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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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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可是个Omega啊！
一个能单手制服他，还拥有那种诡异红绫的Omega！
说实在的，以前敖烈一直为自己高等Omega的身份感到骄傲，那代表着优越的基因，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可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垃圾沙漠，这个不到百人的小破营地里，居然就藏着两个高等Omega——一个是兔耳小妹妹玉玉，另一个就是那个武力值爆表、智商似乎也很高的哪吒。
敖烈第一次对自己过去一百多年的认知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感觉自己好像白活了。
他在龙族的贵族学校里，像个模范生一样待了十几年，学完一门课程，又回去学另一门。
从最基础的家政，到复杂的宫廷烹饪，再到精密的刺绣缝纫，他都力求做到完美，甚至还辅修了金融管理和星际贸易，想着将来能更好地辅佐自己的Alpha。
后来，他又专门花费数年时间去学习早已失传的古地球语言和古地球文化史，连最难拿的几个古典文学学位都拿到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足够符合一个“完美新娘”的标准，可结果呢？
别说顶级Alpha家族的聘礼了，就连一个像样的相亲介绍都没有。他那些同样是Omega的朋友，资质远不如他的，孩子都快上学了。
难道真是敖丙那个短命鬼把他带衰了？
敖烈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对那个从未真正谋面的所谓未婚夫，印象模糊而糟糕。只记得家族资料里那张冷冰冰的照片，和一些关于他性格傲慢、沉迷于危险科研的传闻。
如今再度清晰地想起他，竟然是因为哪吒那条诡异的红绫……那条红绫，和当年导致敖丙惨死、引发家族动荡的失踪科研成果，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九天看他脸色变幻不定，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那个红布条，我们大头目管它叫‘混天绫’。”
混天绫？敖烈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名字……简直中二到极点了！亏哪吒喊得出口。
“吱呀——”一声轻响，厚重的门被从外面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让长时间处于昏暗环境的敖烈不适地眯起了眼。
门口的九天狐狸耳朵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绒白，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着。
“出来吧少爷，”九天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爽朗，“今天大部队都出去狩猎了，营地里人少，我做主让你出来透个气。”
一股混合着尘土和阳光味道的热风扑面而来。
敖烈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涌出真切的感动，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身，语气温和：“九天，你……你真好。不过，”他迟疑地看了看敞开的门和门外似乎毫无防备的沙漠：“你不怕我跑吗？”
九天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伸出食指，在敖烈面前得意地摇了摇，白色短发下的狐狸眼弯成了月牙：“跑？往哪儿跑？这片垃圾沙漠大到没边，别说你没交通工具，就算给你一艘能飞的小破船，你也跑不掉。”
他顿了顿，补充道：“玉玉那儿可是有最新型号的定位炸弹，小巧玲珑，威力惊人。而且，就算你躲过了电子追踪，云天那鼻子也不是盖的，方圆百里，没什么气味能逃过他。”
敖烈脸上的感激僵住了，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那点刚升起的逃跑念头瞬间熄灭。
“好吧。”他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九天走出了那个临时的“禁闭室”。
原本以为能呼吸到自由的新鲜空气，结果刚踏上地面，一阵夹杂着细沙的热风就迎面灌来，猝不及防之下，他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嘴沙子，狼狈地“呸呸”吐着。
他一边用手背擦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营地。视线越过几顶破旧的帐篷和简陋的棚屋，九天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起伏的沙丘后面：“喏，看到那边没？那些树。”
敖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稀疏的、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大小树木顽强地扎根在沙地里，枝叶在热风中无力地摇摆。这些树木长得参差不齐，但形成了一小片难得的绿意。
在那些深浅不一的树影下，隐约能看到几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影在活动。只有一间用石块垒砌的小房子孤零零地伫立在那片小树林旁。
“你们还种树啊……”敖烈有些惊讶，目光落在其中几棵肚子圆滚滚、树冠平展的树上：“那是……猴面包树？”
他认得这种树，在古地球文化史的课程里学到过，这种树能在旱季储存大量水分，被誉为“沙漠生命之泉”。
“是啊，”九天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不种树不行，随便来一场大点的沙尘暴，就能把咱们这点家当全埋了，没树挡着，人也得死。那些树是孩子们平时负责照看的，那边也比空地上凉快，白天他们没事就待在树荫下玩。”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敖烈眼睛一亮，他下意识地用手掌遮在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努力想看清那些树下的小小身影。
“我去找他们！”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说着就抬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边的小沙坡上爬去。
“喂！你干嘛去！”九天眼疾手快地从旁边一个棚子边上抄起一件皱巴巴的东西，快步追上去，一把塞到敖烈怀里：“太阳这么毒，你想被晒成人干吗？快点穿上！你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好歹，哪吒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敖烈低头看着怀里那件所谓的“斗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那是一块粗糙的、颜色都快看不清的破布，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还沾着沙土和不知名的污渍，散发着一股汗味和尘土混合的奇怪气味。
洁癖让他本能地想要把它扔开，这东西一看就是被很多人反复使用过的。
但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轮毫不留情的烈日，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灼痛感，又想起九天最后那句关于哪吒的警告，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抖开了那件破布斗篷。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特别明显的污渍，将斗篷披在身上，尽可能地让布料远离自己的皮肤，然后才闷着头，继续往那片有孩子在的小树林方向爬去。
九天看着他披着那件破斗篷往沙坡上爬去，不解地摇了摇头。
敖烈此时顾不上身后的九天，只一心想快点走到那片树林，去看看那些孩子。他脑子里闪过哪吒那张张扬的小脸，以及莲那模糊的身影。
自从见了哪吒，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猜想，莲是不是已经被哪吒“玷污”或者“染指”了。
哪吒虽然不是Alpha，可架不住小孩子天真烂漫，惹人怜爱啊。
要不然，哪吒身上怎么会沾染到莲独特的信息素味道呢？
轻易沾上别人的信息素可不简单，要么是特意仿制的香水，要么就是通过□□或黏膜的亲密接触才会沾染。
那个哪吒，一定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莲才留下来，所以故意把莲藏了起来。这个念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敖烈心头，让他对即将见到的孩子们更加期待，像是能通过他们来了解莲可能的生活环境。
他顶着烈日，忍着斗篷粗糙布料摩擦皮肤的不适和那股混合着汗味、尘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味，终于爬上了小沙坡，来到了那片稀疏的树林边缘。
视线越过那些肚子圆滚滚的猴面包树，他清楚地看到了树荫下活动着的小小身影。他快步走上前，想看得更仔细些。
近了，他看清了。几个孩子正围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简陋的工具，似乎在给树浇水。他往旁边的小屋子里看了一眼，门敞开着，里面是一眼望到底的大通铺，一张床大得出奇，估计要睡上不少人。几个孩子在门边跑来跑去，嬉闹着，还有几个安静的孩子，就愣愣地看着他这个新来的陌生人。
敖烈的目光落在这些孩子身上，心头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了上来。他叹了一口气。九天说得对，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他看到一个孩子只有一条腿，但他却跳跃得格外灵活，正用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画；另一个孩子手臂严重畸形，几乎无法弯曲，但他却用牙齿叼着一个破旧的塑料铲子，小心翼翼地往树根下挖坑；还有一个孩子的脸上布满了增生组织，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但他却咧开嘴，冲着敖烈露出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这些孩子，身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但他们的眼神却清澈明亮，充满了生命力，貌似智力并没有问题。
他们积极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连没有手的孩子也会努力地参与到种树这样的劳动中。
看着这些在艰苦环境中顽强生存的孩子，敖烈的心情更加复杂。这么一比，他心中那个健康、可爱、完美的莲简直好得不得了。
正因为莲如此“完美”，他越发担心莲在这种环境下是否会受到伤害，是否会被人觊觎。他的心揪得更紧了，更担心莲的处境了。
就在这时，“咦？”一声轻柔的疑问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男人从石屋后面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相貌普通，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温和宁静的气息。他看到敖烈时，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Omega？新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