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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娇气包呗 ...

  •   视频里的时越很瘦,跟片儿纸似的,突出的脚踝显得清癯,踝骨带着粉,足尖勾着对方下巴,像是在玩弄哈巴狗,但莫名的......有几分......

      监控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都是男人,有些东西不用点明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诡异的沉默。

      保安大叔一会儿看看视频定格里的时越,一会儿瞧瞧现在坐在凳子上一点儿神情都没有的时越,如果不是有监控,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人会在视频里将人揍得半死还用脚挑起对方的下巴极尽.羞.辱。

      黑皮拳手哼哼唧唧道:“这得给个说法吧,何况你家里那么有钱,不得赔我点儿?”

      上一秒还在视频里求爹爹告奶奶的黑皮拳手现在仗着旁边有人,瞬间拿乔开始跟时越叫板:“你时家打了人也得......”

      “你跟我出来一下。”一直没开口的厌诀倏然打断了拳手的话。

      黑皮拳手才注意到这儿还有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羊毛外套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整个人身形挺拔但又不过分紧绷,而是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从容和游刃有余。

      厌诀低头看向拳手,无声地笑了笑。

      黑皮拳手不知道为什么被看得头皮发麻,咧嘴道:“你谁啊,我凭什么跟你......”

      拳手话还没说完,就被厌诀拎着衣领子往外走。

      拳手没想到厌诀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挣了半天儿愣是半点儿没松手。

      “卧槽,你到底谁啊?老子都没见过你,我在跟时家老二说话呢,你管得着吗?”拳手冲着厌诀嚷嚷。

      厌诀先是松开了拳手,惯性让拳手扑通跪地,不等拳手爬起来,厌诀就抽.出了一钞票拍在男人脸上:“我是他爸,你有什么想说的?”

      黑皮:“爸?”黑皮“噗”一下笑道:“他姓时,他爸是时成业,你是他爸?你蒙鬼呢你!”

      黑皮如果是在监控室里吼出这句话,那么时越一定会听得清清楚楚,也会知道厌诀不是他爸。

      但现在厌诀把人拎了出来。

      厌诀又拿了张票子扇了扇黑皮:“我是不是他爸跟你有关?”

      黑皮正想开口,厌诀继续用钱打在黑皮脸上:“你先招惹人就该做好被打的准备,不是吗?”

      一张又一张的钱洒了下来,黑皮根本没空关心是不是在被羞辱了。

      只一个劲儿地拣地上的钱。

      黑皮:“嘿嘿,您说得对,该打!我的错,我是狗。”

      厌诀连看都没看地上的黑皮一眼,像这种程度的垃圾他根本不想动手。

      他可以羞.辱时越,但这种垃圾不行。

      “爸?”

      身后传来时越的声音,厌诀一时没有回应,毕竟他对“爸爸”这个身份还没那么熟悉。

      直到时越走到他身边来时,他才看见边儿上的人。

      时越披上了外套,你说他病怏怏的吧,但站那儿又是一种清傲的气质。

      黑皮一见着时越就抓住时越的裤脚:“越哥,您来了?刚是我对不住,我真的一辈子给您当狗。”

      时越冷眼看着地上的黑皮,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厌诀身边,嗓音冷冽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黑皮:“......”

      厌诀微挑了挑眉梢,回头看向时越。

      以前他和时越虽然不对付,但的确没有怎么听过时越骂人。

      尤其是说这句话的时越板着一张病态白的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听起来真他爹的带劲儿。

      厌诀饶有兴致地扫了眼时越后收回了视线,云淡风轻地对着地上的黑皮道:“还不滚?”

      黑皮立马捡完钱一瘸一拐地跳着出了大门,厌诀则让时越拿上体检报告的单子后上车。

      他要确定时越的身体是健康的才能把人留在身边玩玩儿,别到时候“父子情深”还没玩儿够呢,人先死他家里了。

      结果时越的报告单上一连串都是不正常的指标。

      一个大男人竟然贫血、营养不良?

      厌诀拿着单子往后继续翻看,他不是学医的,只能看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当他看到单子上的MG检测数值时,愣了半天。

      厌诀还在思考时,身边幽幽传来了时越的声音:“支原体检查,查性病的。”

      厌诀挑起一边眉毛,斜睨了眼时越。

      时越正在喝保温杯里的热水,这杯子还是在医院里余兆成给时越的,余兆成个老大忙的主任医师还想着给时越带保温杯,简直当儿子宠了。

      热气熏了时越一脸,连带着睫毛都变得湿润。

      厌诀问他:“你怎么知道?”

      时越下意识:“我学过。”

      厌诀:“哦?”

      说完,时越也察觉到不对。

      他什么时候学过这些东西?

      时越的脑海里又开始闪回一些画面,画面里有实验室,有白大褂有各种仪器。

      哦,还有被肢解了一半的青蛙和老鼠。

      时越疼得“嘶”了一声,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了下来。

      厌诀将时越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他开着车,斜眼问他:“怎么?你想起什么了?”

      厌诀问过余兆成,时越这情况没个几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假如说现在时越恢复了记忆,那么他会立马将人踹下去。

      果不其然,时越慢悠悠转头看向厌诀,神情冷淡。

      厌诀:“?”

      时越幽幽道:“我想起来了。”

      厌诀“唰”一下停了车,打算把人丢下车去。

      下一秒,时越继续道:“我记得我喷了你一身水。”

      厌诀:“......”

      时越边说边下意识咬住了唇,他觉得嗓子眼儿跟掉了个秤砣一样卡在那儿不上不下的,死活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厌诀倒是闲得没事儿干,就这么一手支着太阳穴,一边等时越继续说。
      时越憋了老半天,才终于哼哼唧唧不大情愿道:“对不起爸爸,你可以惩罚我。”

      时越以前也看过其他人会跟自己的爸爸打架,但是没想到在刚才闪回的记忆里,他居然喷了他“老子”一身水。

      他应该算个不孝子了。
      但他真的很难对着眼前的男人道一声歉。

      厌诀看着低头的时越,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故作惋惜道:“啧,是啊,你很不听话,那天儿喷了我一身的水,实在该罚。”

      厌诀边说话边发动了车,他打着方向盘又补了一句:“所以,我要想几个好好惩罚你的办法。”

      时越摆弄着保温杯,“哦”了一声儿。

      厌诀将车开回了鹿岛公寓,刚停好车,时越突然主动开口:“我今天打他是因为他骂了我妈妈。”

      时越冷不丁的一句话在车内回荡。

      这句话很淡,又很重。

      厌诀顿了顿没说话,下一秒,时越转头看向厌诀:“我听说我有新的妈妈,是吗?爸爸?”

      时越只是很正常的询问,却自带一种审问。

      厌诀并不清楚时家内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停好了车,盯着时越:“没有,你没有新妈妈。”

      时越直视着厌诀,随后低头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腊梅花茶,含着水汽,“哦”了一声。

      虽然时越只是“哦”了一声,但他唇角很明显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厌诀抬抬眉,把车钥匙丢给了时越让时越自己回家后,转身就把车开上了高架桥。

      厌诀他表妹回国,他老子厌迟阳非要厌诀去接人,厌诀一路开到天府机场,堵老半天,到机场的时候天儿都黑了。

      一进大厅,厌诀就看见一头红毛、满耳朵钉子、浑身跟开了银饰店一样的沈雨菲坐在行李箱上,一手挎着贴满了乌萨奇的包,透明的包里放了一堆徽章。

      “你怎么才来啊你?磨磨蹭蹭的,私会哪家漂亮姑娘了?”沈雨飞将行李箱丢给厌诀。

      厌诀根本没有打算帮她拿:“出国留学怎么脑子还没留出来?人都不叫一个。”

      沈雨飞白他一眼:“你是人吗?”

      厌诀:“?”

      厌诀点点头,笑道:“行。”

      他转身就走,沈雨飞赶忙拖上箱子跟上去:“行行行,你是人你是人!”

      沈雨飞坐上了厌诀的车,正想掏瓶水喝呢,结果摸到一个保温杯:“我靠了啥情况,你什么时候用保温杯了?”

      沈雨飞把杯子打开,发现里面泡的是腊梅花。

      “不对劲啊,你刚还载过谁?”沈雨飞咄咄逼人道。

      厌诀看都没看她:“跟你有关系?”

      沈雨飞“噢?”了一声:“有情况,刚就是载了个美女?”

      厌诀:“不是。”

      沈雨飞:“装。”

      厌诀:“男的。”

      沈雨飞:“继续装,哪个男的用保温杯喝梅花茶。”

      厌诀转了个弯,哼道:“娇气包呗。”

      ...
      被污蔑“娇气包”的时越本人正在找自己的保温杯。

      时越找了半天没找到索性放弃,接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他本来想把昨晚没吃完的薯片拿出来继续吃的,然而他找了一大圈才发现薯片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时越:“......”

      时越愣了愣,将手伸进了垃圾桶里,纠结半天后,又缩了回来。

      他把目光投向昨晚的零食袋,里边儿还残存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上面写着“桂花酒酿雪媚娘”几个字。

      时越最后选择拆开包装,雪媚娘这东西吃起来是非常不友好的,弄了时越一鼻子和嘴巴的白.色粉末。

      并且馅儿还很小,在没尝到桂花馅儿之前,时越都是皱着眉头的。

      直到时越吃到了桂花酒酿馅儿后,眉头才舒展,并且又多咬了一口。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时越的进食。

      时越叫上的拖鞋是厌诀的,比他的大很多,并不合脚,他穿着不合脚的拖鞋,“哒哒哒”地走到门前打开门,腮帮子里的桂花雪媚娘还没咽下去。

      一开门,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门前。

      男人很高,西装革履,周身的黑色调显得人沉稳寡言,高挺的鼻梁夹着眼镜,狭长眼以及刀削的五官极具压迫性,他低头看着脸上糊着白沫的时越:“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没?”

      时越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下意识想要把门关上,却被人一把扣住门。

      男人不动声色地皱眉:“见了哥哥不打声招呼?这很没礼貌。”

      时越屏住呼吸,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下意识的抵触告诉他,他非常不待见这个人。

      两个人在门口僵持不下。

      突然,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干什么呢?”顾沉提了一袋子的营养补品走到了门前:“怎么回事?他是谁?”

      时越虽然只见过顾沉一次,但他记得顾沉和他“老子”关系不错。

      时越下意识往顾沉身边走了过去:“我不认识他。”

      顾沉挡在时越身前,男人和顾沉身高相当,顾沉凤眼下压,冷淡道:“请问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挡在别人家门前?”

      男人挑眉看他:“你是?”

      顾沉:“我是他——”

      顾沉停顿了一下,转而道:“我是他老子的朋友。”

      男人倏然低眉笑了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多了一位你这样的忘年交?”

      顾沉扬眉:“你是时安?”

      时安正了正衣领:“我的弟弟无故被你们囚.禁在这儿,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顾沉还没来得及回应,时安迅速就抓住了时越的手腕将人往电梯口带。

      “放开我!”时越甩了时安一巴掌,时安被打得闷哼了一下,但下一刻保镖却突然冲了上来架走了时越。

      顾沉快步跟上,电梯门却猛地关上,顾沉立马给厌诀打了个电话。

      厌诀正在给沈雨飞买衣服,沈雨飞这臭小丫头非要缠着厌诀给他刷卡。

      正在结账时,厌诀的电话响了。

      厌诀接起电话,语气不耐:“喂?”

      对面的声音差点儿把电话震破:“厌诀!你家小漂亮被人带走了!你漂亮儿子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娇气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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