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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沉默比子弹更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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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柒将林惊蛰堵在装备室的阴影里,踮脚凑近他耳边。她新换的衔尾蛇耳钉在昏暗里泛着冷光,蛇眼处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他的瞳孔扫描。
"听着,"她的呼吸带着草莓电子烟的味道,"奥罗拉申请和你搭档进《肖申克》,名义上是‘测试新型叙事稳定器’——"她从林惊蛰战术腰带上抽出一枚消音器,轻轻塞进他手心,"——实际上他在查沈老师的事。"
林惊蛰垂眼,指腹抚过消音器的螺纹。
这是叶听雪特制的型号,侧面蚀刻着一行小字:"沉默比子弹更致命"。
"我知道。"他声音很轻,后颈的二进制疤痕在黑暗中微微泛光。
小柒突然掐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玩脱了。沈老师要是发现你私下调查林蔚的死亡记录……"她没说完,但林惊蛰能感觉到她掌心渗出的冷汗。
走廊传来脚步声。奥罗拉哼着《费加罗的婚礼》的调子,由远及近。
雨水。
这是林惊蛰的第一感受。冰凉的、带着铁锈味的雨水砸在脸上,顺着制服领口灌进脊背。
他站在肖申克监狱的高墙内,灰蓝色的囚服下藏着神经接驳器的接口,脚镣上刻着编号"Ⅲ1994"。
奥罗拉在他身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独目镜片后的眼睛眯起:"真是复古的惩罚方式。"他的囚服袖口被故意撕开,露出小臂上《奥德赛》海妖留下的靛青色纹身——那其实是微型扫描仪。
典狱长的吼声从塔楼传来时,林惊蛰注意到监狱的砖墙有些异常——某些缝隙里渗出金色的数据流,像被囚禁的阳光。
放风时间,他们溜进废弃的图书馆。
奥罗拉从《圣经》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借阅卡,上面是沈砚清的笔迹:
"希望是危险的东西,Ⅲ号。"
"看来沈老师年轻时也爱玩越狱梗。"奥罗拉用匕首撬开地板,露出下面的隧道——那不是原著里的逃生通道,而是一条闪烁着克莱因瓶拓扑结构的数字深渊。
林惊蛰的疤痕突然刺痛。他看见隧道深处漂浮着半枚戒指,和沈砚清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对。
"要下去吗?"奥罗拉歪头,"据说林蔚死前在这里藏了东西。"
雨声忽然变大。林惊蛰想起小柒的警告,但隧道深处传来某种频率的嗡鸣——和他脑内的记忆锁共振。 雨水顺着林惊蛰的鬓角滑落,滴在灰蓝囚服的编号上——
"Ⅲ1994",墨迹被水晕开,像一道陈年旧伤重新渗血。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指腹触到颧骨上未愈合的细小划痕,那是临行前小柒的指甲不小心刮蹭的。
奥罗拉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独目镜片上雨水横流。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仿佛在品尝雨水的味道。
"铁锈、灰尘,还有……"他舌尖轻抵上颚,"代码的苦味。"
林惊蛰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落在监狱操场的积水洼上——水面倒映着阴沉的天空,但当他凝视超过三秒,那些云层突然扭曲成二进制暴雨。
放风时间结束的哨声刺破雨幕。囚犯们拖着脚镣列队返回牢房,金属摩擦声如同某种诡异的编钟乐曲。
林惊蛰故意放慢脚步,指尖擦过潮湿的砖墙。那些看似斑驳的痕迹在触碰下微微发光,露出本相——
数据裂缝。
细如发丝的金色流光在砖缝间游走,像被困住的萤火虫。当他用特定角度观察,裂缝组成了模糊的字母:
"HELP"
奥罗拉突然贴近他后背,呼吸喷在他耳后:"别盯着看,诺顿的走狗们在监控。"
他的语气轻佻,但按在林惊蛰腰后的手却极稳,指尖快速在他脊椎上敲击摩斯密码:
·-·· --··· (林蔚)
午夜,图书馆的霉味浓得像固体。
奥罗拉用匕首撬开《圣经》的夹层,羊皮纸页簌簌落下,露出藏在书脊里的微型投影仪。
"看好了,"他声音压得极低,"这是沈砚清二十岁时的手笔。"
投影亮起,年轻的沈砚清(没有戒指,白大褂袖口沾着墨水)站在同样的图书馆里,正将一枚芯片插入《肖申克的救赎》初版书的扉页。
"第137页。"影像中的沈砚清突然抬头,仿佛穿透时空直视他们,"找到它的人,请记住——"
画面戛然而止。
奥罗拉突然掐住林惊蛰的手腕:"你后颈的疤在发光。"
确实,二进制疤痕正渗出淡金微光,在书架上投下跳动的影子——那些光点组成了一串经纬度坐标。
他们撬开松动的石板,露出下方幽深的隧道。
不同于原著的污水管,这条隧道内壁覆盖着生物荧光般的脉络,随呼吸明灭。奥罗拉先跳了下去,落地时激起一片蓝色数据尘埃。
"有趣……"他弯腰拾起某物——半枚嵌在泥土里的戒指,内侧刻着"S&C"(沈砚清&林蔚)。
林惊蛰的疤痕突然剧痛。
隧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墙壁上的荧光脉络急速流动,汇聚成巨大的倒计时:
00:05:00
"操。"奥罗拉突然笑了,"我们触发了他留下的记忆炸弹。"
荧光倒计时映在两人脸上,将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奥罗拉把玩着那半枚戒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读取坐标:用你的疤痕链接地底终端,解锁林蔚的加密记忆(但会留下数据痕迹)
炸毁隧道:用叶听雪的消音器引发坍塌,沈砚清永远不会知道我们来过)
林惊蛰望向隧道深处。
在倒计时猩红的光芒中,他看见无数悬浮的记忆碎片——
少年林蔚在实验室微笑,沈砚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某个和林惊蛰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培养舱里睁开眼睛
雨水从隧道顶部渗漏,滴在他睫毛上,像一滴迟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