾莎,目光里带着沉甸甸的托付:“你的判断和时机把握至关重要。记住,一切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教授。”艾莎郑重承诺。
“需要变形术?”穆迪粗声粗气地插话,魔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她,“还是复方汤剂?你准备好了?说起来,我最近总觉得邓布利多的胡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哈!我早就想说了!”小天狼星像是找到了知音,立刻接过话头,他抱着手臂,脸上露出一个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表情,“前几天我就觉得奇怪,但一直忍着没说。原来是你干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这场恶作剧的赞赏,仿佛这不是一个危险的计划,而是一次精彩的冒险。
卢平温和但严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艾莎,勇气可嘉,但是……”他没有说下去,但紧锁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用担心,复方汤剂我已经准备好了。”艾莎平静地从龙皮小包里取出一个水晶瓶,里面的汤剂如同液态珍珠般流转着微光。
见连复方汤剂都备得如此妥当,穆迪低声咕哝了句“准备得真他……的周全”,便不再多言。在场的成年巫师们望向艾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那里面既有对她远超年龄的缜密与果决的惊叹,也掺杂着一丝为她将要独力承担的风险而生的忧虑。
“好了,各位,”邓布利多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时间紧迫,我们来最后确认一下‘哈利’的分配和行动顺序。”
艾莎站在一旁,一边听着最终的计划(“安全屋并非目的地,届时利用门钥匙转移至陋居去”),一边默不作声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赫敏始终陪在她身边,用无声的陪伴表达着支持。
一切安排就绪时,夜幕已彻底笼罩了女贞路4号。屋内屋外,一片大战将至的死寂。每个人的心都悬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众人。他的目光在哈利和艾莎身上微微停留,随即抬起了手。
“那么,”他平静的语调打破了寂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祝大家好运。我们陋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