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扎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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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中央空调的冷气在室内盘旋，却压不住她领口泄露的温热气息。她给我上了药，在旁边吃包子。
包子都凉了，她好可怜。“好吃吗？”
“你怎么来了？”她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银色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像是在我神经末梢点燃一簇跳动的火苗。
“想你了呗。”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四肢摊开着，腿上牛仔裤破洞的地方凉飕飕的，我就直勾勾的看着她吃东西。
她并不正眼看我，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刚刚说的，我不会答应你。希望以后我们减少联系，柳寅。”
她无视我，代表她觉得我是麻烦，代表她讨厌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液瞬间沸腾，理智被灼烧殆尽，每根血管都叫嚣着想要突破皮肤的桎梏，将她禁锢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用滚烫的呼吸烫平那道若隐若现的缝隙。
我狠狠的盯着她，眼睛冒犯的盯着她油乎乎的嘴唇。
“你在看什么？”她有些冷漠的问。
夏哲脊背绷得像张满弦的弓，眉毛皱着，看得出来包子很难吃，也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差。
她的指尖捏着塑料袋，油乎乎的。明明她有洁癖，现在却连这个都无法注意到吗？
“看你呀，你刚刚给我处理了伤口，我很感动。”我说。
我一屁股坐她身边，她身体明明在往后缩，屁股却像被钉住似的挪不动分毫。当我凑近，我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时，她脖颈猛地绷紧，睫毛颤动，活像只撞进陷阱的小鹿，既怕激怒猎人，又逃不出这咫尺间的牢笼。
“我要去工作了。”她咽下包子说。
“嗯。”我笑了笑，“我送你，姐姐。”
这个称呼吓了她一跳，“别！别这么叫我。”看那个动作，她人都快跳起来跑出去了。
讨厌我？厌恶我？
她的抗拒让我生气，为了不让自己当场失态，发出脾气或者弄伤她，我只好笑了笑。
我伸手拉她牛仔外套，然后快速抓她的手:“我说了我送你。”
“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不这么叫你。”我只好充满着诱惑的口吻来哄她。夏哲，我们同样的血脉，同样的母亲，同样的父亲，无论生或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就算现在的我不是我，就算我的身体永远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我也还是无法做到割舍掉和你的情感。
与其说是割舍情感，不如说是占有欲。
我无法接受任何人亲近她，无论是什么人，我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爱上别人。我也不希望她幸福快乐的走入婚姻，我不想看到她结婚。
我继承了父亲的自私自利，继承了他的暴虐，而且夏桐没那么高尚，逃离了那个家庭，姐姐也没有过上好日子。
因为我是她的寄生虫。
我是她的包袱。
享受这段充满自由的最后时光吧，夏哲。或许，正是因为我和夏哲血脉相连，同饮一母甘甜的乳汁，在母腹里曾经拥有过同样的温度，我们在生命之初就已是最亲密无间的存在，所以才会对她有着这般特殊又复杂的情感。
“走吧，就当我欠你的。”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塑料袋，我抢过来，利落的扔进垃圾桶。
从正面看，夏哲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优雅，几缕润黑的发丝黏在泛着薄汗的皮肤上，顺着衣领滑进宽松的牛仔外套里。
我望着那几绺不听话的碎发，心里一片柔软。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夏哲，你的头发没有扎好，有点散了，我帮你重新扎一下。”
“不要！”
她像是被突然惊起的鸟儿，眼睫剧烈颤动着，神色瞬间警惕起来，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带得衣角都跟着轻晃。随后，她垂眸躲开我的目光，抬手慌乱地将散落的发丝拢起，动作有些生硬地重新扎紧发束，声音里满是抗拒：“我自己来就好。”
“夏哲。”
我的手指狠狠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挣扎时发丝扫过我的手背，带着温热的战栗。“我说了我帮你。”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另一只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抚上她后颈散落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察觉到她剧烈的颤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急什么？挣扎什么呢？我又不像你那么变态。我又不喜欢女人，麻烦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冷冰冰的话一出来，果然，如我所愿。
她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手腕在我掌心渐渐松弛下来，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她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很少，而且其实她的胸并不大。
我握住她的发丝，她冰凉后颈的碎发蹭过我虎口时带着细微的痒意。这几天这个城市在降雨，气温很低，想来她是冷的。
“你还是穿厚一点吧，你要是生病了，病人谁来照顾？”我意有所指。
我趁机拢起她滑腻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后颈凸起的骨节，感受到那处皮肤在指腹下轻轻发烫，方才还抗拒的人，此刻竟乖顺地垂着眸。
我用食指勾住散落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后颈凸起的骨节，触感带着微热的细腻。她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在掌心里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我的拇指和中指灵巧地穿梭，将细碎的发尾一一收拢，发间残留的药味还有洗不干净的烟味，混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手腕翻转间，皮筋被我撑开，最后将翘起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她瑟缩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躲开。
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任由我用皮筋将她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
姐姐，夏哲。
亲爱的，你是我的东西。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侮辱你，欺负你，得到你。
张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想了一脑子折磨他的计划，我兴奋得要死。
电梯下行时，夏哲始终盯着楼层数字，反光镜面映出她紧绷的侧脸。
我故意将手臂撑在她腰侧附近的电梯壁上，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像在听一曲失控的乐章。当“1楼”的红光亮起，她几乎是冲出电梯的，我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在医院大厅的人群里忽隐忽现。
医院门口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我看到她要拦的出租车，摆摆手说不坐车了。
我指尖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温度。“坐我的车。”
我晃了晃车钥匙，黑色迈巴赫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她攥着衣角犹豫片刻，因为快迟到了，所以她最终还是钻进了副驾驶。
我看她坐着发呆，我就伸手过去要帮他系安全带，她避如蛇蝎，自己给弄上了。
车载香氛混着潮湿的空气弥漫在密闭空间里，我突然猛踩油门，她整个人被惯性拽向座椅靠背，惊恐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聚焦，我的手已经放在她身侧附近。“害怕了？”我逼近她，看她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夏哲，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活下去？”
她别过头，脖颈的青筋随着吞咽动作起伏：“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扯出冷笑，指甲划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小时候我推她撞在桌角留下的印记，“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刮器机械地摆动，将她苍白的脸切割成破碎的画面。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张扬发来的消息。我点开，他约我见面。
我将屏幕怼到夏哲眼前，看着她骤然凝固的表情，满意地勾起唇角：“看来有人等不及要背叛你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强装镇定：“他想搞什么，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早就一清二楚。”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嘴唇，“不过别担心，从现在起，所有敢觊觎你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车停在夏哲的办公楼附近。
她下车前，我突然扯断她新扎好的马尾，发丝如瀑倾泻，“这样才好看。”我在她耳边低语，“我去会会你的老相好，让他看看，你到底是谁的所有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