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后勤部的道歉礼真特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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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消毒水气味混着窗外飘来的咖啡香。林惊蛰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的书脊。
书页间还夹着歌尔德蒙给的靛蓝颜料块，在晨光下泛着潮湿的光泽，像一颗未干的泪。
小柒蜷缩在隔壁病床上，半边脸的绷带换成了更轻薄的生物敷料。
她睡得很不安稳，仅剩的肉眼在快速眼动期不停颤动，仿佛仍在茧房里奔跑。偶尔会含糊地嘟囔几个词，像是"钥匙孔"、"保险柜"……
陆离推门进来时，靴跟故意在地板上磕出轻响。
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放在林惊蛰床头柜上。杯底压着一张字条：
"叶听雪被关禁闭了，但事情没完。"
林惊蛰抬眼看她。
陆离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冰锥别在腰后，锥尖还带着未擦净的金色液体——是茧房核心的残留物。
"沈砚清留下了坐标。"她突然说，声音压得极低，"在《神曲》的'炼狱篇'。
午后，林惊蛰独自来到解构者联盟的旧物陈列室。
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尘封的展示柜上。
他将两把黄铜钥匙并排放在玻璃台面上
——从《呼啸山庄》带回的那把刻着"HEATH"，而沈砚清留下的这把刻着"CLIFF"。
当钥匙相互靠近时，锈迹开始剥落，露出内藏的微型投影装置。
光影交织，浮现出一段被加密的实验室监控：
年轻的沈砚清（没有戒指）正在给三个培养舱编号。
Ⅰ号舱里是少年林蔚，后颈已出现二进制纹路。
Ⅱ号舱里是……另一个沈砚清，胸口有贯穿伤。
Ⅲ号舱空着，标签上写着"最终调和体"。
突然，影像中的沈砚清转向镜头，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现在的林惊蛰：
"当你看到这段记录时，我已经成为系统的一部分。记住，真正的囚笼是——"
影像在此处戛然而止。
钥匙的温度骤然升高，在林惊蛰掌心烙出"H&C"的灼痕。
傍晚时分，小柒终于醒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摸向耳垂——那里本该有猫头鹰耳钉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叶听雪给你换了新装备。"陆离扔来一个小绒盒，"说是赔礼。"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耳钉，造型是衔尾蛇咬住自己的尾巴。
小柒戴上它的瞬间，蛇眼突然亮起红光，投射出全息键盘。
"哇哦，"她虚弱地咧嘴一笑，"后勤部的道歉礼真特别。"
当林惊蛰回到病房时，看到小柒正用蛇形耳钉在空气中编写代码。
投影的光映在她伤痕累累的脸上，形成奇异的图腾。
"我在改写医疗舱的监控记录。"她头也不抬地说，"沈老师留的坐标太明显了，简直是陷阱。"
她的代码里藏着一行不断闪烁的小字： Ⅲ号实验体的原始记忆备份位置：《神曲》天堂篇第27章"
午夜，陆离撬开了禁闭室的电子锁。
叶听雪坐在角落，正在用指甲在墙上刻写二进制代码。听到门响，她头也不回："我就知道是你。"
"解释。"陆离的冰锥抵住她后颈，"小柒的义眼爆炸不是意外。"
墙上的代码突然组成动态图像：
年轻的叶听雪（那时她还是研究员）正在给一个婴儿后颈植入芯片。
婴儿的虹膜边缘，已有淡金色纹路。
"林惊蛰不是第三个实验体。"叶听雪的声音像生锈的机械，"他是第零号——沈砚清和林蔚的基因融合胚胎。"
她转过身，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那里烙着和林惊蛰如出一辙的二进制疤痕。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后勤部的道歉礼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