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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可怜蚊子要不行了 ...

  •   地下室的角落爬满了青苔,夜离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盯着自己手背的血管。

      那些血管已经细得像蛛丝,每次苏听州抽血时,都要扎十几针才能找到血流——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奉献了。

      “夜离,起来。”

      铁门打开的声音让夜离眼皮一跳,他试着转动眼球,看见苏听州穿着白大褂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暗红色的液体。

      “把这个喝了,傅景需要你明天抽血。”

      夜离闻到碗里的腥味,胃里一阵翻涌。

      那是用他的卵熬的汤,苏听州说能“补身体”,可每次喝完,他都会吐出血。

      他摇摇头,干裂的嘴唇擦过床垫,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喝?”

      苏听州皱眉,捏住夜离的鼻子强行灌汤,“傅景明天要做骨髓移植,你必须撑住。”

      滚烫的汤汁灌进喉咙,夜离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苏听州手背上,却被对方厌恶地甩开。

      夜离看着苏听州擦手的动作,想起这人曾经用这双手温柔地为他擦去眼泪。

      “你的翅膀呢?”苏听州突然盯着夜离的后背,“上次电击后就没长出来?”

      夜离想告诉苏听州,蚊子精的翅膀在濒死时会彻底退化,可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后背的翅根处结着黑痂,那是苏听州用烟头烫烂的。

      苏听州捏住夜离的脚踝,扯过铁链检查他的伤口。

      脚踝上的皮肤已经溃烂脱落,露出白花花的骨头。

      “啧,脏死了。”

      苏听州皱眉,用镊子夹走小虫,“明天让护士给你消毒——你要是敢感染死了,我就把你扔去喂狗。”

      夜离想笑,却扯动了腹部的刀疤。

      他的肚子已经凹了下去,肾和肝被取走后,内脏挤在一起,每次呼吸都疼得钻心。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蝉蜕,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深夜,苏听州离开后,夜离听见头顶传来傅景的笑声。

      “听州,那个蚊子精还活着吗?”傅景的声音透过地板缝隙漏下来,“他的血越来越淡了,不会要死了吧?”

      “死不了。”

      苏听州的声音带着宠溺,“我给他打了强心针,骨髓移植前不会断供的。等你康复了,我就处理掉他,再也不让他恶心你。”

      夜离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听州……”夜离在心里轻轻唤这个名字,想起第一次吸血的夏夜,月光下的白衬衫是那么温柔,“原来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做梦啊……”

      凌晨,夜离被一阵剧痛惊醒。

      他的鼻腔和耳道开始流血,身体不受控地抽搐,这是器官衰竭的征兆。

      自己快死了,可苏听州还没来看他,还没给他最后一次温柔的谎言。

      “再见了,听州……”

      夜离对着铁门轻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希望你和傅景……能一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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