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回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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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别墅区深处的爵士酒吧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范星衍跟着裴济穿过三道没有任何标识的木门，最终坐在了三角钢琴旁的卡座里。
钢琴师正在弹奏《My Funny Valentine》，音符像融化的黄油流淌在昏暗的空间里。
"这里是..."
"会员制。"裴济把玩着威士忌杯里的球形冰块，"没有酒单，调酒师根据客人心情调酒。"
第一杯酒呈上来时，范星衍尝到了樱花和柚子的味道。
第二杯带着焙茶与黑巧的苦涩，而第三杯……第三杯他记不清味道，只记得裴济接过他酒杯时，指尖在杯沿留下的指纹。
"你醉了。"裴济的声音忽远忽近。
范星衍数着对方领口散开的扣子："才三杯。"
回程的出租车里，他把滚烫的脸贴在车窗上。
东京塔在夜色中明灭，像支燃烧的香烟。
裴济的手掌覆在他后颈，温度恰好缓解了酒精带来的眩晕。
"明天……"范星衍在睡意朦胧中呢喃。
裴济的拇指摩挲着他的颈椎骨节："明天去轻井泽。"
当范星衍在别墅的落地窗前醒来时，晨雾正从白桦林间缓缓升起。
裴济坐在露台的藤椅上读一本英文小说，手边的咖啡冒着热气。
"你昨晚。"范星衍按着太阳穴走出玻璃门。
"说了二十七次'我没醉'。"裴济合上书，"摔坏酒店一个玻璃杯，赔了一千日元。"
晨风穿过树林的沙响填补了对话的空白。
范星衍盯着裴济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道浅淡的疤痕——去年拍动作戏时留下的。
"回去的票..."
"改签了。"裴济把备用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经纪人发来的密密麻麻的行程表，"下午三点。"
范星衍突然笑起来。
他想起昨晚醉酒时零星的记忆片段：裴济背着他走过酒店长廊，电梯镜面里交叠的身影，以及落在发间那个比巴士上更真实的吻。
"笑什么？"
"没什么。"范星衍端起已经变温的咖啡，"就是觉得……东京挺有意思的。"
白桦林的雾渐渐散了。
回城的电车上，范星衍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窗外是飞驰而过的田园风景，绿意绵延到天际线，偶尔闪过一两座红顶农舍。
裴济坐在他旁边，手里翻着一本东京买来的摄影集，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
"这趟还挺值的。"范星衍突然开口。
裴济合上书："嗯？"
"吃了筑地的寿司，拍了涩谷的十字路口，还看了花火大会。"范星衍数着，嘴角不自觉上扬，"虽然相机摔了一次，酒店Wi-Fi烂得要命，还差点迷路......"
裴济轻笑："下次再来。"
范星衍转头看他："下次还来吗？"
电车恰好驶入隧道，黑暗里裴济的声音很近："来，下次去北海道。"
范星衍没应声，只是悄悄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推了上去。
窗外重新亮起来时，东京的轮廓已经在地平线上模糊成一片光晕。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