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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厌香香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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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的,男人再次潜入他房内。
太不乖了,怎么可以躺在其他男人床上?
梁徊序手臂轻易绕过段吹厌腰间,紧扣下去。
轻而易举的,段吹厌就被男人揽回到自己床上。
身体被侧翻着埋入被褥当中。
双腿被按着膝盖用力并拢。
疼的段吹厌眉头一皱,却迟迟未睁眼醒来。
目光吞噬肌肤。
梁徊序呼吸声骤起。
“唔!”
段吹厌感觉腿上被火燎了一样,又烫又疼,明明不好受,怎么也醒不过来。
明明前几日那人还只是会把他亲到发昏,怎么今日换床了还变本加厉了?
就好像在拿搓衣板磨他的……
第二日醒来,段吹厌放弃了从床上找原因。
昨晚上真的好过分!
他掀开被子,他皮都破了。
还残留着对方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毛发。
桌上摆着罐膏药,明晃晃的就是要段吹厌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把那膏药摔了,可脚尖才刚触到地面,就浑身一软的从床上滚了下去。
手臂磕碰到了桌子,膏药瓶滚落,把他脑袋给砸了。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浑身是伤。
后腰好像被掐断了一样。
他撩开衣襟,隐隐约约看出青紫的痕迹。
似是有两只手死命掐过他的腰。
他原本是不敢相信宗门内会有人对他作出这种事,才联想到鬼怪上去。
到底是谁!谁没事干采花采到他身上?
段吹厌气的奋力起身,扶着腰将那罐膏药捡回来。
他打开闻了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清香扑鼻,他一闻都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
忍不住想吃上一口的段吹厌还是忍住了。
他屈辱地挖出一大坨,浑身上下搓搓抹匀后,急急忙忙穿衣赶去上课。
焦头烂额的。
还好今天没迟到,不然他坚决要弄死那人。
就是一节课下来他都快有些神志不清了。
看了眼课程表,还好今日除了理论课就是打坐冥想,没有锻体课程,不然他得死在外头。
趁着课间歇息,段吹厌埋头趴桌子上回神。
君不器也跟着趴下来:“兄弟,你今天好香啊。”
说着还凑近了几分。
段吹厌吓的一激灵,坐起闪躲。
碰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弘于泽。
弘于泽低下头也跟着闻了闻:“确实香……”
被两面夹击的段吹厌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偏偏靠近他的人还越来越多。
班里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凑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小厌怎么香香的?”
“用的什么牌子的皂角?”
“好好闻。”
……
段吹厌麻木了,他这是还没醒吗?
就连与他向来没什么交集的徒有梅都凑过来了。
“都做什么呢?”
云平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有如同炸雷一般,立马将人群炸分散了。
她弯腰在段吹厌脖子旁嗅嗅:“奢侈,居然用养元膏当香料。”
养元膏?应当是他早上抹的膏药吧?
段吹厌问道:“这东西很贵吗?”
云平:“当然,光是闻一闻便极能滋养肉身,我有一罐,用了几十年都没舍得用完。”
就连云平仙君都觉得贵重的东西,那就很不一般了。
虽然云平给的线索看似将怀疑范围缩小了,可除了几个同他走的近的弟子,段吹厌对他人身世一概不知。
连怀疑对象都没有确切的人选,得到这种涨他人威风的线索,只会令他更加心塞。
段吹厌捂着脸,真是丢人!
云平拍了下他手背:“好了,你日后上课时专心点,这几天你一直在走神。”
段吹厌:“嗯……”
可他真的很难让自己不去想这几晚发生的事啊……
越是刻意忘记,场景还偏偏就越发清晰的浮现在他脑中。
上课时间一到,他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还好这节课只是在外头打坐,学着吸收灵气精华,段吹厌觉得问题不大。
他盘腿,依着云平的教导引气入体。
随着体内灵脉逐渐充盈,段吹厌逐渐有种豁然开明之感。
可就在即将步入正轨时,他眼前又冒出被人压在身下的情形。
段吹厌眉头紧皱。
不能……不能想这些……
挥之不去的杂念扰的他不能专注,直接呕出口血来。
“噗——咳咳……”
云平吓的赶忙扶他起来,拖着他远离众人,将他靠在树底。
她恨铁不成钢,塞了颗药丸到他嘴里:“以你现在的修为,一点要专心知道吗!你又不像那些大能一样,能在修炼时一心二用,你若是再不能集中心思,灵脉逆行了谁也救不回来。”
段吹厌将满腹委屈咽下,用力抹擦嘴角血渍:“是……”
又是独自硬生生憋了几天后,他忍不住了。
将君不器与弘于泽约了出来,吐露不快。
君不器大惊:“谁晚上会对你做这种事啊?这又不是限制级游戏。”
弘于泽义愤填膺:“你今晚安心睡,我躲房梁上帮你守着。”
尽管弘于泽人高马大的,看着就让人安心。
但君不器还是泼了盆凉水:“算了吧,你们两修为大差不差的,打的过那人吗?要不我们找师长帮忙吧?”
段吹厌摇摇头:“不要,丢死人了。”
君不器:“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受害者,丢人的是那个采花贼好吧!”
段吹厌:“不行,不能传出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法那么正义吗?”
流言蜚语本就是围绕受害者产生的。
事情一旦传出去,他难免会遭人非议。
君不器:“好吧……要不你晚上跟我一起去我爹那里睡?”
段吹厌声音闷闷:“换地方睡以后那个采花贼明显更生气了,之前睡你床上就是……”
而且云仙君都舍不得用的养元膏那人都能随随便便给他,那人的身份背景说不定比云仙君还要强大。
他也不是没试过换地方睡,树下树上草丛河岸,最后都会回到自己床上。
君不器挠挠头:“好吧……”
那他也没办法了。
他们仨战力加起来也不过如此。
段吹厌咬牙:“可恶!要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肯定要活剁了他吃肉!”
君不器默默远离了下段吹厌:“兄弟,你黑化值都出来了……”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时间一长,段吹厌腿间越来越痛,身心愈发疲惫。
某日剑器课上,云平教导了他一次又一次如何握剑出招。
半天下来他却还是不得要领。
其实并不是云平教的晦涩,而是他手酸的根本握不稳长剑,马步也扎不好,腿一分开就打颤。
云平最后叹了口气:“学不会就算了,反正世间法宝多的是,不一定要用剑。”
扭头就管教其他弟子去了。
回到房间,段吹厌神情恍惚地坐到桌前,破碎的呜咽声再也克制不住。
明明他的生活大致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总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意?
每晚都要被一个陌生男人折磨的屈辱已经足矣令他喘不过气。
修行上的停滞不前,更是在急速消耗他的安全感。
肩膀颤抖着,莫名靠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一只手从背后捂上他的双眼。
“为什么哭?”
“呜呜……我……学不会……用剑……”
……
再次睁眼。
段吹厌只记得自己最后是被人抱到了床上。
他扭头,发现自己枕边放了条银手链。
上头均匀镶嵌着细碎的青色晶石,尾端垂下的水滴结微微翘起。
他扯着手链咬了一口,没断。
好家伙,不是金的也就算了,居然连银的都不是!
怕不是破铜烂铁打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故意留下的。
链条太细,段吹厌担心揣身上会掉,干脆系在手上。
本想打算课后拿去问问君不器他们。
在课上剑式一出,他就被云平扯住了。
他起初以为又是自己动作出剑的动作有误。
结果云平转动他的手腕问道:“你手上这条银链哪儿来的?”
段吹厌被问懵了,一时没回应。
云平又道:“不想说就罢了。”
这些弟子一个比一个家世显赫,她也懒得探究。
段吹厌心底一惊。
云仙君这是发现了什么?
云平放开他的手:“只不过以你的实力,护不住这样的法器,你在宗门内尚且还有师长护着,若是出了门外,被邪修盯上可就不好了。”
段吹厌:“法器……”
这条“铁链”还是法器?
云平看他懵懵懂懂的,便将他拉出来,留其余弟子在旁自顾自修习剑法。
她双指一点银链,那链条陡然卸下,再一甩手,尖端延伸而出,瞬间击碎百米外一块巨石。
段吹厌与众弟子看呆了。
弓弩类法器射速都没那么快吧?
云平收回链条,问段吹厌:“我操控你的法器,你可有何感觉?”
段吹厌:“没有……”
云平:“说实话。”
“有些……难受……”
“难受就对了,这是认你为主的法器,被他人所控,你自然不好受。”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认的主?段吹厌完全没印象。
君不器走过来问了句:“这是什么法器?暴击率那么高?”
段吹厌回答不上来。
云平:“此物名为碧影,全境上下仅此一条。”
这已经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了。
段吹厌再次向云平确认:“它已经认我为主了?”
云平手指一曲,敲他脑门:“你自己滴的血你不知道?你要尽快提升自身修为知道吗?不然法器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抢走,甚至别人还能利用认主的法器反过来操控你。”
段吹厌捂着头:“啊?怎么操控?”
云平:“知道傀儡术吗?”
段吹厌:“知道。”
“到时候你就会像傀儡一样,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毫无反抗余地。”
“好可怕!”
“进度落别人一大截,还知道怕啊?好好修炼去吧。”
段吹厌脑袋缩的跟鹌鹑似的,连忙点头:“嗯嗯……”
是日,夜里。
那人再次过来时,段吹厌迷迷糊糊着主动摸上了那人的胸膛。
写下了一个“谢”字。
他就算再不喜欢这个人,但拿了人家的东西也是事实,可再怎么说,这都是不经过他允许的交换。
即使这碧影链很贵重,他对这人也生不出好感。
这样的纠结只能让段吹厌还一句感谢,只是针对这份“礼物”。
哪知对方动作顿了顿,低沉着嗓音问道:“那个姓谢的人是谁?”
段吹厌感到肩头一紧,快被捏碎了。
他意识不清地摇晃脑袋,想摇头表明不是这个意思。
发丝凌乱的贴在他脸上,眼前又是一片黑雾,他只能上下摸索。
不知道在哪处又写下一个谢字,烫的他指尖不舒服。
那人好像反应过来了,这是在道谢。
段吹厌能感受到那因怒意而起伏的胸膛平稳下来。
男人又缓缓将他搂在怀里,今日罕见的待他温情。