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藤丸立夏回乡后的65.5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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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天窗与墙……
快进一些，就是————
“我理解了，虽然感觉上应该是没有的，但搞不好这才是真实情况，我也不能够完全排除这一可能性。”
其实本来也不想认兄弟的阿塞利亚叹气，假装闭着眼睛，实际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看医生的反应。
“所以我和你果然是失散多年的同父同母的兄弟吗？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你不认识我了，毕竟我这个人看人还是蛮准的，你不像是那种不愿意承担责任的类型。”
“也就是说，你是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你还有我这个兄弟。如果父亲和母亲知道他们的孩子竟然长到了三十岁还不知道对方，该有多难过啊。”
欸，不是。
说的和真的一样。
听着阿塞利亚语气中微妙的怜悯与痛心，罗曼医生蚌埠住了。
失忆的到底是谁？
怎么明明是你失忆，但现在却搞得像是我失忆了一样。
还有刚刚我说的平行世界的说法，你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啊。
在心里吐槽之后，其实或多或少能听出阿塞利亚在开玩笑的罗曼医生摇头：“……欸……算了，我想我们还是先略过这个令人头疼的话题吧。想必你其实也打心底不想深究这个，不然在你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拼命去追问我了。”
阿塞利亚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你在看人这方面也蛮不赖的嘛，确实，我对记忆那些什么的一直抱着随波逐流的态度，但这不意味着我对送上门来的线索也会置之不理。刚刚的那个少年，他和我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吗？他注视着我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我又有点说不上来。”
罗曼医生：“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哪怕是看到他的脸也没有半点印象了？”
“我是不记得。”
阿塞利亚沉默了一会儿。
“……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那被划去的痕迹底下所绣着的徽印，我知道，那是属于异端的纹路。”
阿塞利亚放下手里的勺子。
“我……在失忆前其实是个坏人吗？”
罗曼医生的心咯噔一跳：“为什么会这么想？”
阿塞利亚：“因为不论是你，还是刚才的那位老师，又或者是刚刚离开的少年，你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些观察和审视的。”
下意识的将实话说出来后，阿塞利亚连忙慌乱的补充道。
“当然，我不是在责怪你，毕竟你是医生，会这样做情有可原。但是……”
阿塞利亚的语气渐渐低落起来。
“普通的人类，会有这种程度的治愈能力吗？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异常与正常的界限，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还有刚刚热饭的时候也是，你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感觉上就像是……
看到了某种异常之物一样。
罗曼医生：“……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的事情。”
罗曼医生将仔细思考过后的字句一一吐出，温柔的语气中充斥着对迷茫之人的安抚。
“毕竟我与你从初初见面到现在，仅仅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我相信，人都是具有多面性的，没有什么人能够单纯的仅凭着一个词组进行统筹概括。”
“或许你与那位少年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我不曾知晓的往事。但我想……”
“人都是会向前看的，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那位少年或许也是这么考虑的，才会将你托付给我，在我这里接受治疗。”
是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能看出医生隐瞒某些内容是因为在担心他的心情与精神方面出问题的阿塞利亚突兀的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失落都是假象。
他注视着粉发翠眼的医生，但却又像是在看属于其他人的影子，眼中有一瞬间充满了温暖的缱绻。
阿塞利亚：“医生，你果然是个温柔的人。或许正是你这份独特的温柔，才会引得很多人都对你念念不忘。”
罗曼医生没有听懂阿塞利亚的感叹。
“你在说什么？”
“不，没有什么。”
阿塞利亚几口解决完咖喱饭之后，又一口喝完了咖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哎呀呀，身上一股药味的感觉还真是讨厌，能麻烦你告诉我浴室在那边吗？我想顺便洗个澡，当然，你能借我身换洗的衣服就更好了，这是那什么病号服吧？虽然穿着还算舒适，但我现在感觉已经完全好了，再穿就不合适了，或者给我一块布也行，我自己也会剪裁。”
“我还是把我的衣服借给你吧。”
同样解决完盒饭的医生笑着说道。
“反正我们的身材也没有什么差别，我在迦勒底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穿常服的机会，你穿正合适。”
吃完东西之后，收拾好桌面的罗曼医生将阿塞利亚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实际上离医务室不远，就在旁边。
罗曼医生打开房间的电源之后，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和没有穿过的内衣，直接递给了阿塞利亚。
罗曼医生：“浴室就在那边，你洗好澡之后可以用那边的吹风机弄干头发。说起来你会用吗？”
阿塞利亚眨了眨眼睛。
“应该？”
“嗯，那我就先走了，大家都在加班，我也不好意思这么快歇息。”
罗曼医生指了指干净整洁的床铺。
“累了的话，可以直接睡在那边，这间房间刚好有两张床，那张床我没有动过，你可以先躺着休息，不用像是先前那样特意等我。”
见罗曼医生要走，阿塞利亚赶紧拉住他的手。
“你不和我一起洗澡吗？”
“什么？”罗曼医生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阿塞利亚的神情骤然冷淡下来：“算了，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房间门打开又闭合。
离开房间的罗曼医生看了看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不知为何的感觉有股莫名的痒意正从手心朝外蔓延。
就仿佛刚刚阿塞利亚拉住他手时，用指尖暧昧的隔着手套，在他手心轻轻的挠了挠。
“不过这是错觉吧。这一定是错觉。”
罗曼医生本能的不愿去深思刚刚的魅惑魔术是什么意思，自顾自的前往管制室开始了正经的加班。
房间内，阿塞利亚已经带着衣服进入了浴室，他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脸，但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身着病号服的他，而是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金发男人。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与双眼。
只不过一个人在笑，而另一个则面无表情的拿起毛巾，遮住了自己湿润的面颊。
很快，那镜子里的人影就如同被石子打乱的水波一样，骤然的散乱了。
当阿塞利亚放下毛巾时，镜子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
另一边
藤丸立夏在仓库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骷髅。
其实如果不是他的占卜又失灵了，那么他还能以更快的速度找到他这卑鄙且下三滥的使魔。
骷髅：“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来了，原来是你啊。”
因为阿塞利亚的原因心情不好，所以想独处一会儿的骷髅疲惫的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搬动自己的头骨往上看向少年，懒洋洋的坐在地上。
骷髅：“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就别来找我，哪怕是死灵偶尔也是会需要一点私密的个人空间的。比如说这里就很好，安静，整洁，阴暗。完美适配作为死灵的我。当然，你不在就更好了，除非你来找我是想和我说你要彻底抛弃人类这一身份投入死灵的怀抱，那我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个完美的提案的。”
藤丸立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骷髅：“我想也是，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站在这里吧。就感觉挺微妙的，就像你们人类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有一只犬类生物一直在盯着他看一样无助。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多废话，藤丸立夏一把扯住了骷髅颈脖处戴着的领巾将他提起来抵在墙角。
“废话少说，你还记得你几个小时前对我妹妹说过的话吧。”
“你妹妹……”骷髅的情绪平整的就如同镜面一样。
“啊，你知道了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藤丸立夏双手用力，如果是普通人受到这种力道的攻击，现在已经开始挣扎了。
“你明知道那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骷髅：“是，正是你的妹妹，我才会那样说。哎呀，像是你妹妹那样的好姑娘可不多见了，为了哥哥竟然还真的有考虑与死灵签订契约，献上她那身年轻的血肉与皮囊。”
虽然心里清楚死灵没有人类的感情，或者说一直都知道死灵巴不得他彻底沦入黑暗。
但是————
听到骷髅真的如实按照他所想的那般说出了这般无所谓的言论。
藤丸立夏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到了极致的愤怒。
骷髅：“你很愤怒啊，与死灵签订了契约的你，应该是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人类的感情的。但即便如此，你也很愤怒，愤怒的似乎是想把我彻底打碎、净化。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她，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她会遇到这种事情，会想要和死灵签订契约，全部都是因为你啊。”
藤丸立夏一僵。
骷髅：“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什么活灵、恶魔、亡灵之类的凑过来。只要你还会失控，那么就会有无数的恶意缠绕上你的妹妹。你还不明白吗？藤丸立夏，那我就将话说的更加明白一点吧。”
骷髅推开少年抵住他颈脖的手。
“你才是你妹妹最大的弱点。”
“你的愤怒不单单是针对我的，更是在针对无能为力的你自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自藤丸立夏回乡后的65.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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