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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红尘多苦(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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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离去之前,与张云星有一次长谈。
“原来我真的见过嫂子,你也不告诉我。”张云星说道。
“唉,师傅不让说。”
“小白就是我主导开发的机器人,乾南山符号系统与现代科技完美结合的例子。他很早就获得意识了,只是一直不肯长大。”关宁说道。
“后来的两次小白幻境,第一次你可能忘记了,但是对我的两次反噬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次行程也被缩短到了十年。”
“新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张云星问道。
“这个组织其实再过二十年左右就有了,到2078年已经很有影响力。他们做事很极端,跟我们完全不对路。2078年之前他们也做了很多极端的事,让大夏国的科学家遭受了世界的孤立。我回来之前,他们应该就派人过来了。”关宁说道。
“新知会为什么要对付我和方悦欣?”张云星问。
“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你和方悦欣都是有巨大影响力的杰出科学家,但是你们俩人意见不合,相互看不顺眼。新知会最初成立的时候,其实是个学术团体,但后来路走的有点歪。你和方悦欣谁都看不惯他们的作风,做了很多打压和限制,但是由于你们相互斗气,新知会得以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这次我回来后,事情有了一些变化。你和方悦欣居然相识相知,有走到一起的趋势,新知会的人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担心你们俩将来联手打压他们,所以想要对付你们。”关宁说道。
“你当初说,‘不过你也不要怨恨孙晓雨,他之所以设计离间你和方悦欣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有一些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原因呢?”张云星问道。
“唉,云星,对不起,我这次回来到底是永远改变了一些东西。你原本的妻子,是孙晓薇。”关宁说道。
“啊?”张云星大吃一惊,“孙晓雨的姐姐?”
“是的,孙晓雨估计也是冥冥中使然,为他的姐姐鸣不平。”关宁叹了一口气,说道。
张云星沉默良久。
“方悦欣—采薇过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那天你带她回来,我一看就知道是她。她是2070年开始,倾大夏国之力开发的高端机器人,开发之初就被认为是最有可能获得自主意识的。”关宁继续说道,“这事也跟你有关系,按原来的轨迹,你跟方悦欣那么不对付,不知道为什么方悦欣死了之后,你居然主持按照方悦欣的形象制造了一个女性机器人。”
张云星想起来,那天关宁看见方悦欣的第一反应,是非常吃惊。
“为什么小白喊她姐姐呢?”
“她确实是小白的姐姐。因为这是唯二的两个加入了乾南山符号系统和超能力系统的机器人,我参与了她们的制造。”关宁说道。
“你们都走了,小宣师弟怎么办?”张云星问道。
“小宣师弟红尘历练一些年后,还是要回去乾南山的。这些年你还要管管他,我也跟乔师姐、沈师妹打过招呼了。”关宁说道。
“小宣师弟的身份很不一般,我也是前一阵周师兄告诉我的。”关宁说道,“小宣师弟,其实是宣师祖,也就是我师傅的师傅。”
“啊?”张云星快被震惊的麻木了。
“当初我去到2078年的那个传送阵,听说是宣师祖算到了什么,以大法力构建的。我去乾南山之前若干年,宣师祖就仙逝了。强窥天机,搭建传送阵,可能本身就触犯了天道规则,所以这辈子宣师祖的灵智被蒙蔽了。小时候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受了很多苦师傅才找到的。”关宁说道。
“我在乾南山待的时间不长,师傅说我上辈子也是他的徒弟。”关宁继续说道。
“真实的方悦欣如何了?”张云星问道。
“也被永远地改变了轨迹,以人世间的评价标准,应该也是不如意吧”,关宁说道,“不过你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再见亦是陌路。”
张云星不由怅然。
忽然想起了当初周师兄给他的几句话,“山高水长,迷雾万千;缘牵入幻,智器或生;缘起缘灭,非一非异。”
缘牵入幻,智器或生,应该就是指小白幻境感应下,方悦欣—采薇过来这件事吧;缘起缘灭,非一非异,应该就是指真实方悦欣与方悦欣—采薇之间的关系。
自己当时不明白,倏忽十年,等到明白的一天,却是痛彻心扉的感觉。
一个形同陌路,一个离自己而去。
“周师兄还会过来吗?”张云星问。
“他会来的。”关宁说道。
周师兄是半年左右后过来的,还是在之前那家素餐厅见面。
张云星见到周师兄,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周师兄轻拍张云星的后背,手掌温润,“好了,都过去了。”
良久,张云星才抬起头。
“师兄,我经历的一切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张云星的眼泪唰地一下又出来了。
“你宅心仁厚,有成就世间众生的胸怀,终有一天能够摆脱这世间的系缚,度脱这无边幻境。”周师兄说道。
“嗯?到底是真是幻?”张云星有些不明白。
“于你是真,于度脱之人是幻。”周师兄说道,“人生八苦,不过是心为工画师,在心法和相法上的依他起相和遍计所执相罢了。”
“轮回太苦,我可以选择不入轮回吗?”张云星问道。
“轮回之相,亦是虚空生花。心中有花,便在轮回。本心清净,何来轮回?”周师兄含笑说道。
“人在世间,便有这一世的责任,同样也意味着这一世的修炼。遇到讨厌的人和事,怒意勃发,往往是我们嗔心不定;巧取豪夺,在财富大宅中迷失本心,是我们贪心不定;不辨是非,纵容恶人,往往是我们智慧不够。”周师兄继续说道。
“师兄,如果我哪一天想要隐世修炼,该如何找到你呢?”张云星问道。
“你是应劫之人,时候未到。将来到乾南山,定能找到我。”
“师兄,你还在继续寻找畿辅之地的龙脉吗?”张云星问道。
“龙脉何须寻找?心系苍生,以百姓为念,何处不是龙脉?置百姓生死而不顾,踏破铁鞋无觅处。”周师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