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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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群里已经在不断的发着照片，好友群也信息不断，迟玉恒被吵到干脆关机，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虽然这人喝醉了，信息素却很老实的收着，并没有和那些会耍酒疯的Alpha一样故意散发信息素去影响别人，秦书能闻到的也只是平时就可以闻到的味道。命定匹配度的两人就算把自己信息素收的再好，也会被彼此闻到。
秦书取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仪式结束之后，宾客开始用餐，两人一同去敬酒，酒水都进了迟玉恒的肚子里，虽然杯子不大，每次倒的量也不多，但这一整场场下来让秦书自己喝也够呛。
信息素就是烈酒味的Alpha却不会喝酒。
秦书蹲床边看他，这个醉鬼睡的很老实乖巧，束起一半的长发此刻已经松散开，挡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把他散落的长发拨到耳后，忍不住勾唇。
迟家人长相都颇为大气周正，面部线条较为柔和，迟玉恒大抵是更像他的父亲，虽然帅，却有攻击性，平时不说话板着脸看着很凶，很能唬人，现在睡着的样子也好似沉睡的雄狮。
迟玉恒也就只有看着凶，实则很温和，一张嘴说话就不一样了，锐利的五官似乎也变得柔和，和迟家人如出一辙。这人还有些轻微近视，画画时会戴上眼镜，中学时秦书见过几回，戴上眼镜时略显斯文。
迟玉恒的眼镜是金丝边，第一次看还觉得很新奇，配上他们学校的制服，当天晚上就被挂表白墙要联系方式了。
“你这眼镜谁给你配的？”秦书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又看看鼻梁上空空如也的迟玉恒，伸手指了指，“怎么平时不戴？”
“大哥上周末带我去的，度数就一百。”迟玉恒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上课这个位置看的也清楚，没必要带。”
“枫哥真会挑。”秦书哈哈笑。
也是，除了这个迟家最不正经的人，没有谁会给自己初中的弟弟挑这样一副眼镜了。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配上这张脸，谁能想到他才初二，看着实在是太像电视上的年轻总裁了。
也难怪吸引住青春期萌动的少年们。
秦书道：“这副眼镜显得你年纪大。”
迟玉恒郁闷：“我长的很老吗？”
迟玉恒从小就骨架大，不管什么时期都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初二的时候都要直逼分化后的那些正常Alpha的体型了，更何况这人还没开始分化。
分化后更是不得了，个子一直在长。那时秦书还是会主动去找他说话，他们学校那个美术班，一半的人都是比较娇小玲珑的Omega，迟玉恒因为太高挡住同学，他只在每一组的最后一桌左右流动。
有时候会看到他被同学们拿着画本围着求教学，戴着那副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师。
秦书轻笑：“学艺术确实会变斯文。”
秦书给人盖好被子，把房间的暖气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后，拿起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
迟玉恒睡得不安稳，秦书进去没多久后，他又一个翻身摔地上了。
秦书注意到外头的动静，担心醉鬼因为磕碰受伤，赶忙穿着浴袍出来了，身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
迟玉恒平时看人会半垂眸，是他不够睡的缘故，此刻却睁大着眼看向秦书，一动不动。
“阿玉？”
迟玉恒不爱喝酒，不喜欢酒味，以前他们有偷偷喝过长辈们珍藏的酒，但只有一小口，秦书喝完没什么不适，甚至回味无穷，还想再喝一点。迟玉恒喝完后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却又因为他平时话也不多，好一会才被秦书发现不对。
和他说话像是有网络延迟一样，停顿个几秒才有回复。
“嗯。”
喝醉酒的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迟玉恒的头重重的往下点，重心不稳一头磕在床边。
“怎么摔下来了。”
秦书连忙过去把人拉回床上。
这人是真的沉，他搬的较为吃力，用力过程中身上未擦干的水滴落在了迟玉恒手背上。
迟玉恒看着那滴水珠，努力抬起手，向秦书展示：“水。”
“我刚刚在洗澡肯定有水啊。”秦书无奈。
迟玉恒觉得眼睛难受，忍不住用手背揉搓，喝醉的人有些大舌头，说话含糊，秦书听了好一会才听清。
“眼镜好像没摘，难受。”
秦书这才发觉，他一直都戴着隐形眼镜。
秦书对着他犯了难，他没帮别人摘过隐形眼镜，不知道要怎么取下来，但让他戴着睡的话或许会对眼睛造成伤害。
迟玉恒没等他反应，自己又开始抬手尝试取下，醉鬼的动作没办法控制，手使不上劲，眼睛不受控的在眨眼，生理性泪水都出来了，眼镜还是在眼球上贴合取不下来。
“有没有工具？你别用手摸了，眼睛都红了。”秦书急忙摁住他的手翻找床头柜，“柜子里有吗？”
迟玉恒动作又停下，歪着头想。
“不记得了。”
秦书也没奢想一个醉鬼能想起有用的事，按迟玉恒的习惯，常用的东西多半在他平时的背包里，“等我，不要再自己摘了。”
脚步声逐渐走远，迟玉恒乖乖的坐在床边，因为喝醉，意识都是模糊的，大脑发懵，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等到秦书回来，迟玉恒还是他离开前的姿势坐着。
乖巧的醉鬼最省事。
秦书找到了用来摘隐形眼镜的吸棒，和迟玉恒的眼镜盒子一起，带了上来。
“阿玉，别动。”秦书下楼的同时查了一下怎么操作，在小心取下一边后，另一边就显得熟练多了。
他帮他把隐形眼镜泡在盒子里，放进了床头柜。
秦书看迟玉恒还坐着看他，便说：“可以睡觉了。”
迟玉恒摇头道：“我没洗澡，臭。”
秦书笑：“你喝了酒。”
迟玉恒盯着他的笑，不高兴的垂下眸：“你不要这么笑。”
“为什么？”
“很恐怖，我害怕。”迟玉恒捏着坐在底下的被子，小动作一下又一下，“我不洗了，你洗吧。”
秦书：？
秦书这会是真笑了，“行。”
说完，秦书头也不回的回到浴室继续洗澡，迟玉恒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主卧的浴室只用墙壁做普通遮挡，即使做了干湿分离，玻璃门也是全透明的，如果此时起身走过去，是可以将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
醉鬼很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秦书擦着头发出来。
秦书看他还是那个姿势，笑问：“还要洗吗，醉鬼。”
见人没回应，秦书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晃。
迟玉恒抓住他挥动的手，一时间没了别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的力度不大，说是抓，不如说是搭着秦书的手。
秦书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左手的戒指上，问：“怎么了？”
“好看。”迟玉恒伸手点了一下，又松开了手，“我也想买。”
秦书哭笑不得：“这就是你和我一起挑的啊。”
秦书坐在他旁边，也学迟玉恒刚刚的动作，点了点迟玉恒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外观上有些不同，但是从图案可以看出这是一对的。
迟玉恒瞪大了眼，呆呆的问：“我们结婚了？”
秦书笑得不行。
宴席上说话的是秦书，迟玉恒只简单的说几句，然后把秦书也要喝的那份自己喝下。
反应慢半拍是有的，但目前连自己结婚的事情都忘了，这人真是醉的不轻。
“对。”
迟玉恒听到肯定的回答，和他对视几眼后忍不住傻笑。
“这么开心？”
“嗯！”迟玉恒又低头看戒指，“开心。”
“喜欢阿锦。”说着，他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秦书，“你喜欢我吗？”
这人清醒时根本就不敢问这句话。
迟玉恒平日里和别人说话都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后来分化后每每遇上秦书都会思考更多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有鬼，所以总是担心自己是否因为身份越界，做了打扰到秦书的事情，说了让秦书感到冒犯的话。
那时的秦书都看在眼里，和迟玉恒默契的，都对这类事情避而不谈。
答案彼此都知道。
秦书笑着回：“喜欢啊。”
迟玉恒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秦书和他对视了一会，起身给人拉被子：“睡觉吧。”
迟玉恒顺着他的动作躺下，视线没有从他身上离开，喝醉酒的人会暴露内心，迟玉恒平日就已经够好猜的了，现在更是毫不掩饰。
凶巴巴的可怜小狗。
秦书没有迟玉恒那么讲究，做事情纯属就是他乐意。只要他本人乐意，他会默许任何可能会冒犯到自己的语言和行为。
但目前他默许的对象依旧对两人之间的距离把控的“很好”。
在迟玉恒沉默的注视下，秦书也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头顶上的灯被关掉，房间里唯一亮着的是床头微弱的小夜灯。
迟玉恒还在盯着他看，秦书见状，温和的询问：“还有什么事吗？阿玉，告诉我。”
秦书的眼神很温柔，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我想……你…”迟玉恒侧躺着面对他，“可以进我的怀里吗？”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迟玉恒直勾勾的盯着他，秦书不由得在想，也就只有意识混沌的醉鬼才会这样了。换作是清醒的时候，就算说了，眼神估计都躲开了，更别说问出口，毕竟这对迟玉恒来说，会是在冒犯他，哪里还敢这样盯着他，眼底期待的眼神丝毫不收敛。
见他迟迟未说话，迟玉恒又道：“你抱着我也可以。”
看着他的眼睛，秦书觉得自己也喝了酒。
“你过来点吧。”
迟玉恒听话的挪了过去。在秦书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的睡着了，秦书想起他刚回来躺下时乱动的姿势，不由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踹醒。
新婚夜被自己睡觉不安分的Alpha踹下床的Omega吗。
秦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和秦书的猜想相反，睡着的醉鬼很老实。迟玉恒闻着秦书身上淡淡的香味，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迟玉恒在凌晨六点半自然醒过来，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一直以来都是六个小时，四个睡眠周期。
冬季的太阳升起慢，外面还是黑蒙蒙一片，屋里只有小夜灯在亮。
秦书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疲惫，也睡的很沉。沉睡的秦书像是西方油画里出现的美少年，睫毛又浓又翘。
秦书还是个Beta的时候，外貌在校园里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大部分都是Alpha和Beta，少部分Omega。
秦书是一个漂亮又温和的Beta。
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相比于长的凶的迟玉恒，大家还是会和一眼看过去漂亮又好相处的秦书打交道，秦书也总是笑眯眯，不厌其烦的接受大家的各种来意。
很难想象秦安澜那样铁腕女士会养出这样温和的孩子。
如果不是秦书当着迟玉恒的面把别人给的情书撕碎扔进垃圾桶，迟玉恒都不会发觉好友会这么恶劣。
也是那个时候，迟玉恒总是忍不住探究好友在面对这些来者时的微表情，探着探着，自己也陷进去了。
迟玉恒收回自己贪婪的视线，慢慢的从秦书怀里撤出。其实他还想再躺会的，可他已经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反应了。
他带着歉意起身。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也不知道秦书怎么愿意抱着他睡觉的，他现在无比想要把自己丢进水里。
担心洗澡的动静会吵醒秦书，迟玉恒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到了楼下的客房洗澡，泡在浴缸里，回忆起昨晚的蠢样，他忍不住揉眉心。
他蹲坐在水里，浴缸装满了温热的水包围着他，焦躁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
昨天的婚礼说开心他很开心，说难过也很难过，他无比的奢望秦书能够真正的喜欢自己。
他不喜欢秦书那个笑容，是因为他见过很多次，他在面对追求者的问题时，一贯的笑。
醉酒时的迟玉恒没办法判断，只是本能的讨厌。
那是一种假笑。
看似温和，实则冷漠。
秦书在不耐烦还是在敷衍，迟玉恒都不想去判断了，对于他来说都是不想看到的。
……
他见过秦书认真的模样，所以他也想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