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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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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温酒确实没走,但是没走的也不只是她,还有一个否汀尓不认识的男同学。
那个男同学就在温酒旁边,温酒的同桌走了,他就可以鸠占鹊巢坐在那个位置,离温酒那么近。
否汀尓扯着嘴角,往前走几步出现在温酒的视线范围内蹲下系鞋带。一个鞋带正着系反着系,系了五六分钟都没站起来。
温酒的视线已经投向否汀尓,否汀尓手上动作不停的解开鞋带又系上,脸上却十足十挑衅般在温酒的目光下笑起来。
温酒皱眉看他。
他用嘴型一字一句地说:“来,喝,酒。”
温酒还没回应,旁边的男同学很快顺着温酒的目光看过去。否汀尓站起来,伸手指了指那个男同学,然后把手收回来冲着那个男同学比了个中指,依旧是无声的用嘴型表达,却比发出声音更让人听的明确。
他说:“滚。”
那个男同学侧头看着温酒:“认识?”
温酒摇头,“不熟。”
不熟,那也就是认识。
“你先走吧,”温酒很快赶人,“今天本来也约好了和同学出去吃饭的。”
那人自然听话,温酒最喜欢听话的人。他走到门口距离否汀尓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全然没有温酒面前的乖巧听话,恶意满满的说了一个字:“狗。”
否汀尓都不屑于看他一眼,迈着步子朝温酒跑过去。
“他是谁!”否汀尓说不清楚自己质问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温酒都诧异的看着他:“你有病啊?”
但是问都问了,刚刚也挑衅了,现在退缩就不算个男人:“他是你男朋友?”说完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恶意,又多了一句:“还是你的狗?”
温酒看着他没说话。
否汀尓也不需要她说话:“上次你说我喝过你,就配喜欢你。喝倒你,就可以追你。喝死你就能和你在一起,现在作数吗?”
温酒微微一笑,称得上是玩味了:“不作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喝死你了,我也不想和一个死人在一起。”否汀尓说。
温酒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
“不如这样,”否汀尓提议:“不管你能喝多少,我喝你的俩倍,如果你喝醉了我还能喝,你就要和我在一起。”
俩倍?
温酒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个人在一个多月前和自己喝酒,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呢他脸就红的像太阳了,现在想喝自己的俩倍?
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的嘴出问题了?
“敢吗?”否汀尓激将着问。
温酒不上套:“不敢。”
否汀尓急了:“为什么?”
“和朋友约好了吃饭,没时间。”
这时候温酒没有给他说下一句话的机会,对着否汀尓身后的空气招了招手:“哎,在这儿呢,来了。”
否汀尓真的以为后面有人,本想回头看看是谁和温酒吃饭,却发现楼道空的像山谷,哪有别人?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温酒已经拐弯下楼看不见人影了。
本来否汀尓就约好了和郑智喝酒,既然温酒也约了别人,也确实没必要执着于今天。
否汀尓心里嘟囔着一遍遍念温酒的名字,七拐八拐去郑智说的那个兄弟烧烤,据说烤鸡脆骨是一绝。
那个男人是谁呢?
真的是温酒的男朋友吗?
那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当小三啊?
……到底是谁约温酒吃饭?
他问题很多,可是没办法问,全憋在心里涨的心里发酸发麻。
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容易就把好奇当作好感,好感当作喜欢,喜欢当□□。仔细想想否汀尓只需要被温酒吸引一点点目光,就会不自觉看向她,然后误以为自己一见钟情难以自拔的爱她。
可是真的有这么爱吗?否汀尓怀疑的问自己,抬起头四处寻找郑智的桌子。
当看到郑智旁边俩个座位的地方坐的是温酒时,否汀尓告诉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爱,好像真的一见钟情难以自拔了。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来得及给郑智,就坐在温酒旁边搭着校服外套的椅子上:“你约的人是郑智啊,早知道刚刚就一起来了,我找不到路绕了好久。”
温酒神色僵硬了一瞬,忍住头皮紧绷的感觉,假笑道:“约我的是苗亚勒。”
否汀尓惊疑到滑稽:“怎么会呢?郑智不是在……”
随着否汀尓的手移动,郑智旁边的苗亚勒面无表情挥了挥手:“hello,我叫苗亚勒,你有什么头绪吗?”
否汀尓一噎,他刚刚就看见郑智和温酒了,没注意旁边这么多熟人。高一的多,高二的就只有白晓浙和温酒。
其实他连这个局是苗亚勒凑的都不知道。
“她约你,用的什么理由?”否汀尓低声询问旁边的温酒,外人看来他们好像很熟,连白晓浙都不关注桌上其他学妹,开始频频朝着他们看过来。
温酒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指了指否汀尓椅背上搭的衣服:“这里有人了。”
“什么?”否汀尓好像没听懂,可能是话题跨越度太大。
温酒来不及给他解释,有个男生过来拍拍否汀尓的肩膀:“兄弟,我在这里。”
“?”
见否汀尓一脸懵,郑智站起来招呼:“二哥,坐这边,我给你留了位置的。”
其实否汀尓只想坐在温酒旁边,但是郑智不懂他。
温酒已经旁若无人的和另一侧的白晓浙聊起来了,根本不在乎否汀尓的样子让否汀尓脾气上来了:“我就要坐在这儿!”
这简直太煎熬了。
桌上的人都很奇怪的看着他。
温酒更是淡淡的:“还没喝就醉了?”
白晓浙在旁边活跃气氛,尬笑俩声:“哈哈哈,既然他要坐,那个周槐,你让他一下吧。”
周槐明晃晃翻了个白眼,很不爽的扯了否汀尓背后的外套去对面坐了。他大概不懂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好意思傻逼成这个样子,坐下后就低声问旁边的人这他妈是谁啊?
声音有点大,温酒听见了,看了眼旁边的白晓浙。白晓浙抬眼扫了一眼过去,后面就再也听不见他们的交谈了。
否汀尓丢人没够,看温酒和白晓浙那个亲近的样子有些不乐意,在旁边酸溜溜的:“白晓浙居然允许教室那个男的靠你那么近吗?”
白晓浙凑了个头过来:“什么?”
温酒:“许宇续。”
“哦~”白晓浙懂了,眨眨眼对着否汀尓说:“新舅妈,刚在一起没多久。”
这俩中间隔着温酒,旁边又太吵,一来一回隔着信息差。否汀尓只看见温酒撅着嘴念绕口令似的说了个名字,白晓浙就说是新舅妈。
温酒是舅舅,那新舅妈不就是她新男朋友吗?
她真有男朋友了?
否汀尓没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仿佛睡眼惺忪的时候贝利亚出现在他面前说哈哈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来看你了。
他不死心的把耳朵凑的更近,问:“你刚说什么?”
他凑得太近,温酒伸手放在否汀尓的脸上,乍一感受像抚摸似的,下一秒被狠狠推到一边:“他说许宇续是他新舅妈,我新男朋友。”温酒看也不看他,“满意了吗,听见了吗?”
听见了,但是不太满意。
菜都快上齐了,否汀尓还没正儿八经的把头正过来一次,除了温酒以外没人能看见他的正脸。
手机叮咚一声响,否汀尓低头看手机,只有一条苗亚勒的:眼睛快长人家身上了。
否汀尓抬头看苗亚勒,苗亚勒正闲散的丢下一对Q,旁边的人叹气说要不起。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遇到温酒前他才应该是那边打牌喝酒的那堆人,遇到温酒后他的眼神心跳呼吸全都是温酒。
可是,不靠近温酒,他能做到吗?
心里想退缩,嘴上却问:“你的新男朋友喝死你了吗?”
语气里的酸劲都冲上天。
“没有,”温酒什么让他不舒服就说什么:“对我喜欢的人,可以不用喝酒。”
否汀尓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倒在这儿,又觉得太丢人了硬是挺着一颗碎了的心坐在这儿给自己争取:“你不是先问我的吗?”
温酒:“你不是不玩吗?”
“现在想玩。”
白晓浙早玩去了,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有俩个人闷不做声的喝起来了。谁也不说话,但就是很有默契的你一杯我一杯。否汀尓说他喝双倍,温酒说钱也要a双倍,但是一直都没有让他喝双倍。
等过了一会儿,温酒和否汀尓桌下的啤酒都空了一箱半了,白晓浙才发现了。
他低声喊:“舅舅?”
温酒摇摇头,白晓浙就随她去,接着和别人玩起来了。成为温酒的朋友第一课,就是不多管温酒的闲事。
其实温酒已经有些晕了,但是否汀尓在他旁边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就差怼瓶喝了。
周槐旁边的女生笑着让周槐选一个人问真心话,温酒一挑眉,发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到真心话大冒险了。
周槐试探的看着温酒,似乎想问她。
温酒冷冷地和他对视,嘴里叼着烟偏头让白晓浙给他点。
于是周槐拐了个弯,指了指旁边的否汀尓。
谁料否汀尓眼里都是酒,有人打断他,他恶狠狠低吼:“滚!”
这一声其实在别人眼里很不礼貌了。苗亚勒攒的局,他砸场子来了?坐下就先把周槐的位置坐了,又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喝酒,玩个游戏又让人滚。
饶是脾气再好这时候也会有些不高兴了,温酒看好戏一样把一条腿踩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来回看着苗亚勒和周槐。
否汀尓从出生在现在就没看过谁的脸色,平时在同学面前是当朋友才是平等的。可是周槐凭什么,又是坐在温酒边上,坐在他最想坐的地方,又是拿着一张真心话牌过来骚扰他。
分明是他先抢了别人的位置,现在他却委屈到生气。
温酒看了眼否汀尓,桌上沉默足足半分钟,温酒一笑:“问我吧,他醉了。”
温酒可比否汀尓有吸引力多了,高冷学姐和傻逼学弟比起来,高冷学姐还是要让人多几分探索欲的。
刚刚的凝固松动几分,有人起哄让周槐问些刺激的,有人笑骂别太为难学姐。
否少爷抬起头,想说什么,桌下有人狠踢了他一脚,痛到他要流眼泪。
“在坐的里面,有没有你想发展恋爱关系的?”周槐听着旁边的七八个问题,选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
温酒思考几秒,看了苗亚勒一眼,朝她微微一笑后若有所指的反问:“女生也算吗?”
桌上哄笑一片,温酒不等回答,轻轻把烟碾灭:“现在有了。”
由于温酒前面那句打岔,猜测是哪个男生的少了,大部分人开始左看右看是哪个女生让温酒有发展恋爱关系的想法了。
否汀尓醉了。
他开始想,如果自己是女生,接近温酒的机会是不是能多一些?也能光明坦荡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