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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宴会 ...

  •   暮色如凝血般漫过教室窗棂,简星野在课本边缘画第37颗小行星轨道时,粉笔灰正落在他的睫毛上。后桌女生传过来的薄荷糖在掌心融化,糖纸折成的千纸鹤翅膀上写着「听说今天来接你的是厉氏集团总裁」,但他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放学后他走出校门厉承霄的黑色宾利果然停在梧桐道尽头。简星野数着哥哥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反光,那是去年他物理竞赛夺冠时送的礼物,表盘背面刻着肉眼难辨的「L?X」。车门打开的瞬间,青柠气息扑面而来——和他偷偷藏在书包夹层的那件哥哥旧毛衣味道相同。
      父亲又出了事,他随哥哥前去探望。
      医院走廊的绿墙正在剥落,简星野盯着厉承霄被咖啡渍染脏的袖口。三天前父亲摔碎古董花瓶时,哥哥就是用这只手把他护在怀里,碎瓷在昂贵西装上划出裂痕,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被暴雨冲毁的紫藤花架
      "他想见你,但我不让保镖阻止他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厉承霄扯开领带时,锁骨处的那道疤痕一闪而过——简星野认得那个形状,上周醉酒的父亲把哥哥错认成商业对手时,是他用刀在哥哥颈侧留下这道盾牌。
      迈巴赫后座散落着并购协议,简星野抽出被压住的奥数习题集。厉承霄忽然倾身过来,温热的掌心覆住他正在演算的右手:"这道题应该用傅里叶级数。"他只呆呆的听着,脑中早已成了混沌的一片。
      今天哥哥有个应酬,本来他可以待在车里,不用下去,等着就好,但他说想要出去透透气哥哥也没阻止。
      宴会厅中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交杂在其中,他就坐在离哥哥不远的地方。
      "厉总对弟弟真是上心。"某位董事举着香槟靠近。
      简星野盯着哥哥喉结滚动的频率,想起初三那年暴雨夜,厉承霄也是这样仰头喝下父亲砸过来的威士忌,喉间蜿蜒的酒液浸透了校服第三颗纽扣。
      简星野觉得有些闷便提前出来在车旁透透气。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厉承霄也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不舒服?”他柔声问
      “没”
      厉承霄见他不想多说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回家”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简星野数着厉承霄睫毛在金属壁投下的栅栏影。当红色数字跳到23层,哥哥突然将。温热的手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带你去看星星”
      凌晨三点的天文台露台,厉承霄的白衬衫被夜风吹成鼓胀的帆。简星野握着仍有余温的望远镜,目镜里残留着哥哥调试设备时印上的指纹。突然有雪松气息笼罩下来,厉承霄的下巴轻蹭过他发旋:"看到仙女座星云了吗?那是妈妈留给你的遗产。"

      他转身时撞进哥哥敞开的怀抱,厉承霄的腕表硌在锁骨处,秒针震动频率与心跳共振。草稿纸从指间滑落,昨夜未写完的贝叶斯公式背面,是用铅笔反复描摹的L.C.X缩写,此刻正被月光照得纤毫毕现
      “哥,我想她了”
      “嗯,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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