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动机不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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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许霍窝在懒人沙发里，边喝牛奶边看七月新番。
厉风行虽然喜欢哥特风，追求家具风格的一致性，但是没把懒人沙发一并扔走，这让许霍保留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厉风行说旧家具都在仓库里，许霍懒得问仓库的地址，更懒得处理旧家具，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喝空牛奶，许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不是表现得太平淡了？
两天之内，恶鬼降临，不吃他的灵魂，和他缔结契约，要求住在一起，更换全屋家具，购置新房，邀请他的入住。
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厨房，许霍又默默加上了一条会照顾人的标签。
许霍在脑中设想着面对此种情况时、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想了几秒，许霍就放弃思考了。
正常人该怎么做啊？
报警吗？
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许霍选择放过自己。
算了，管他呢。
厉风行在与不在，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存活状态。
苟且于世，能活一日是一日。
将空牛奶盒放进垃圾桶里，许霍看向一直在弹消息的手机。
以前他的手机是常年设成勿扰模式的，但这样做的话，容易错过单主的消息，迫于生活，他只能关上了勿扰模式。
解锁手机，许霍点进聊天界面，就看到了某人孜孜不倦坚持手打的二三十条信息。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还活着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今天该复诊了，你去没去啊？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人呢？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许霍滑到聊天界面的最低端。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宝宝，现在转我 2000 块钱，等到七夕节那天，我可以装成你的舔狗，给你转 1314 和 520 ，显得你贼有面，我就挣 166 块，现在下单，立刻返现 98 ，我只赚 68 辛苦费。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宝宝，要不咱俩处对象吧，每天跟你分享新鲜事，陪你打游戏，消息秒回，你的钱都给我，经常给我准备小惊喜，每天都会很爱很爱你，我保证以后对你好，你先跟我在一起行不行？还有3天就七夕了，我着急花你钱。
特大暴雨：TD
消息才刚发出，对面秒回。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还活着啊？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我都做好继承遗产的准备了。
特大暴雨：拉倒吧。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所以你今天干嘛去了？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是不是跟人过七夕去了？
特大暴雨：你觉得我像是有人陪的样子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那一米九的田螺恶灵呢？
许霍停住动作，看向阳台上正在修剪绿萝的厉风行，偏了偏头，低头打了几个字。
特大暴雨：霍霍绿萝呢。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他和你住在一起吗？
特大暴雨：嗯呢。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让一个陌生人住在你的家里？这对吗老师？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风能进雨能进陌生人能进，就我不能进是吧？
特大暴雨：别发癫。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我说实话，你了解他吗？
特大暴雨：不了解。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那你还敢让他和你住在一起？
特大暴雨：可以慢慢了解。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特大暴雨：你见过恶魔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啥恶魔啊？你的新oc吗？
特大暴雨：我说的是现实里的恶魔。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信撒旦教的啊？
特大暴雨：滚吧你。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我好像听我表哥说过恶魔的事儿。
特大暴雨：什么事儿？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我表哥说，他有一个同事，年纪不小了，但一直没结婚，某天遇见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女生，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然后那个同事就死了。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抽干了，虽然官方有在压着热度，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许霍看着消息框，回想起厉风行说过的话。
是魅魔吗？
靠近同事，然后把他的灵魂吸干了。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总之特别玄乎，尤其是同事死前，经常跟我表哥念叨肾虚（）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就，整得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你懂吧？
特大暴雨：嗯。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那你家的恶灵呢？
特大暴雨：不知道。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让他和你住在一起。
许霍想要回话，余光中看见厉风行拿着园艺剪走到沙发旁边，他半抬起下巴，问：“魅魔会杀人吗？”
厉风行放下园艺剪，说：“恶魔都会杀人。”
许霍啊了一声，然后低头，抱着手机回消息。
刚聊了没两三句，厉风行就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也没有。”许霍说，“听了一个传闻而已。”
说完，他皱眉说道：“你该不会是魅魔吧？”
厉风行淡笑问道：“你觉得我像吗？”
许霍偏头，“啧，我不好说。”
厉风行问：“哪里不好说？”
许霍含糊不清地说道：“万一呢？”
“放心，我不是魅魔。”厉风行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小说，“如果我是魅魔，我大概会被饿死。”
许霍问：“为什么？”
厉风行看向许霍，没有回答。
两人对视两秒，许霍轻轻啊了一声，“你确实不太像。”
主要是厉风行太正了。
许霍猜测他以前可能服过役，肩宽腿长，肌肉线条极具力量感，即使穿着衣服，也能看见隐约的腹肌轮廓。
眉高眼深，骨相优越，原本应当是十分富有侵略性的长相，偏偏唇线柔缓，刚好中和了凛冽的感觉。
如果硬要找个参考，那应当是斯拉夫人吧。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厉风行都挺像斯拉夫人的。
许霍摸摸手腕，“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厉风行说：“没关系。”
许霍想了想，低头看看手机。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人呢？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又去哪了？
特大暴雨：在和田螺恶灵聊天。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小汁。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们为什么要住在一起啊？
特大暴雨：他提出来的，我同意了。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他是不是动机不纯啊？是不是想杀了你啊？
特大暴雨：他要是能杀，早就杀了。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不懂，这就是杀人犯的恐怖之处，先养后杀。
特大暴雨：嗯嗯。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再嗯一句试试呢？
特大暴雨：嗯嗯嗯。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给你两拳。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提防着点儿吧，主动要求和你住在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特大暴雨：嗯。
特大暴雨：他可能不是人。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大哥，你还没睡醒啊？
许霍看看正在看书的厉风行，耸了耸肩，还是没把他的身份告诉对方。
特大暴雨：睡醒了，说着玩儿的。
再画半身像我就是狗：你最好是哈。
两人没有主题地乱聊了几分钟，时针指到了九。
厉风行合上小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堆药，又将一杯温水递到许霍的手里，“吃药。”
许霍乖乖地接过杯子，十分顺从地吃完了药。
其实，半身像说得没有错。
无论是谁，都应该提防一些。
但是由于常年吃药，许霍已经对某些情绪无感了。
比如恐惧，常常只发生在躁期或是精神状态平稳时期。
郁期持续时间长了，他就慢慢忘记怎样恐惧了。
就像是现在，陌生人忽然出现在他的家里，他应该害怕，应该警惕，应该将他赶出家门。
但是不行，他没有情绪上的驱动力。
许霍喝完温水，将空杯子递回给了厉风行。
厉风行说：“去睡觉吧。”
许霍看看钟表，“才刚九点。”
厉风行问：“你大概会失眠多长时间？”
“怎么问起这个了。”许霍回忆两秒，“一个半小时吧。”
厉风行点头道：“那就是十点半睡觉。”
许霍皱眉，“谁说我要十点半睡觉了？”
厉风行看看桌上的药盒，说：“你已经吃完药了。”
许霍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桌上的圆形小蓝药片。
吃下右佐匹克隆之后，大概需要半小时至一小时的时间，才能达到峰值。
而且如果错过峰值，很有可能会再次失眠，吃了跟没吃似的，所以吃完药就得立马上床睡觉。
以往许霍都是十点多才吃药的。
今天九点就吃了。
许霍面无表情地看着轻笑的厉风行，“你算好了是吧？”
厉风行只是说道：“早些睡吧。”
许霍忍了五秒，什么都没忍出来，关上电脑，骂骂咧咧地去睡觉了。
半身像说得没错。
厉风行就是动机不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动机不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